“……”
    “梅博士说,继续突围。”
    看着自己身旁那个年纪尚且年轻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白的孩子,他的嘴唇流下了一丝血液,那是……他自己咬破的。
    在座的所有人中除他们第三小队中的些许上一场崩坏受了重伤可能活不久的老兵,就是其他部队里面的新人。
    里面没有成年的孩子数不胜数,有的甚至好不容易刚从第四次崩坏中活下来就要奔赴这个所谓高层们口中【机遇】的艰难任务。
    如此艰难的任务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们呢?老兵们因为活不久大多数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怨言,而新兵呢……因为,好骗啊。
    说得好是【机遇】,说得不好就是【送死】。
    可是……老兵们征战了一辈子,提心吊胆的活了一辈子,为对抗战争,对抗崩坏奉献了一生,难道就不值得给予他们一个安宁的死亡吗?新兵的未来还有很长,难道就要再次断绝,去完成一个不可能成功的任务?他们也有家人,他们也有想要活下去的愿望,有等着他们回去的人,就像……就像我一样。
    〖痕,你答应了格蕾修要平安回来的,可不能食言,我在家里等你。
    〗眼神中的不甘与犹豫以及长久的沉默让活下来的士兵都为此疑惑。
    那种眼神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还是在他当兵参加世界级的大战时。
    他仍然记得那段对话,那在最后一项必死任务前的一段温暖的对话。
    一段难忘的对话。
    〖您的女儿,很可爱呢。
    〗〖是吗?〗〖嗯,长得像队长您。
    〗〖哦?在痕你小子眼里我长得很可爱吗?〗〖没,没有啦……我可不敢这么说队长。
    〗〖咳咳!
    哈哈哈哈,好啦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个,你知道这次的任务吧。
    你知道我的责任,喂痕,你还年轻,代替我活下去如何?如果战争结束了,我死在了这,就带着这张照片替我去看看她吧。
    告诉她,她的父亲,很爱她。
    很想再见见她。
    〗那是队长没有回家的第五年。
    是她女儿……结婚的日子,也是队长的祭日。
    痕从战场上活了下来,但……他是唯一一个。
    作为一个他认为的退缩者,活了下去。
    一直低着头的痕沉默了许久后,他开口说出来这次任务的真实目的。
    随后,他抬头看着那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嘴角有了些许苦涩的笑容。
    有谁不想活下去呢……送死什么的,对于想要活下来的人,固然是没有意义的吧。
    或许有时候,当一个退缩者,也不错吧……至少可以再见到思念了一辈子的家人。
    但是,这次……“你也走吧,科斯魔。
    怎么,吓傻了?”
    “你说的是真的?这支小队的作用就是【送死】?”
    “也可以这么说吧,总有人觉得,在必要的时候,送死,也是有意义的。”
    就像那时走在他前方的男人。
    “我知道,但你一个人送死没有意义!”
    科斯魔转过头,看着那个硬撑着带着一身伤与毁誉黯然离去走向相反方向的男人。
    对方笑着,但那笑有些不同,很苦涩与过去,他在打趣凯文时常常会发出的标志性笑声截然不同。
    “痕,这就是你的〖职责〗?”
    “看你……怎么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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