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玉簪 (第2页)
以至于在夫家倍受轻视,潦倒到把小小的风寒硬生生拖成痨病,也没个人替她瞧上一瞧的地步。
“哥……”
重又见到那张熟悉的脸,范流棋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每回一见到自己便欢天喜地的丫头,今日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范流画原本惫懒地半卧在床上,一见这情景,连忙披上厚重的银白狐裘下了地。
“怎的?是谁又欺负你了,跑我这哭鼻子来了?”
范流画拢了拢狐裘急切的问。
冬日里他格外畏寒,这副身子……不要也罢。
范流棋一个箭步冲过去搀扶着他慢慢坐下,又塞过他一个暖炉,让他抱在怀里取暖,背过身暗地里抹了把脸,换上清爽的笑容,“我又不是一日两日被人欺,要是每回都哭鼻子,我的一双眼睛早废了!
只是刚刚来的路上风大,迷了眼睛。”
范流画一手揽着暖炉,一手牵过范流棋让她在对面坐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她面上,神情坦荡,不似做伪。
随手倒了杯热茶放在她手心,她低垂着眼,热气濡湿了她的睫毛,仿佛在轻轻颤动。
范流画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有些病态泛白的脸上隐有怜惜。
这孩子与她娘聂夫人一个秉性,被人欺辱了一句不提,有时便是想为她出口气也寻不到由头。
“前日里听流琴和她那帮闺房好友谈笑,无意中听她们提到今日你行及笄礼。
流棋……”
范流画有些欲言又止,似乎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未免太让人难以理解,“要不……这及笄礼,咱就不举行了罢?大哥可以……”
是了,范流棋想起来。
当年范流画作此提议的时候,她还因此发作了一番,感觉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就因为她是个见不得光的通房丫头的庶出,就因为侯爷的正妻是先帝与太后最疼爱的幺公主,她就连普通人家女儿都能行的及笄之礼也不能办了吗?可是她身上还流着侯爷的一半血啊!
到底……到底……她也是侯爷之女啊!
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当时的她被悲愤冲昏了头脑,殊不知,这是范流画在护她周全,因为他无意间听到二妹与她的小姊妹们商议如何在及笄之礼上,给流棋点颜色瞧瞧,让她明白,什么是等级出身,什么是嫡庶有别。
什么是嫡庶有别?范流棋以往认识得不够清楚,及笄之日后她便再清楚不过了。
她拉过大哥怎么也捂不热的手,浅浅一笑,道:“大哥别担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有不怀好意之人给我使绊子。
只是这及笄之礼,怎么说也是要行的,妹妹虽是庶出,却也是侯女。
宾客已宴,主角不出场,岂不教人笑话?”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宾客,不过是些府里的姨娘婆子。
她一个庶出,无人问津,摆不上台面,哪里会像嫡女范流琴那般,及笄时张灯结彩,广邀宾客,座无虚席?怕是宾客没几个,等着看她热闹的倒有不少。
以往的她,若是知道举行及笄礼会发生什么,她定会乖觉地听从大哥的,直接避了去。
但现在的她,无人侍药孤独地死过一回的她,重新来过,她要拼一拼,为自己的前途搏上一搏。
让所有人知道,即使是庶出,她也是这府里的小姐,是主子,不是下人们可以随意对待的阿猫阿狗。
运气好的话,她还要为自己谋出路。
她要亲手改变那门恶心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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