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霉味,是那种雨水长期浸泡茅草才会有的霉味,有点刺鼻,有点令人作呕……我抬头看向屋顶,屋顶确实都是用茅草盖上的,有的茅草甚至已经长毛发黑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床,我看着床上的被褥,有点难以想象丫丫会盖着这样的被子睡觉,这样的被子丢在大街上我都不会捡。
    我摸了摸身上,发现仅有的钱财刚才也给丫丫买包子用了,我将自己手上戴着的镯子取下来,略有点心疼地放到丫丫手中,毕竟这个镯子是我攒了小半年的月钱,又从王守文那里打劫了点才买下来的。
    “你明天拿着这个玉镯去当铺当掉,用剩下的钱财为你父亲置办后事。
    如果你愿意来找我,就去京城东边的王家来找我,我父亲是王华,我是王舞雩。
    如果你不愿意来找我,就拿着剩下的钱去南方,那里有一些小作坊需要女子去纺织,你在那里也会有个保障。”
    丫丫推脱着不要我的镯子,要么说镯子太贵重了,要么说我帮助她的够多了。
    姓朱的那个哥们将我的镯子拿过来,又送到我的手里,之后自己拿出来一个荷包,将荷包递给丫丫,并对她说:“这些钱足够安置你的父亲,明天我会让我的人来帮助你。
    等你处理完你爹的后事,你就去找她,跟着她你才是真正的有保障。”
    这一次我没有呛他,也没有在心底吐槽他。
    毕竟资本主义萌芽在明中后期产生,但是谁能保证大明的资本主义不是吸人血的呢?
    丫丫收下他的钱后,对着我和他磕了三个头,看着丫丫跪下,我本能的想去把她拉起来,可是一旁的人却拽着我,我扭过头盯着他,他只是摇了摇了头。
    我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听了他的话,没有将丫丫扶起来。
    我又在这里等待了一会,夏欢才带着几个人找到了丫丫家,并且那几个人还将棺材也扛了过来,我和夏欢两个人又嘱咐了丫丫几句,我看了看月亮的角度,觉得也不早了,就叫着他一同离开。
    我不愿坐在马车里面,刚刚待过一个死人,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于是和夏欢软磨硬泡了好久夏欢才同意身为小姐的我坐在前面。
    我还像来的时候一样坐在前面,看着他熟练地掌握着马车,我开口问他:“刚刚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他有点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她在感谢你,你要是将她扶起来,她的心里会不安的。”
    “你什么眼神!”
    说着我就推了他一下,“从刚开始见着我的时候,你就爱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像看怪物一样。”
    “你确实很神奇啊!
    王华大人书生正气,谦逊有礼,可是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一个女孩子爬树——”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赶紧拍了他一下,“嘘——你小点声”
    ,说完之后我又看了看帘子后面的夏欢,发现她没有听见我这才呼出一口气。
    “你看,这是你第二个让人奇怪的地方,自古都是丫鬟怕小姐,可是你怎么怕你的丫鬟?”
    “爬树于理不合,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数落我的。
    在我心里,她不是丫鬟,是陪着我长大的姐姐。”
    “嗯,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你,我身边有一个太监,我可以说是在他的脖子上长大的,这种类似于亲情的感觉我能理解。”
    他目不斜视但嘴角却有一丝上扬。
    “没想到呀!
    我还以为你会举出来一堆例子来反驳我,说什么这样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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