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契丹人早已昂首挺胸,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费无极瞅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这厮长相颇为滑稽,脑袋像冬瓜,胡须似毛笔尖。
    张明远使个眼色,示意费无极不可如此,以免坏了朝廷威仪。
    牛温舒拱手见礼,宋徽宗大手一挥赐坐。
    牛舒温早见过蔡京等人,自不必见外,却看有两个陌生人,便不睬,毕竟看上去也是文弱书生模样,哪知张明远和费无极也是大宋文武双全的义士。
    宋徽宗笑道:“辽国使节前来我大宋,朕当以礼相待,来,上歌舞,以助雅兴。”
    只见妙龄少女身披翠绿霞衣,翩翩起舞,那琵琶声声,悦耳动听。
    歌舞片刻,众人吃酒,不多时,几个大宋优人(滑稽艺人)在牛温舒面前表演起来。
    费无极看时,一人用泥土筑炉,伸手要土。
    另一人说:“泥土太少了,没法和泥。”
    牛温舒听出宋人的弦外之音,他居然起身离席,近前把泥土揣在怀里。
    众人大惊失色。
    宋徽宗吃惊道:“为何如此?”
    牛温舒冷笑道:“本官是奉大辽圣主威命,前来与宋夏讲和。
    如宋朝不从,那我大辽自当卷土而去!”
    宋徽宗面如土色,蔡京欲言又止,童贯脸色煞白,李邦彦动了动嘴唇,静观其变。
    费无极道:“辽国与我大宋可有‘澶渊之盟’在先,如若违背,又当如何?”
    张明远素闻如今女真人完颜阿骨打将辽国打得抱头鼠窜,丢盔卸甲,便道:“不知海东青,辽国向女真人要的可还得心应手?”
    牛舒温顿时恼羞成怒,咬牙切齿。
    李邦彦见双方剑拔弩张,便打圆场道:“大辽与我大宋乃友邦,此番贵国出使,我大宋当以礼相待。”
    牛舒温笑道:“我天祚帝陛下有言在先,西夏不可灭,宋朝要退兵。
    宋夏当给我大辽三分薄面,把手言和,实为万幸,还望大宋皇帝陛下熟思。”
    李邦彦瞅了一眼这厮,心中颇为不悦,但碍于辽国势大,宋徽宗又在场,便笑道:“使节大人何必生气,至于宋夏之争,那日我等也商议了一番。
    我大宋不愿开疆扩土,还望明白。”
    童贯道:“只因党项人在关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等不得不前去阻挡。”
    蔡京捋了捋胡须,咳嗽一声,喃喃道:“大宋与大辽本为兄弟之国,素无恩怨。
    西夏弹丸之地,自不量力,我大宋也不会斤斤计较,愿看在大辽面子上,把手言和。”
    宋徽宗心中慌乱,却强自镇定,陪笑道:“我大宋自来以和为贵,宋夏议和,朕自会恩准。
    你可回去禀告天祚帝,朕愿以和为贵。”
    “好,本官自当回大辽复命去,今日宴席虽好,可惜不见张叔夜,乏味的紧哪!
    如若再与他唇枪舌剑一番,岂不快活?”
    牛舒温不紧不慢揣着那包泥土,哈哈大笑之际扬长而去。
    蔡京、童贯、李邦彦面面相觑,灰头土脸之际,闷闷不乐。
    辽国使节走后,宋徽宗让蔡京等人离去,自与张明远、费无极叙话。
    张明远和费无极还在为方才辽国人的气焰嚣张懊恼,而宋徽宗却好似并不放在心上,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见垂拱殿内摆放的盆景翠色摇曳,花团锦簇,满心欢喜。
    “明远、无极,你们二人可能以为上朝之事,威风八面,朕以为令人苦恼之极,不信,明日你们一同去朝堂观看一二。”
    宋徽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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