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你眼里,我的确不配为你同门,我在你眼里只是条狗!”
    “你早就把我当狗看了,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狗看,嫌我阿姊是妾,嫌我家出了个妾……”
    “我阿姊是妾,我又不是妾养的,我又不是……”
    曲融就这么憎恨尉窈一会儿,憎恨自己出身一会儿,从哪条路走回的家都回忆不起来。
    时光不因谁快乐而延缓,也不因谁痛苦而加快。
    二月十五。
    又到了平城小学的每月联考日。
    天还黑着,奚骄已然走在去八部分馆的路上,火把照路,如同他灼灼雄心。
    原本他还寻思怎么和尉女郎再比试一回,赢了她以后他便能舒心离开平城。
    心想事成啊,朝廷又发布了学令,他一定要在季考中压住她名次!
    当然,今天的月考他同样重视。
    西一坊的崔学馆。
    几乎每个学舍里都亮着烛,昨晚不少学童彻夜熬学,只为了省来回奔波的时间。
    训义学舍的郭夫子来得早,询问馆奴:“前两回联考,学生们也这样好学么?”
    “回夫子,前两次没有。”
    “嗯。”
    明白了,看来有聪明的,猜到泄露的“全都考”
    是真要全都考。
    东四坊。
    尉窈只让阿母送到街上,赵芷觉得道还黑,本想坚持再送送女儿,放眼间看见带着几名壮仆的尉三。
    “师母。”
    尉茂下马,规规矩矩行礼,“昨天收到师母缝制的寒鞋,茂不知如何感激,就早早去永宁寺排队买了些早食,正要送去池杨巷。”
    “你这孩子太客气。”
    赵芷轻拍一下尉茂手臂。
    尉茂原地旋转半圈,天哪!
    像被砸了一锤!
    !
    一定是针尖心眼的尉窈给她阿母告状了,哼,早知道不给她也买一份了。
    女儿有同门同行,赵芷就提着食盒放心回去了。
    时间来得及,尉窈、尉茂沉默步行,马蹄嗒嗒,在安静的街面显得格外响,每声恰敲在尉茂的心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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