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向后撤了一步。
    哪怕做好了准备,依旧痛不欲生。
    他呕出一口鲜艳的血,因为后撤得及时,没有喷到孟窈的汤里,但不可避免地弄脏了三途川的此岸。
    叶淮歉疚道:“孟窈前辈,抱歉。”
    孟窈摇摇头:“小郎君,你该回阳间了,再待下去唷,你就可以来妾身这儿喝汤了。”
    再待下去,他就要死了。
    地府不欢迎活人,正在穷尽一切驱赶着他。
    可他不能死,他不能辜负江荼的嘱托。
    叶淮忽然有些无措,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四处流离、所到之处都是险恶。
    江荼不在身边了。
    没有人再会保护他,容忍他半夜挤到自己床上,允许他动辄掉眼泪,严厉地批评他,却又温柔地安慰他。
    叶淮终于意识到,
    他再也…再也没有师尊了。
    灵魂的腐蚀正在加剧,叶淮却一点一点挺直腰杆。
    他谢过孟窈,转过身,白泽正担忧地望着他。
    叶淮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道:“白泽前辈,师尊当时,也是这么痛不欲生吗?”
    那些浊息侵蚀师尊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疼吗?他这么疼,却还对着他微笑,让他不要哭、不要怕。
    叶淮的心都要碎了,或者已经碎了,眉眼间都是绝望与自责。
    白泽也算看着他长大,这小子在江荼身边,再难过也是傻笑的样子,白泽哪里见过他这样魂不守舍,眼中无光的模样。
    他的羊耳也耷拉下来,很是不忍:“叶淮,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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