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多凑上去围观的人不同,江荼只远远跟着看了一眼,并没有迈步。
    光这一眼,就能看到台上一团血肉模糊,被浊息缠住的那名修士只剩躯干,四肢都成了肉糜,而化作鬼兽的修士,呈现头大身子小的可怖模样,双眼暴突在外有如伥鬼,都已看不出人形。
    方才还活生生的人,眨眼间连死亡都被剥夺了尊严。
    这都是各门派的优秀弟子,当即有人上腔:“空明山中竟有浊息?三爷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祁沣承汗如雨下:“自然,自然,我定会派人追查,明日,不,今日就给各位一个交代!”
    江荼蹙眉看着祁沣承谄媚的神色,有些不解。
    他好像急着要给出结果,好证明自己一样,就像昨天的祁昭,似乎都把主理身份看得极为重要。
    江荼眨眨眼,想到昨天听人说,鲲涟仙君身子不好,命不久矣。
    ...看来即便是仙山,也难以摆脱名利沉沦,人心实在无聊。
    在踏进又一场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前,江荼选择抽身而去。
    他悄然离开簇拥着祁沣承讨说法的人群,他一走,叶淮自然跟上。
    来去山派仍有其他弟子在比试,身为掌门程让自然要看着,江荼用眼神让他放心,便自顾自向住所走去。
    叶淮局促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一边用掌心擦脸上的鼻血。
    江荼眼角余光注意到了,额角青筋直跳。
    本来就挂了彩,擦起脸来又不知道轻重,这下把自己的脸都抹花了,真成了一只脏兮兮的野狗。
    江荼停下脚步,叶淮险些撞他怀里,赶忙后退,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师尊...”
    江荼不说话,叶淮更害怕了,眼眶发酸,“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江荼审视着他的脸,心想真是蠢得可以,压着人家揍还能被一拳打在眼睛上,都肿成个核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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