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事出有因,亦不能容也。”
    祁弄溪闭上了眼睛。
    江荼身上有着超乎天颜的威严。
    他在空明山数十载春秋,无数次聆听鲲涟仙君的训诫,即便地阶灵力足以笼罩全山,也远不及江荼此刻,轻描淡写的只字片语,来得震撼人心。
    这是发自灵魂的震颤,想要让他俯首称臣。
    江荼,江长老,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荼例行公事地问:“可有污蔑了你?”
    有一股力量在促使祁弄溪摇头,他意识到即便自己想要撒谎,天地威严也会逼迫他说出真相。
    摇头的瞬间。
    ——判令已成。
    “...你用无数个幻象作弄本君与本君爱徒,”
    江荼随手化笔为簪,赤色毛笔被他当做发簪将长发盘起,如一块无暇红玉,“只让你死,太便宜你了。”
    “但本君,非睚眦必报之人...祁弄溪,这是本君赐你的第三重梦。”
    ...
    崎岖的山路间,走上来一个瘦弱的青年。
    青年身上满是血污,尤其是左肩位置,伤口很新鲜,还在滴血。
    他的手中提着一杆长枪,此刻用作登山的拐杖,一瘸一拐,终于走到了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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