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物转,师兄对妹恩爱有加,白三娘连破大案,成为关中名捕。三娘看儿子一天天长大,便把他送到葵花派拜师学艺。三娘整日忙于公务,很少在家,木讷的师兄丝毫不敢懈怠三娘的交待,一天到晚逼着儿子练功。白展堂从小酷爱画画,那优美的线条,柔和的色彩让他深深地向往。其父每次发现儿子不用功习武,却学画画,便更加严厉,对其拳脚相加,他认为画画是没出息的。所以白展堂很少有时间去想他的梦。
德宗十九年,白展堂的父亲在一次出差途中,身染重病而死。十五岁的白展堂已经长成一个充满朝气的翩翩美少年,身高却已有一米八。听说父亲去世,他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当父亲在他身边鞭打着他练功时,说实话在时真恨不得他马上消失,现在父亲真的不在了,他倒觉得心里空档档的,有一点心痛之感,鼻子酸酸想哭。那天晚上他走到正堂,看到父亲的灵柩,想起小时候父亲陪他捉迷藏的情景,大颗大颗泪珠便止不住像开了闸的江水从眼眶里往外冒。他用手擦了把眼泪,飞也似的冲出家门,跳上房顶,消失在大街上。
不知不觉中,白展堂已来到县衙后堂。看到被父亲押送的那几口大木箱子,上面都贴着封条。白展堂好奇,打开几口大木箱子一看,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白展堂想,父亲就是为了办这趟差事才丢了性命,这些东西应拿去祭奠亡父。挑了几件看上眼的宝贝,用衣服裹了带回家中。白展堂正要往祭台上摆,白三娘走了出来,看到那些珠宝古董,便吃惊地问他从何而来。儿子抓了抓后脑勺说:
“路上捡的。”
白三娘慧眼一转,在白展堂身边踱来踱去,拿出审问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说:“在哪捡的,什么时候捡的,捡了为什么不交公?”
白展堂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在大街上,刚才我出去溜达,没想到就捡了这些东西,因为太晚了,所以先带回家,明天就送到县衙!”
白三娘看儿子说话心神不定的样子,便不肯罢休地说:“为免夜长梦多,我必须把东西现在就送进官府,快把东西给我。”说着便伸手要拿白展堂手中之物。
白展堂挣扎着躲开母亲。白三娘故作生气,厉声喝道:“还不老实交待,小心老娘揣你。”
白展堂最怕白三娘揣,每次都是嘴啃泥,被磕得鼻青脸肿的。展堂一听娘要揣了,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只好战战兢兢地说了出来。
三娘大惊说:“你小子是不是嫌老娘太自在,你存心给老娘找麻烦,是不是?”
展堂争辩说:“娘,爹如果不出这趟差就不会出事,我只不过是拿了几件箱里的东西来祭奠他,这有什么不对?”
三娘生气地说:“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娘怎么办?”
儿子说:“我只是偷了几件东西,又没杀人放火,顶多也就是做几天牢。”
三娘心疼地说:“儿子哦,你偷的不是平常百姓的东西,你偷的是官家的东西,何况还是这等宝贝,可以卖好几千两银子呢,你这罪可不小啊!”
儿子握紧宝贝,背对母亲说:“我不管,我爹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死了,何况我只是——”
“闭嘴”
三娘指着儿子的鼻子说:“如果你不把东西放回去,我明日就报官,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后坐牢吧!”说罢,狠狠地在儿子头上戳了一下。
儿子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嘴上抺油笑眯眯说:“娘,您别生气,我现在就把东西送回去。”
三娘转怒为笑说:“唉!这才是娘的乖儿子嘛,好了,快把东西送回去吧。”
展堂应了一声,便带着东西走出门去。三娘不放心,悄悄跟在其后。果然,白展堂进入县衙后,并没有把那些珠宝古董全放入箱子,他留了一样最精小的古董放入衣囊中,然后盖上箱子,正要贴封条,白三娘不知何时已在其旁,把白展堂吓了一跳。白三娘目光严峻,用命令的口吻说:“快把古董放进箱子里!”儿子不耐烦地摇摇头。三娘有些生气地说:“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把东西交出来,你知道后果。一、二、三”当数到三时展堂抬腿便跑,三娘手快如风,看那葵花点穴手如此之快,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三娘点住儿子,从他身上拿出古董放回箱子,然后扛起儿子回到家中,把其绑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白展堂从睡梦中醒来,仍然被绑着。白三娘忆把早饭做好,正在往桌上摆,听到儿子在房里喊叫,赶紧过去把绳子解开,顺便说了句,“快梳理一下,吃饭吧,吃完了,娘还要出趟差。”
“什么,你要去哪里呀?”
“昨间被你看过的那几口箱子,虽然没丢什么东西,可官府也不是吃干饭的,上面的封条被你撕掉过,今天早上他们发觉了。所以知府大人派我护送这些箱子到他乡下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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