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从北京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
检查的结果不出意料:胃癌。
没有误诊，没有错判。
在宣县附属医院的时候已经被打了预防针，所以在面临最终结果的时候，大家也并不意外。
陈盼的体力不能再支撑她做任何劳动，连小卖部的日常工作都难以继续打理。卖完了最后一批货，只得关门，家终于像个家了。但又少了经济来源。日子愈发显得平淡又艰难。
转眼就到了寒假。面对家里的经济重负，罗子衿不得不出去打工来维持正常开销。
不到18岁，又是个女孩子。工作几乎是找一处黄一处。
今天是罗子衿找的第27份工作:遇见酒吧。
一大早罗子衿把自己平常扎的高马尾披散下来，穿着陈盼的一件白衬衫。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成熟一些。昨天晚上还提前跟吕一借了一只口红，派上了用场。罗子衿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拼命长大。
“妈，我出去了。”
医生说陈盼的情况还能维持个一两年，但整个人现在就已经形容枯槁。几乎是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
遇见酒吧的位置就在学校附近，离家也不远。要是能在那里打工，也算是一个好差事。
罗子衿和老板约的是上午10点面试。初次见面，为了留个好印象，罗子衿9点就到了。但她没想到酒吧都是10点才开门的，甚至还有下午才开门的。
罗子衿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等。闲着无聊和吕一聊qq。
罗子衿:“我来早了。”
吕一:“才九点你就去啦。”
罗子衿:“嗯，失策。”
吕一:“在哪里？”
罗子衿:“学校南门对面的巷子里。”
吕一:“遇见？”
罗子衿:“你来过？”
吕一:“和沈川还有顾晚舟去过，看篮球赛。叫你你又没来。”
罗子衿:“我对那个不感兴趣。”
吕一:“我也不感兴趣。”
罗子衿:“顾晚舟有兴趣的你都有兴趣。”
吕一:“说什么嘛！？”
罗子衿合上手机，猜都能想得到吕一在那面是什么表情。
等人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十点过十多分，老板才姗姗来迟，梳着大背头。黑色的衬衣扎在黑色的裤子里，扎着一条古驰的腰带。罗子衿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油腻。
“你多大啦？”
“18……”
“念大学了？”
“还没……高三……”
“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不念书了？”
“不……不是，我想挣点零花钱。”
“懂了，勤工俭学。”
“算是吧。”
老板虽然人有些油腻，但是是好相处的，说话也痛快。聊了没两句，就说定了，兼职每天下午5点到晚上12点，没人了，可以早点走。一个月2800，卖出酒水另有提成。今天就可以上岗。
陈盼每天休息的早，毕竟是病人，7点左右就已经要睡觉了。只要罗子衿上班之前把晚饭解决好，就问题不大。
今天出师大捷，罗子衿心理轻松好多，解决了一桩大事儿。但这工作不能让陈盼知道，毕竟这场合有些敏感。
回了家，陈盼正靠着墙坐在床上看电视。整个人有气无力，在看养生频道。
罗子衿扭身进了厨房。准备午饭。
“妈，我找到工作了。”
“在哪里？”
“在火锅店打工。晚上回来的晚，12点才下班，不要等我了，你先睡。”
“那么晚？安全吗？”
“没关系的，有同学和我一起。”
“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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