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拂暇真人进宫，得到皇上赏识，皇上封其为大国师，赐道号护国真人。</p>
正阳观，更名为正阳宫。</p>
自此后，正阳观少了一位拂暇真人，正阳宫多了一位护国真人。</p>
“不过，”秦雄话风一转，“京中百姓提起正阳宫，还是习惯于称呼京郊山上的正阳宫为正阳观，称呼城中的正阳宫为正阳宫……”</p>
这话有点绕。</p>
细雨定定看着他，“什么意思？”</p>
秦雄喉结又滚动一下，结巴了一下。</p>
“意思是，是……有两个正阳宫——老的那个，百姓还是习惯称呼为正阳观，而新的那个则是正阳宫。”</p>
老的，新的？</p>
细雨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p>
她好像见过一个地方，到处都是修得高高的殿宇，琉璃为瓦，碧玉为檐。</p>
屋脊、檐角坐落着形状怪异的脊兽。</p>
一座一座的殿宇，重重院落，她……</p>
后来，她去哪了？</p>
眉心处忽传来一阵刺痛，细雨低低嘶了一声。</p>
小纸立即抬头，就见细雨垂着脑袋，手指紧紧按压在眉心，眉头紧蹙，脸也皱成一团。</p>
它顿时慌了。</p>
“细雨，你，你怎么了？”</p>
大白也发觉不对，凑了过来，“嘎？”</p>
等到眉心那阵刺痛过去，细雨才放下手，一抬眼，就对上了侍卫头领偷偷打量的视线。</p>
细雨嗤笑， 站起身，一脚就踹了上去。</p>
“老子没事！你是不是挺失望？”</p>
秦雄被踹飞，重重摔在远处地上。</p>
断骨移位，疼得他浑身直哆嗦，“不，没没，没有……”</p>
细雨只觉得耳中嗡鸣，吵得她心烦意乱。</p>
“闭嘴！”</p>
转瞬之间，恼人的聒噪声消失了。</p>
连同其他人的呻吟，哀嚎，还有呼痛声，全都憋在了喉咙里。</p>
就连大白，也没敢动弹。</p>
危险！</p>
秦雄趴在地上，胸腔里一颗心“怦怦怦怦”，跳得极快。</p>
快得像是要从他口中蹦出来。</p>
断骨处的疼痛，也被他暂时遗忘——命都要保不住了，哪还顾得上疼不疼。</p>
危险！</p>
方才还耐心听他讲述正阳宫前尘旧事的少年，突然之间就变得极其危险。</p>
他微微抬头，偷看那个一动不动的黑色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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