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事,在苏城总是最引人注目的。

“姚文洛死了”

的新闻,也被督军驱逐三姨太覆盖。

茶余饭后,人人谈论。

贵妇们比普通人多清楚些内幕,提到三姨太徐芳渡,便要说起督军夫人宁祯。

有人赞宁祯好手段。

“进门才一年,督军那么受宠的两个姨太太,一个已经闭门不出不应酬、一个被驱逐。”

“到底是大户出身,宁家根基深,督军夫人又是留洋归来的高材生,能力不错。

她是聪明人。”

也有人骂宁祯。

“高门大户,谁家不是妻妾成群?如此门程,管事们更不敢轻待她。

一年工夫,这份“作业”

,分明优等,而不是中等。

“也许三年,就可顺利毕业。

生活和学校有什么不同?”

宁祯晃晃悠悠中,越想心思越飘忽,一直没动。

她才二十二岁。

她人生的经验,是求学中的分段。

这里三年、那里三年。

念书苦,用心才能出成绩,然后顺利毕业。

宁祯一直觉得,生活也是这样的。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二十年都是宁家的女儿,有些身份和学生不一样,不是三年五载就可以结束。

也许做督军夫人,也要做一辈子——她从没这么想过。

她不会如此倒霉,要长久伺候盛氏母子。

她一直把盛家和学生时期划等号。

宁祯迷迷糊糊竟睡着了,后半夜被冻醒。

初夏的夜冷,又有湖风欺凌,宁祯浑身冻得冰凉,回房睡觉打了好几个喷嚏。

翌日早起时,精神倦怠,鼻孔里的气息有点热。

嗓子干哑发疼。

“熬些姜汤给我喝,我可能染了风寒。”

宁祯对曹妈说。

曹妈道是。

然而姜汤不管用,她一上午不停打喷嚏,打得她头脑一阵阵发胀。

熬到了中午,把事情做完了,宁祯手脚沉重。

她喷嚏越发严重。

曹妈见她脸色不对,摸了摸她脑袋,惊呼:“这么烫手!

夫人,您是发烧了!”

宁祯:“叫司机安排车子,送我去西医院打针。”

怪不得她一直喷热气,头重脚轻的。

曹妈急忙道是。

宁祯在西医院下车时,走路不太稳,曹妈和另一名女佣搀扶着她。

有个小姑娘,陪着穿蓝布校服的女同学拿药,看到宁祯时,多看了她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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