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宗设宴为完颜宗干等人接风洗尘,并且论功行赏。席后,熙宗留下陆文龙,与之深谈。 陆文龙本要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却被熙宗的一番话说服,只得顺从熙宗的意思。 天色将晚,陆文龙离开皇宫,可走刚出宫门,乌天鼎引着一名飞龙卫迎上前来。 “见过主公!”这正是当日跟在琼芳身边的那名亲卫。 “芳儿如何?”陆文龙此时最关心的便是琼芳。 “禀主公,郡主得知被罚了禁足,大发雷霆,正在府中大闹,扬言要进宫与陛下理论!” “什么?简直胡闹!”陆文龙听了大惊,对身边的乌天鼎吩咐道:“天鼎,你随他这就回府,好言宽慰,待我稍后便回。”回头对那名亲卫说道:“日后凡事听从乌将军号令,他的命令即为我的命令,不得有误。” “遵主公令!”那名飞龙卫稍作迟疑,便响亮的回答。 陆文龙又对乌天鼎道:“天鼎,从今以后,我把飞龙卫交与你来指挥,你的责任重大啊!” 飞龙卫是陆文龙的亲兵卫队,肩负着极其重要的职责和使命。如今,陆文龙将如此神兵全权交与乌天鼎指挥,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啊! 乌天鼎此时激动不已,感慨没有跟错人,“蒙主公器重,天鼎必不负主公重托。” 陆文龙点头,乌天鼎跟着那名卫兵飞驰而去。 这时,一直等在外边的完颜寿和曹宁骑着马过来了。 完颜寿看了看已经远去的乌天鼎,问陆文龙:“三弟,莫不是弟妹又出什么状况了?” “陛下知道了芳儿在榆兰城的事,已罚她在府中禁足。”陆文龙如实说道。 曹宁摇了摇头:“唉,如今看来,三弟这次回到昌平王府,弟妹定不会罢休啊!” 陆文龙苦笑一声:“只望她别闹得太出格。”说着,求助般看向完颜寿和曹宁。 完颜寿一咧嘴:“大哥是个粗人,只娶了你嫂嫂一人,你家嫂嫂又是贤良之人,脾气好的紧,故而大哥我不曾有三弟这般烦恼。” “二哥我尚未娶亲,能说的也都说了……”曹宁这次也没招了。想了想,曹宁又说道:“三弟不妨就按昨日的法子试试,唉……琼芳郡主本就有气,又被陛下责罚,三弟切不可再招惹她!” 兄弟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边走边想着主意,却看见李香童坐的马车往这边来了,后面跟着李老怪。 “今日驸马理应送香儿到玉熏别院的,缘何在此?”李香童从车窗探出头来,故意问道。 此时,李老怪说道:“文龙,我等已然用过酒饭,专在此等你。” 原来李香童和李老怪用过饭食,便离开了皇宫,可是在宫门前等了许久,也不见陆文龙出来,李香童等得难耐,便四处转了转,回来时却看到陆文龙三人。 “方才陛下召见,故而误了时辰,望前辈见谅。”陆文龙说道。 “诶!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以国事为重,文龙不必介怀。”李老怪道。 陆文龙看了李香童一眼,说道:“这便送公主去玉熏别院,公主请上车。”说完陆文龙不再言语,和完颜寿、曹宁兄弟三人前面同行。 “哼!”李香童有些不悦的上了马车。 李老怪跟在车的后面,一并赶往玉熏别院。 到了别院门前,陆文龙对二人说道:“公主殿下,前辈,文龙就送到这儿,别院之内,已准备妥当,时候也不早了,文龙告退。” “你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想念你的芳儿了?”李香童一听陆文龙门都不进就要回去,有些不高兴。 “额……”陆文龙本想就这话茬说李香童几句,不过想到熙宗方才的话,他欲言又止。 见陆文龙不说话,李香童以为被自己说中了,更生气了,“不是说好了,叫人家名字吗?怎么到了大都就又称什么公主,什么殿下了?难不成你如此惧怕她,有她在,你连香儿的名字都不敢叫了?” 陆文龙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李老怪,心说又到你来解围了。 李老怪会意,连忙出来解围:“诶,香儿不得无礼,文龙一路上辛苦劳累,也当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李香童白了陆文龙一眼,转身进了别院。 也难怪李香童有如此反应,其实这一路上,陆文龙对她倒也体贴,两个人也很是亲昵,只是离大都越近,陆文龙的态度就越冷漠,这令李香童很是不安。人在不安的情绪中,往往会变得压抑、易怒,李香童就是这样。她知道陆文龙为什么这样,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在榆兰城外,琼芳闹得厉害,她也没忍着,只是陆文龙斥责了琼芳,却没有怪她,这让李香童有些失落,她看得出陆文龙跟她之间还保持着距离。她宁可陆文龙对她发火,对她喊,这样她反而会舒服些。 再说陆文龙向李老怪道了别,和完颜寿、曹宁一起直奔昌平王府。 三人到了王府门前,乌天鼎迎了上来:“主公,二位将军,天鼎恭候多时了。” “她怎么样了?”陆文龙问道。 “皇上罚主母禁足,主母大哭大闹,又执意要去找主公你,若不是老夫人拦着,只怕已经闹到宫里去了。此时,主母和芯草姑娘都在老夫人房里,等主人回来。”乌天鼎说道。 陆文龙看得出乌天鼎已经取得了府中上下的认可和信任,又见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便猜到琼芳先前定是闹得不善。 完颜寿拍了拍陆文龙的肩膀:“三弟,进去吧,好好和弟妹说说,明日,我和你二哥再来看你。” 曹宁也道:“三弟,此事对弟妹已是不公,弟妹虽说有些小孩子气,但看得出对三弟却是钟情不二,待会儿你要好言相劝,想弟妹也有好多话要说与三弟,我和大哥先回去,待明日,我二人再来为三弟做说客。” 陆文龙点点头,完颜寿和曹宁打马去了,毕竟这样的家事旁人不便插手。陆文龙本就很惦念乳娘张氏和芯草,琼芳更不必说,若是没有李香童这档子事,他到大都就会立刻回王府,与她们团聚,可是如今…… 陆文龙目送完颜寿和曹宁走远,又在门前停留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家总是要回的……” 他对乌天鼎一笑:“走,回家。”说着迈步进了府门。 陆文龙走进昌平王府,府中上下纷纷上前问礼,早有人告知张氏。其实张氏和芯草也知道陆文龙今日定会回府,方才刚刚压下琼芳的怒火,此刻三个人都在张氏的房中候着陆文龙。毕竟陆文龙这一走就是三个来月,张氏嘴上不说,心里十分的惦记,琼芳更不必说,先前已经提前见到陆文龙了,不过此时的她还是希望心爱的人能够早点回来。 只有芯草的心情最为复杂,这么多天她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当琼芳告诉她文龙做了西夏驸马,她的心如同琼芳一样的痛,琼芳哭了一夜,她的泪水却只能咽在心里。得知陆文龙回府了,她不自觉的又往张氏的身后站了站,那颗疼痛的少女春心不争气的狂跳不止。 就在这时候,房门开了,陆文龙迈步走了进来,看到张氏面容略显憔悴,陆文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双膝跪倒,磕头在地:“乳母,孩儿回来了,这么多天,劳您挂念了。” 张氏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过来,叫娘看看。” 陆文龙站起身,走到张氏面前,又一次跪在张氏的膝前。 张氏摸着陆文龙的头:“小龙,你总算平安回来了。” 陆文龙抬起头:“孩儿让您操心了。” 在陆文龙的心中,对自己生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某种程度上,乳母就如同陆文龙的生母一般,此次出使西夏,陆文龙十分惦记乳母张氏。 陆文龙抬头看到张氏身后的芯草,此刻两行眼泪挂在芯草的脸上,那泪水中既有又 见爱人的喜悦,又包含着委屈和无奈,她对陆文龙的爱不比任何人少,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将这份爱保存好,不让它默默的死去。 “芯草,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陆文龙站起身说道。 陆文龙很清楚他答应做西夏驸马的那一刻,除了辜负琼芳之外,还对不起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芯草。比之琼芳,芯草的理解和体贴更让他感到愧疚,尽管她注定不会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印夫人。 “主人说的哪里话,芯草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芯草强压自己心中的激动,眼神却试图努力的回避着陆文龙。 陆文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芯草,芯草也感受到陆文龙的目光,但她并没有看陆文龙一眼,她害怕一旦看了陆文龙,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扑在主人的怀里,一吐思念之苦。 正是此处无声胜有声,芯草感情细腻,温柔敏感,她不会像琼芳表现得那般过激,却把痛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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