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卓柯驾驶着摩托车驶入了古邑市城区。 这座城市的雾霾不算严重,但还是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两人不由得戴上了口罩。 虽然卓柯昨晚来过一次,但早已忘记了市区的道路,现在一头雾水。他想起了钱秋和于小荣,想到他们两人如果还活着,应该身藏何处,至于接下来会怎样,只能看他们的运气。 施筱尘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汽车,她的计划是先想办法搞到一辆装载能力强的汽车,然后再找寻可用的燃油。 摩托车进入市中心,在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商业街路口停下。现在卓柯总算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我们先把摩托车藏好,离这里几百米远就是古邑市最大的超市,那里有个地下停车场!”卓柯说:“昨晚我们搜寻队来探路,当时超市里的东西都还保存完好。不过……现在里面有用的东西应该都没了!我们可以碰碰运气,说不定有什么好存货!十有八九可以找到可用的车!说不定还有你要找的燃油!我们搜寻队分析过了,那个超市就是袁征他们的庇护所!” “你确信?”施筱尘的脸上写满疑惑。 “嘿嘿!相信我吧!” “这……”施筱尘犹豫了一下跳下摩托车:“那好,我们走吧!” 卓柯把摩托车推入旁边的一个店铺内放倒,顺便在里面转了一圈,然而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人来到与超市一路之隔的商业楼,进入一间店铺,各自从包里掏出望远镜靠在窗边观察。 那个超市是一幢三层楼的独立建筑,外观看上去很完好。超市的最左边和最右边分别是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和出口,一楼所有出入的钢化玻璃门都关着,里面的一层防盗门同样也关着。 起初,超市周围一片寂静,半个小时后,从超市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出来两个人。他们的腰间挂着一把工具斧,两人掏出香烟点上,靠在墙壁上聊天。 “我说的没错吧?”卓柯说:“看到没,此次不虚此行!果然有人!而且他们抽烟完全可以到地下停车场抽,为什么要走上来?肯定下面有汽油,严禁烟火!看来他们很有组织、有纪律啊,呵呵!” “万一别人是想出来透透气呢?不过这足以证明他们还有不少存货!” “嗯!”卓柯点头同意:“怎么办?最迟明天,袁征就会返回这里把剩下的东西给拉走。现在光靠我们两个人肯定斗不过他们。” “你也太小瞧咱们了!”施筱尘拍了拍卓柯的肩膀说:“等会儿他们下去了看我的!我已经知道怎么进入超市了!一楼和二楼是卖场,三楼应该是仓库、杂物间或其它什么用途的房间。 “三楼有一扇推开了一小半的窗户,我观察了很久,里面没有看到人影。我们从超市内部肯定可以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如果没有油倒还罢了,如果有,我非得弄到手!” 卓柯听到这里不屑地一笑,不过隔着口罩,施筱尘看不到。 不一会儿,停车场出口的两人抽完了烟,他们四下张望一番后转身往里走,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嘿嘿,瞧我的!”施筱尘说:“如果你想帮我就跟上我,不想帮就到这里等着我开车出来接你!” “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肯定要跟你一起啊,我们是团队协作!”卓柯表面上笑着,心想:这小妞也太狂妄了点! “跟上了!”施筱尘丢下三个字跑出门店,一个冲刺跑到超市大门下猛地跳起,双脚踩着墙壁借力再往上一跃,双手握住了超市外墙上挂着巨型广告牌的支撑架。 接着,她摆动两下身体后借力撑起身子消失在了广告牌后。 卓柯跟在后面面看得瞠目结舌,暗挑大拇指,赞叹施筱尘过硬的身体素质。 过了好半天,卓柯才翻身上了广告牌,这时候施筱尘已经在三楼靠近广告牌的那扇窗户外探出头看着了。 卓柯有点不好意思,小心地走到广告牌的尽头,借着支撑钢架爬到三楼的位置,朝着窗户一跳,双手牢牢地把住窗台,双臂一撑,翻身入窗。 “不错不错,你也很敏捷嘛,虽然比我慢了点!”施筱尘关上窗户,取下口罩笑嘻嘻地说。 卓柯擦了一把汗,取下口罩冲施筱尘竖起大拇指:“牛!” 施筱尘得意地说:“我已经检查了这间房,里面的人应该去九凤市了。看来你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他们的庇护所!” 卓柯打量四周,看到一张小床,一张简易电脑桌和一个便携衣柜各自靠在一面墙壁上。 施筱尘拉了卓柯一下说:“看啥呢?走!我们转一圈后下二楼去超市!” 两人在幽暗的三楼小心地转了一圈,发现三楼大多数都是由办公室和库房改成的卧室。有的门开着,里面的人有的玩着手机有的呼呼大睡;有的门则关着,房间内传出一些动静。 两人蹑手蹑脚、有惊无险地来到楼梯口,卓柯吐了吐舌头悄声说:“留在这里的人还不少啊。” “都没网络了,他们还玩个啥劲呢?”施筱尘不解地走下楼,卓柯紧随其后,心想:他们是既然能够给手机充电,那么肯定有发电机,那么就会有燃油,还不少! 两人来到二楼,这一层相对昏暗,不过从四周大窗户投射进来的光可以看到这一层货架基本都被清空,只散落着一些包装袋和无用的垃圾。 “真够拼的,有些对生存没用的东西,居然也没留下!”卓柯悄悄地说着来到停摆的扶手电梯口,确定四周安全后下到了一楼。 一楼很黑,货物架上的商品跟二楼一样基本全空。两人出卖场沿着被一扫而空的商铺走了一圈,找到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扶手电梯。两人猫着腰借着电梯挡板的掩护走下楼梯,越来越明显地听到了从黑暗的地下车库传来的一阵阵嘈杂声。 卓柯小声说:“小心,我们不知道下面有多少人。” “嗯,我们静观其变,遇到危险就跑!” 好在扶手电梯周围的空间都很黑暗,卓柯探出头望向停车场的中心,可以看到几个led灯泡亮着苍白的灯光。 “他们果真有发电机!”卓柯感觉说出的声音都被发电机的噪音给掩盖了。 “嘿嘿,看来他们的汽油还不少,不然能舍得给发电机用?”施筱尘悄声说着,拉住卓柯的手腕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来到了旁边的一根柱子后。两人刚站定,从电梯上走下来一个人,卓柯当即吓出一身冷汗,暗自佩服施筱尘的机敏。 那人没有发现躲在柱子后的两个人,径直走到那几个led灯下,从一张长条椅上捡起一根充电线给手机插上,然后跟周围的几个人聊天。 一分钟后,卓柯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发现这个地下停车场的车很多,但油箱盖都被打开,不用说里面的汽油早已被抽得一干二净了。 “走,顺着声音先找发电机,储油罐应该就离发电机不远!”卓柯说完,跟施筱尘一起借着噪音、黑暗、汽车和柱子的掩护潜行。 很快,两人猫着腰走到到了一辆商务车的车尾,看到不远处有一扇透着黄色灯光的半开着的门,发电机的噪音就是从里面传出的。而在门的旁边,赫然停着一辆中小型皮卡,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许多大型塑料油壶,在灯光的照射下,里面的液体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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