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先问了问顾小曼的工作，然后开始跟她拉家常。</p>
秦教授跟个普通老头一样，抱怨老伴不让他喝酒，抱怨学校领导有时候不听建议，又抱怨现在好多教授光知道搞项目，不肯带本科生。</p>
顾小曼一直点头，不停地附和，跟着他一起抱怨，赌鬼爹不给她带孩子，遇到个不讲理的女人破坏她的开业仪式。</p>
谢云舟和闵学东基本上插不上嘴，在哄长辈们高兴这方面，他们两个捆起来都不如顾小曼。</p>
秦教授跟顾小曼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肯把目光分给旁边两个小伙子。</p>
闵学东跟他聊省委省政府对科大的支持，还有对学校条件的改善支持。</p>
谢云舟跟他汇报自己对电力行业发展的一些建议，还说想成立省机电协会。</p>
秦教授重视起来：“这个主意不错，成立个协会，你们以后甚至可以自己办刊物。”</p>
说了将近一个小时，闵学东提起了文海军。</p>
秦教授叹了口气：“这孩子是个人才，我本来想让他和小钟一样留校任教。人各有志，他想出国，我也不能拦着，毕竟国外给的钱多嘛，我这里穷死了。”</p>
闵学东对谢云舟道：“云舟，你不是还要跟小曼去出版社？</p>
这样，你们两个先去出版社，我和秦教授再聊一会儿，等会儿我们五点钟在疗养院碰头，一起去看孙教授。”</p>
秦教授听说他们要去看孙教授，十分感慨：“难得你们还记得老孙，他也算桃李满天下，自从瘫痪了，去看他的人就不多了。”</p>
他人老成精，看闵学东这样子就知道是有话单独跟他说，没有挽留小夫妻两个：“以后来庐州就来我这里坐坐啊，记得带两个孩子来啊。”</p>
顾小曼再三请他留步，然后带着谢云舟走了。</p>
两人离开科大家属院没多远，顾小曼突然停下脚步。</p>
谢云舟奇怪道：“怎么了？”</p>
顾小曼的目光盯着前头一个人。</p>
谢云舟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街头一个石头桩子上坐着个男人，蓬头垢面的，正在抽烟。</p>
谢云舟皱眉道：“你认识这人吗？”</p>
顾小曼笑了一声：“你忘了，他是方老板。”</p>
谢云舟想了一会儿后才道：“原来是他，你要去打招呼吗？”</p>
顾小曼嗯了一声，然后抬脚往前走，到了方老板面前停下脚步。</p>
方老板感觉被遮挡住了光，抬起头，看到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他。</p>
方老板有些奇怪，他不记得这女士是谁，不是他以前歌舞厅里唱歌的姑娘们。</p>
顾小曼主动打招呼：“方老板别来无恙。”</p>
方老板微微皱眉看着她：“你是？”</p>
顾小曼笑道：“方老板还记得那年在杏花公园划船时的事儿吗，当时您请我去唱歌，我没有去。”</p>
方老板仔细看了看顾小曼：“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女大学生。”</p>
顾小曼笑着点头：“是我，这大周末的，您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抽烟呢。”</p>
方老板笑了一声：“丫头，你我本是陌路人，我请过你两次，你都拒绝了，怎么突然开始关心一个陌生人来？你又不去我的歌舞厅唱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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