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山豹猛觉耳朵和裆下一阵剧痛,随之,耳朵和裆下都流起了热乎乎的液体来。归山豹下意识地一摸,左边的耳朵和裆下的那东西早已不知去向。他刚要叫喊,右手臂又一阵剧痛,随即昏厥过去。 尤如水见归山豹昏死了,冷笑一声,一把拎起归山豹,提到一棵树下,解下他的腰带撕成两半,把归山豹拴了腰挂在树上才回到客栈里,把谷惠玲母女喂了解药,才放放心心地睡了。 刘黑风惦记着那女子,正寅时就起了床,招呼牛大道:“牛大,马上叫醒兄弟伙起床准备了!” “是!”牛大连忙叫人去了。 不一会儿,牛大来报告说:“大当家,兄弟们集合好了,请大当家训示!” 刘黑风对喽啰们说:“弟兄们,我们今天下山是去会会那个杀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女子,不是去打家劫舍,所以,请大家不要去骚扰百姓,也不要单独行动,否则,家法伺候,听到没有?” 大家稀稀拉拉地说:“听到了!” “好,出发!” 一行十一人点着火把,下山去了。 归山豹痛醒来时,天已放亮,见自己挂在大树枝上。树下,一条野狗正在啃着他的断臂,一地的污血。归山豹一声哀嚎,又昏厥过去了。 刘黑风领着十个小毛贼赶了来,远远地看见树上挂着一个人,近前一看,认得是采花大盗归山豹,本不想理他,但为了问清情况,还是叫手下把归山豹给弄了下来。 牛大见了归山豹的惨状,一点也没为他伤感,反倒幸灾乐祸地呵呵着问归山豹道:“豹哥,我已把大当家给你喊来了。你怎么这样想不开,爬到树上寻短见啊?” 归山豹呻吟着睁开眼睛,两行浊泪滚了下来。 刘黑风见了归山豹的惨状,心里暗自高兴,心里骂着,活该,你这坏东西作恶太多,这是报应。他见归山豹幽幽醒来,才问道:“归三儿,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大当家,你得为我作主啊!”归山豹见刘黑风来了,两行浊泪顺着他那本就不算标致的脸流着,有气无力地说:“那小妖女把我害……苦了!她……她居然割了我的……我的……” 黑风此时才发现归山豹除了耳朵与右手臂都没了外,裆下也被污血浸染,心里暗自高兴。心想,老子当强盗,是为了肚子,是饥寒起盗心,而你这些东西却是饱暖思淫欲,干的是伤天害理的勾当。老子和你是两条道上的人,要不是看在昨天为我捎口信的份上,老子懒得理你。不过,面子上也得做做。想到这里,他对归山豹说:“归三儿,你是说那小妖女割了你的小兄弟?你娘的在放屁吧?一个小女子家家的,她敢亲自割你那东西?” 归山豹有气无力地说:“大当家,真是她干的啊!” 刘黑风哪里相信,嘲笑着归山豹说:“老子不信!一个小女子敢动手割你的那臭东西?除非她是男扮女装的假女人。你他娘的肯定是看走了眼!” 归山豹见刘黑风不信,只得说:“大当家,我没骗你,他真是女人,我是亲眼见过她胸口上……两砣的……” 刘黑风噗哧一声笑道:“你能看见了她那两砣?她却能把你弄成这样,你说,难道是那娘们儿故意让你闻骚?你娘的说话也不打打草稿!” “我……”归山豹也想不通,那女人是怎么办到的,只得嗫嚅着说:“我也没见她动手,但是……但是,我的那东西确实没有了啊!” “哈哈哈……”刘黑风听了归三儿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想,她是在为地方除害,我刘黑风敬佩她。想到这里,刘黑风故意问道:“你没见她动手?难道她叫别人割的吗?” 归山豹没力气向刘黑风解释,有气无力地说:“大当家,你要为我报……仇啊!” 黑风看着归山豹,问道:“三儿,你说,是谁杀了我家老二和老三?” “就是割我鸡……的那小妖女啊!她们三个女扮男装,现在在我大哥的客栈里,可能还……还……”归山豹艰难地说着,因为流血过多,又昏厥过去了。 “啥?真是女人?”黑风眼珠都鼓了出来,他不相信女人会有多大本事。归山豹的功夫,刘黑风也有耳闻,断不是一般人能弄残的,还别说是一个小女子。 牛大小心地问刘黑风道:“大当家,怎么办?” “把他龟儿抬到他哥那里去!”刘黑风见归山豹又昏死了,嘴里骂了一句,叫两个大汉抬了归山豹,往归家安生客栈而去。 谷青虎沿途追赶尤如水三人,但直至抵达都城也没见三人的踪影。不过,他相信王氏母女在尤如水的保护下绝不会出问题。 第二天早上,谷青虎一大早就拿了书函,迳直往王宫而去。 谷青虎来到王宫外,只见宫门两边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武士持枪仗剑,威风凛凛。他小心地向离宫门最近的一个武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小心地问道:“请问官爷,在下奉陈州谷王府谷里康王爷之长子谷长龙之命,前来拜谒大王,有要事禀告!” 谷青虎一连串的谷,把那武士也谷懵了,不耐烦地说:“你谷了半天也没有谷清楚什么事。请你简单点,直说!” 谷青虎说:“是杀人案!” “杀人案找地方官解决!” “她们杀了王爷!” “哪个王爷?” 谷青虎说:“是谷家庄谷王府谷里康王爷!” 这个谷里康的名声太小了,武士根本就没听说过。他不耐烦地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谷青虎也说不清楚谷里康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负责守神树,连忙说道:“我只知道他负责守神树!” “神树?”武士也没听说过,他又问道:“神树是什么树?” “谷王爷是奉大王之命守护神树的,现在被妖人杀了,在下奉命前来禀报。望官爷转告大王。”谷青虎听对方竟然不知道那根神树心里骂道,娘的,这么出名的树子,居然不知道!他心里骂着,双手捧上书函。 正在这时,国师曾步鸣驾到。跟班上前问道:“什么事?” “有人禀报陈州谷王爷被杀之事!”武士说着,递上书函。 曾步鸣收了书函,对谷青虎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谷青虎躬身答道。 曾国师走后,谷青虎又恭恭敬敬地问武士道:“请问官爷,你可认识谷里靖?” 武士问道:“你是谷里靖何人?” 谷青虎只得直说道:“我们是亲房,他是我叔!” 武士见是谷里靖的侄儿,便老实告诉谷青虎说:“他是虎贲郎将,在东头军营里!” 谷青虎对武士一揖说:“多谢指教,告辞!” 谷青虎来到城东军营辕门,说明来意,早有人通报进去。谷里靖出来,认得是谷青虎,连忙相邀进去。 “叔,出事了!”谷青虎刚一坐下,就告诉谷里靖说:“婶儿和我妹妹出事了!” “啥?”谷里靖大惊道:“快说说,你婶娘她们出了何事?” 谷青虎把家中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那个叫尤如水的小女子前天又在陈州废了陈良玉武功,把她们救走了。但不知她们到哪儿去了,我追到现在也没追着,不知在哪里错过了。我估计,她们多半要到你这里来。叔,不瞒你说,我是来京城送信的。官府一定会抓她们。我就怕她们到这里来连累了你!” 谷里靖眼睛睁得圆圆的,吃惊地问谷青虎道:“啥?她废了陈良玉的武功?” 谷青虎点了点头说:“千真万确,是我大舅哥亲自带她到东教场,也是他亲眼看着陈良玉受伤瘫倒了的!” 谷里靖吃惊地说:“她怎能这样?这可是死罪!” 谷青虎说:“叔,如果她不废了陈良玉,我婶和玲玲妹子就活不到现在哦!那姓尤的姑娘纯属是为了救我婶娘母女的无奈之举哦!” “也是,也是!”谷里靖想了想说:“谢谢贤侄告知我真相。我会注意的,你也得小心,不能让谷长龙知道你来见过我!” 谷青虎安慰谷里靖说:“叔,你也别太紧张了。我婶娘和谷惠玲妹子是无辜的,她们是受害者。我想,官府也一定会给她俩公道的!” “恐怕没你想的简单!”谷里靖在屋里踱着步,搔着头说:“再说,她们来了又如何安置呢?” 谷青虎见谷里靖为难,只得说:“叔,你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你抽空到街上转转,想想办法。我再沿途回去看看她们如何了,等我得到确切消息,再回来告诉你!” 谷里靖长抽了口气说:“也好,只有这样了,不过,又要劳烦贤侄了!” “叔说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哦!”谷青虎四处看了看,说:“叔,我走了,保重!” “贤侄小心。”谷里靖送走谷青虎后,心神不安地在房中度起步来。他不知道尤如水有多大能耐,她能不能保护好他的妻女。不过,他一想到连陈良玉也被她废了武功,可见她的能量大得惊人,就是自己恐怕也得惦量惦量。一想到这里,也放心了。 曾步鸣在轿子上看了谷青虎递来的谷王府书函,轻蔑地笑了笑。昨晚上官青风已和他谈了陈良玉被废了武功的事,他别提有多高兴,巴不得尤如水再闹大点,最好能把谷天雄的人都杀完废完。不过,他更想活捉尤如水,让她当摇钱树,为自己挣钱银子。 早朝一升殿,曾步鸣出班奏道:“大王,老臣昨天接到快报,说是陈州出了一个邪恶女人,名叫尤如水,她骚扰谷王府,杀了谷里康夫妇和他们的几个儿子儿孙。陈良玉捉拿尤如水不到,反被那女子废了武功!” 谷天雄一听,装着大惊的样子问道:“那尤如水是什么人,竟能废了陈良玉武功?” “据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人,颇有点姿色。她违反先王攀爬神树禁令,被谷家王府抓获,所以结下梁子。陈良玉用王氏母女为人质,逼那妖女就范,岂不知被那妖女把他父女骂了个狗血淋头!至于陈良玉他女婿的死嘛,据说是……算了,这里不方便说,臣就不说了!”曾步鸣见谷天雄吃惊,心里无比高兴,故意把陈良玉被废了武功的事用此地无银的伎俩慢慢说了一半,对尤如水的本事如何却只字不提。 百官们一听,叽叽喳喳地低声议论着: “不会吧,陈良玉可是猛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子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废了他武功?” “你没听说那女子有姿色吗?” “呵呵,也是,也是。为色所迷嘛!” “陈良玉又管他女儿何事?” “呵呵,他女婿肯定也有花花肠子嘛……” 谷天雄听了大家的议论,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也觉得陈良玉有行为不检点才被那女子诱骗的可能。但是,不管怎么说,陈家是寡人至亲,你曾老狗也不该当着文武百官揭陈家的短,这不是故意给寡人难堪吗?看来,这老东西越来越没把寡人放眼里了。哼,寡人倒要看看你老东西要耍什么把戏。想到这里,恨恨地问曾步鸣道:“曾国师,你是听谁说的陈良玉是被什么妖女废了武功的?” 曾步鸣听谷天雄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知道他是气的,心里暗自得意,真希望能把谷天雄气死才好。他见谷天雄过问,也不知他是何意图,便如实回答道:“回大王,老臣是听兵部上官侍郎之婿谷蛟龙说的。他在陈州亲眼看见那妖女废了陈国舅!” 谷天雄问道:“如此说来,谷蛟龙现在还在上官青风那里喽?” 上官青风见谷天雄过问,连忙说:“回大王,小婿还在下官家中!” “那就好!”谷天雄冷笑着问曾步鸣道:“曾国师,你想不想知道陈良玉究竟是怎么了?” “大王,你是气糊涂了么?”曾步鸣哈哈一笑说:“他在陈州被尤如水废了武功了!” “胡说!”谷天雄从袖子里拿出陈小玉的奏折和谷长龙的书信,摔在曾步鸣面前,生气地说:“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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