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他在黑暗中低声问。</p>
冷不防听到他说话，姜舒吓了一跳，歉疚道：“我尽量不动。”</p>
沈长泽一听知她误会了，思忖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p>
“噗嗤。”姜舒没忍住笑了，“侯爷这是拿我当小孩哄吗。”</p>
哄小孩的故事她没兴趣，但边关的见闻她倒是可以听一听。</p>
“侯爷同我讲讲边关吧。”</p>
沈长泽想了想，思绪陷入回忆中，缓缓开口。</p>
姜舒侧耳倾听，渐渐入神。</p>
她从未离开过上京，无法想象沈长泽口中所说的荒凉塞北是何模样。</p>
她从小富裕衣食无忧，难以理解让沈长泽长吁短叹的艰苦到底有多苦。</p>
她从未见过死亡和杀戮，不明白使沈长泽噩梦惊醒的战场有多残酷。</p>
但从沈长泽的语气中她明白，他再也不想回到塞北。</p>
“当然，塞北也有美丽的时候。春末夏初，万物复苏。嫩绿的草地上开满各色野花，牧羊人挥着马鞭哼着不知名的曲调……”</p>
姜舒闭着眼，跟随着沈长泽的声音想象入梦，呼吸渐稳。</p>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听到床上人睡熟后，沈长泽止了声音，唇畔扬起一抹宠溺笑意。</p>
近日他夜夜宿在菘蓝苑，床笫之事有些过度。加之此次出门要事在身，他并无旖旎心思。</p>
这般分床而眠，心平气和的叙话入睡，也别有一番温情。</p>
沈长泽觉得，姜舒或许不是个可心的妻子，但一定是个称心的贤内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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