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上让接收小组里的严德静和郑济国顶上官四维原来的工作,两个人虽然嘴上叨唠着自己又没去西德接设备不熟悉情况,梁玉衡口头说,明年再有接收工作出国进修的机会,优先安排他们,他们也还是痛快地接下了工作安排。</p>
工作安排停当后,他松了一口气。</p>
在魏广忠的办公室,两人坐在那里讨论官四维为什么疯了,要说他的右派帽子在两年前刚摘掉没见他有啥反应,与摘帽肯定没有关系,疯了是发生在出国后难道与出国有关?</p>
出到国外,他们都是两个人住一间房,官四维本来与梁玉衡分到一间房,但梁玉衡跟部里带队的尤工是原来大学同学,他们就调了房间,让官四维跟接收小组的蒋翻译一个房间。每天晚上九点半,队里面如果没有工作,带队的尤工就会查一遍房间,整个出国期间,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难道是官四维与蒋翻译住在一起时发生了什么?</p>
想来想去,魏广忠认为问题可以找蒋翻译去问问。</p>
两人正在说着的时候,郑济国进到办公室,说听井下工人讲官四维有一次在井下说自己看过裸体舞,两人对视一眼问具体情况。</p>
郑济国讲,”官四维前些天到工作面上讨论接架子时的具体方案,休息时,几个小青年在讲这些天集体宿舍里,来了两个验收矿工炮架子的妹子,约着上了井要找找这两个妹子,班长看到有矿领导在,就说你们别瞎讲,没影的事儿,官四维却说小青年讲讲,就讲讲,没啥大不了,我出国的时候还看过洋娘儿们裸体表演呢,几个小青年一听来了劲,缠着让官副总工说道说道,官四维又改口说,我说着玩胡吹牛,出国管的那么严,怎么可能看这些呢。“</p>
魏广忠和梁玉衡仔细想了想在西德的经历,他们虽然看不懂文字,但经过一些地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的街上灯红酒绿,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其它地方不一样,尤工原来出过国,说国外有红灯区,大家一定要保持出国纪律,严禁到这些地方。</p>
他俩让郑济国把那几个工人找到办公室做了讯问,几个工人都说官副总工说过一次自己看过裸体表演,但说完就不承认了。</p>
魏广忠和梁玉衡现在心里面明白了一大半,梁玉衡讲,”要不我们给局里面写个报告,说明一下情况。“</p>
魏广忠说,”报告交上去了,后面会怎么样呢。“</p>
梁玉衡一听不出声了,出国前外事部门对于出国纪律的学习班做了好些天,其它团甚至有出国叛逃的事情,回来后带队的团长做了记过处理。</p>
屋里静了一会儿后,梁玉衡讲,”不做汇报,是不是不好。“</p>
魏广忠说,”官四维得了神经病是真事,现在我俩也都是猜测他得病的原因,这是咱俩私下的估计,也可能有其它原因呢,局里面并没有让我们就他得神经病做一个报告,只是我们要把他得病后的工作做好安排,把综采设备的接收工作搞好,把综采工作面尽快干起来,咱们的工作要搞清楚重点。“</p>
梁玉衡与魏广忠也搭了十来年的伙,服气他的安排,不再作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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