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夹了一筷子鱼肉，淡淡道：“先吃饭。” 那人还打算再说，姜慈撂下筷子，淡淡道：“这世上的事儿，这谁又说得清呢？这与其在这里论长短是非，倒不如回家看好自己族中子侄的资质，省的他日卖女求荣，丢人现眼。”</p>
顿时没人敢再接话了。</p>
几个贵妇人面面相觑，姜慈唤来奴婢净了口，道：“诸位慢用。”</p>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忍冬薄荷紧随其后，跟着她往外走去。</p>
陈家的人正在大门处忙着送客，见她离座，连忙诚惶诚恐道：“娘娘可是饭菜不合口味？”</p>
姜慈道：“无妨，只是夜色尚好，走动走动。”</p>
陈家的人基本都是武夫，没谁能体会到她说的夜色尚好究竟是个什么意境。</p>
姜慈出了陈家，此时已然很晚，外头的街道并不是时时亮着灯，和往常比起来约摸熄灭了一半。</p>
昱王府的马车过来还得要一刻钟左右，陈家的人又出言挽留，姜慈便没再往外头走了。</p>
陈家相比起京中其他宅院，显得并不奢靡，亭台楼阁没有多精致，姜慈避开人多喧闹的前院，顺着一路长廊往尽头走，这里并不偏僻，每隔几根梁柱便能看见站着一名仆妇。</p>
姜慈走近几步，仆妇蹲身行礼，“见过娘娘。”</p>
“前面是家中主人的院子？”姜慈温声道。</p>
仆妇们道：“回娘娘的话，这里是前院花房，春日时节里常有花卉开放，我们将军便会邀请同僚共同赏花，只是如今冬日里花朵凋谢，这地方便也不开了。”</p>
在朦胧摇曳的光影里，姜慈闻到了一丝异样的血腥味。</p>
这味道很淡，淡的几乎已经闻不到了，又混着泥土的味道，姜慈也是在一阵风吹过来时，才忽然闻到了这味道。</p>
她步子微顿，道：“这里自从冬天之后，便没人来过了吗？”</p>
仆妇们点头应是。</p>
姜慈垂下眼，无数疑影在她的心头掠过，但最终，她退了一步，道：“那便不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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