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姜慈打开衣柜，里头的衣裳分门别类的叠放着，也许因为还没有办葬礼。所以他生前所穿衣物并没有被扔掉。</p>
姜慈盯着衣裳道：“一般人叠衣服，都是把刚洗干净晾干的放在上面吧？”</p>
商行川颔首，“怎么了？”</p>
姜慈指着衣柜里最上面的一件薄杉，“这件衣裳明显是夏天穿的，这个季节怎么会在箱笼的最上面？”</p>
而且这衣柜应该是敞开着熏了香，一打开便有一股很浓的沉水香味道。</p>
姜慈喃喃道：“他不良于行，平日里所穿最多的应当是寝衣……”</p>
她翻了翻，也许真的也是幸运，没翻几件便翻到了，寝衣是绸缎质地，比较柔软顺滑，非常容易分辨。</p>
寝衣上也沾了尊享的味道，但若是仔细闻袖口、前襟的位置，却能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p>
姜慈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味道，只觉得甜的发腻。</p>
若说是一般姑娘用的，那也不像，这味道的确有些轻浮。</p>
她仰头问，“你怎么看？”</p>
商行川将那衣裳在鼻下轻嗅，“这恐怕是青楼女子的身上的味道。”</p>
姜慈眨了眨眼：“啊？”</p>
总不可能老将军一把年纪行将就木了，还得召妓上门？..</p>
说话间，那几个丫鬟和陈亮就都到了，果然就是四个人，但打眼一瞧，这四个的体格都比较瘦弱，不像是外面洒扫的丫鬟。</p>
她们跪下，然后行叩拜礼，分别叫：春桃、翠杏、秀雯、怜冬。</p>
姜慈从几个人面上一一扫过，问道，“谁是平常伺候老将军起居的，谁又是外面打扫的？”</p>
其中一个眼睛很大的小丫鬟站出来一步，细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春桃，平常照顾老太爷饮食。”</p>
“老将军身体状况如何？”姜慈先是不痛不痒问了几个常规问题，春桃一一答了，姜慈感觉到她提着的那口气悄悄松泛了一些。</p>
陈亮在旁边站着，虽然没说话，但是春桃她们几个，说话时会不由自主的先看一眼陈亮。</p>
姜慈问道：“老将军平日里可有和你们说过什么？”</p>
这话一说出来，几乎瞬间，屋内的气氛便紧绷了起来。</p>
春桃小声道：“老太爷自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缠绵病榻，平常……不太能说话，可能是年纪大了，也不太爱说。”</p>
姜慈颔首，“老将军一般几时睡？几时起？何时出门？何时用饭，一餐能用多少？”</p>
接连几个问题显然让春桃有些措手不及，她的小脸迅速涨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老太爷他通常是……清晨，清晨起床，然后我们会推他去院子门口的那个竹林边上看看。”</p>
她边说着，眼睛边忍不住的看陈亮，“午时用饭，用完饭之后，我们喂他吃了药，他会睡一会儿。”</p>
商行川便笑了：“既然会推出去看看，那为何在这屋中并未看见轮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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