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我眼神坚定,突然我发了疯似的朝着夕阳喊道:“太阳啊!你到底是谁啊?!我本以为回忆与想念,我都可以忘掉!可……可面对你,我……我却又回到了那个‘今天‘,或许,你是不想让我离开,或许,你是‘他们’不想让我离开,或许,你是她们……或许……别走啊!”我一手拿着棒棒糖伸向她们离开的方向,另一手心紧握着玉梅花,我的眼睛早已经流下了泪,这……这是最后的道别!但我还是向她们离开的方向喊道:“你们还会回来吗?!”有回声,之前多少次应求无声,我清楚地听到了——“会的!”也有回声。
我离开了,回到了车站,正好进站也轮到了我与父亲,我与父亲排在队伍后面,前面排着形形色色的人,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是老人、孩子、妇女、工人等等,队伍井然有序,有拎‘岔口子’(蛇皮袋)的人,有拐着大包小包的人,有抱着棉被的人,还有拎着小塑料桶的人,桶里面装的是崭新的解放鞋,一长队很和谐,但也很吵,能听到孩子的啼哭声,能看到还在等站应没座位席地而坐的人,能看到在买东西的小商人,有时还能看到前台老人不懂检票而挠头呆滞低声向前台寻解,地上不太干净,可坐下的人也不见嫌弃,还好有环卫工人在,突然一有节奏哨声,吸引住了我,不仅是我这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住了,原来是解放军,他们迈着整齐又有力的步伐走着,气势恢宏,他们礼让着行人,每一个人都身姿挺拔、英俊帅气,不愧是我们人民心中的偶像,无不彰显家兵人民心。我能听到各种地方的方言,能听到不同地方人打破间距的畅谈,有聊自家的孩子的,有聊自家家乡景色的,还能听到诉说颠沛流离的苦衷的,唉,一时间我也很沉默,就只是静静的呆呆的看着、听着,环卫工人来回四处的打扫着;商贩也在尽力的吆喝着;前台的工作人员也在认真的值守着。
这是辆绿皮火车,到了车厢,这里很挤,我与父亲坐在中间的位置,车厢里的人比在车厢外见到的人要丰富要多,但是几乎没几个年轻人,这里的环境不是很好,漆到是崭新,地上多的则是垃圾,各种嘈杂声也接连不断,不断的有人说话,甚至是有脏话冒出,但毕竟是人流量多的绿皮火车,难免而已,总的来说这里还是很和谐的,即使是有些粗口,也只是在拉近他们的生活不平的心声罢了,突然一辆高铁从绿皮火车旁飞驰而过,就好是来场跨时空的交流。都说高铁是中国速度,绿皮火车是中国的温度。小孩哭了,旁边善良的大爷还帮忙哄,陌生的人,互相诉说着自己快乐与苦衷,有些话他听不懂却还是用心的听着陌生人的诉说,听到好的地方,或许会陪笑称赞,听到不好的地方,也会沉默或是给予小的安慰,他们说话很客气,也很礼让,就像是家人朋友一样,我在中间,感到很方便,因为能够看到窗外,我很喜欢看窗外,很喜欢看着窗外树,窗外的房子,窗外的大地,还有窗外的一些鸟,他们都是往我相反的方向去的,就像小时候看电视机一样,有趣,又刺激,还又爱看,这窗外多像我小时候电视机啊!那个时候,没有手机带来乐趣,也没有什么特殊高大上的乐趣,无非就是放学后抓紧回到家打开电视机看一集动画片。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对父亲说:“爸,小时候我最喜欢看电视了,有时啊,您还不给我看哩,总叫我写作业去,我还偷摸着看呢,有时您还与我抢着电视看,因为争各自喜欢的节目而斗智斗勇,那时没有什么手机,也没电子游戏可供玩的,真没什么特殊的乐趣,可就是依然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而现在可是不一样了,到底是时代变得太快,人们追求的乐趣不在是普普通通的了。”
父亲笑道:“是啊,时代可不是变的太快了吗,我那小时候那有现在的智能手机啊,就连火车还是听说的,不过却是变得太快,能带走是青春,带不走的则是童年啊,还有,你啊,小时候可调皮爱玩了,可不像现在,那时候你要是玩的晚了,你妈就偏要说你两句,要是衣服还带上泥,我连裤腰带都要解开了呢,但是俗话说‘人间自有真情在’,你小时候虽然调皮但也挺懂事,记得一次你与你妈打羽毛球时,那时候你才四岁,你呀,一不小心,把球打到了门顶上,你妈去屋子拿梯子来拿球,但却一不小心把梯子弄倒了,而你妈妈直接就悬空了,那时真的很危险,你当时才四岁就去扶知道去扶梯子了,嘴上说扶不起来,却依然拼劲全力去扶梯子,你没放弃,在你妈妈的鼓励下,最后这梯子还真的就给你扶起来了,直到你妈安稳的踩上梯子,那时候,你天真,又可笑,还又淘气,但又是那么惹人爱。”说着,我与父亲又聊着,聊起父亲年轻时一铁锹就制服乱跑的大公骚猪;聊起父亲年轻时推举平车轱辘轻松就能过百;聊起父亲年轻时通过‘扎猛子’的厉害赢过多少在陆地上能打过我父亲的,我们就这样聊着,父亲欣然的笑了,他接受了我所讲的一切,眼中充满的是光,他终于肯对我讲真话了!父亲开始聊起我小时候干的一些琐事,他聊着我小时候玩火点杨树花把人家的草堆都烧了;聊着我下雨天还在泥地里蹦跶玩被我妈发现后追着打;聊着我小时候因拽大黑狗一不小心没拽住撞到‘车斗子’留下的疤,父亲乐着,我也乐着。在窗外最后一抹夕阳随着绿皮火车永远的离开时,‘今天’也就要来了,在车厢里坐满了,像列宁一样的普通的劳动人民,我很幸运,我与他们是同一类人,行走的月亮,忽隐忽现的‘黑鸟’,急促的虫鸣声,在伴随最后一抹夕阳时,我安心的睡了,唉,窗外的世界很大,大到几乎承载了我整个童年,窗外的世界又很小,小到童年的世界里就只能装得下她们了。夏天的太阳升的早,五点多我就醒来了,趁着醒的早我从箱子里拿了本已经看了很多遍的书看看,书名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察金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一开始没读完时,就觉得他会是那样的人,读着读着,总是被这么一句话吸引,他说:“人的一生应当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可以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都献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作斗争!”我不禁看了看四周,庆幸他们都是幸运儿,当我望向窗外时,望向‘这里’人的窗外时,望向那不接壤的窗外时,望着那些人的窗外时,我还是望向这里人的窗外更舒服些,因为在这里的人才能看到窗外,所以我才选择这里窗外。六点多了,车上的人也大都醒了,上了趟厕所,刷了会手机,总觉的心事重重的,放下手机,想了想心事会是什么呢?好像记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是忘了吗?或许再重温一下记忆的小纸片,我才会想起吧。我把记忆这个旧箱子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找到,摸了摸后脑勺,哦!对了!那些小纸片我落在高中了!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想着快到了心总该阔了些吧,但记忆却成了个梦魇,阻挡眼前的一切,想着呢,会不会是他们呢?但是梦魇告诉那不是,‘呜!呜!’绿皮火车声打断了我的冥想,我回过神来,朝着窗外望去,望着窗外的树林,蔚蓝的天空和柔白的云,绿皮火车穿过树林在蜿蜒的轨道行驶着,在蔚蓝的天和柔白的云之下,行驶着,去寻找属于他的终点,他一边吐着白雾,一边‘呜,呜’叫着,好像很是享受般,回忆永远站在背后,看着窗外,不经让我的记忆不在那么空虚了,至少想起了什么,想起来了,记得那是在童年时看的一场熊出没,此时我透过这绿皮火车窗外看到的绿皮火车穿过树林不就是熊大、熊二和光头强带着嘟嘟乘飞行器去玩的场景吗?“哈哈哈!”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原来我也会来到他们曾经来到过的地方啊,而其实吧,像这些的记忆在我童年中还有很多,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而遗失了。
穿过清澈的河流,翻越陡峻的山丘,我注视着窗外,注视着窗外发生的一切,那种感觉没有变,还是像小时候看电视机一样,一切都是——有趣,又爱玩。
我不敢想,不会那里真有什么人在阻止这一切的吧!这些人太可恶了,从这些人眼中能看到只有暴力、淫秽,然而现实是,他们在为掩盖自己的无知、无能,而找的一个看似合适的借口罢了!车厢里还是挺吵的,孩子的喧闹声、手机播放的视频声、成年人无奈的叹息声,这里没什么像我这样的青年,青年也没几个,有几个能一眼就看出来,但他们看起来好像与身边人格格不入,安静又腼腆,尽管旁边的人再怎么暗示打招呼,再怎么展现热情,他们大都还是一个样,对待身边的烦事,他们更喜欢的是避让、沉默,甚至是置之不理,从他们的心中能看到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是完整的、是热的甚至摸着还有点烫,但奇怪的是这心竟都被一条不知明的带子缠着,我寻思着他们也不是不正常呀!
哦!对了,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都不知所措的盯着手中的手机在看,他们是在看着,有时还笑出了声,但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却是呆滞若木,他们是在骗人呢!是在骗别人呢!骗我呢!他们以为这样就不孤独寂寞了?觉得这样就不空虚了?觉得这样就更贴近时代了?然而在大多数的他们放下手中的手机时,眼瞳会急剧的缩小,眼中的恐慌在现实中再也掩盖不了了!孤独与寂寞也再也逃脱不掉!放下手机,这不是用来掩盖事实的工具!话虽说是这样,但我也见不得这样的现象奇怪,因为到处是这样,要是真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还是我说过最后一句话吧。往前走!还是会有情理解的,而前方也还是会有路的,只不过需要自己走!父亲看我傻傻地地往窗外看,眼中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些什么,愣了半天便拿起我的书认真的读了起来,再过了半天,父亲看我还在傻傻地看窗外,轻推我一下,有些担心的问道我是否有什么心事,我也是回答简单,“没事,就是,想看看自己”,他有些疑惑,但没有多说些什么,时间过的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吃午饭的时间到了,父亲问我要吃什么,我说随便。
一会饭菜就上来了,两荤一素还行,父亲呢居然跟我一样,这要是按以往的习惯,连素的都得清淡,更别提荤的了,以前还问过父亲为什么你不喜欢吃肉啊,他总以血压高吃了难受为借口,说青菜配稀饭是最好的了,就很少见他吃过几回肉的,我看了看他吃饭,虽说一半以上都是肉却还是紧着素吃,我问父亲今天怎么好这口了?他笑道,因为开心你考上大学了!我不由的看一眼窗外,然后轻声说道:“真的就一定要考上大学,才能有出息吗?”父亲高兴的说:“那当然!只有上了大学才能有出息!”我沉默了会,并没有同意他的观点,也并不想反驳,吃了几口饭,然后就看着窗外,心里暗声道:“或许真正的答案在那里!”我开玩笑的问父亲:“您不是喜欢白菜稀饭的吗?”父亲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谁不喜欢吃好的呢,但是我过惯了从简的生活,好的都留给你们,像我们生活中的打工人,谁又不是过的简朴呢,一套衣服裤子能穿上很久很久,穿破了补过再穿,穿好的没必要,都干的是累活脏活,一套衣服裤子就这样穿省不少钱,再还要省吃简用养家最重要嘛,你看这绿皮火车上人大多数哪一个不是为了生活而这样的人呀。”听完我向四周看了看,还真如父亲所说,一些人在角落啃着白菜馒头,一些人席地而坐吃着泡面,还有些人吃的居然是早晨剩下的饭,很少人能像我与父亲这样吃的,很少,他们有在角落吃的,有依靠车厢站着吃的,还有席地而坐就吃的,他们吃的还津津有味,陌生人之间还边吃边有说有笑的,简朴中带着人间少有的纯真,吃的好的人看似很显眼,然而却还是一样普通,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无所不谈,无所不笑,不像是陌生人,可能这就是感同身受所赋予的特殊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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