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摇了摇头,却是说:“过早的辍学不行,不过总比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有的强,我看影儿,他能吃苦,肯干,到社会上不差嘞。”
说罢,那老头却是叹气说:“这年头,工作不好找,说实话,没点像样的学历还真不行,我一个老员工还好,可你说他就难了,我现在和他爸还愁着怎么为他找份工作呢,这又托人,又送礼的。”
他们唠了半天,最后却像是没什么话题聊了,在这嘈杂的车厢里,空气中却是有些寂静,父亲看了看周围,又转眼看了看窗外,回头却是拿起了‘永恒笔’和纸开始画了起来,那老头也是东张西望,目光再次看向我时,却是对着余影说,这是你小二爷,你快看看人家,我伸手表示没什么。
父亲往我们这看了看,转头却是对着另一处空位看了下,于是对着那老头说,让我们年轻人在这聊一聊吧,他也同意了,父亲叫我们好好玩玩,好好说说话,好好聊聊这些年好久没见了。
阳光的斜射下,车厢的位子看起来却是分散了许多,而车上的人明明没走什么,看起来却是少了许多,这里好像只剩下我与余影了,我看着窗外,看着她们,她们此时却说一起长大的约定,你明明记得还是那般的清晰,就不要在错过了。
我听着她们的话,看着她们,心里却是充满了回忆。
“余影,好久不见,你好啊。”我主动转过头对他说,我发现他一直是微低着头的,听到我的话后,却是微微抬起头看向了我,但却是不太敢直视我的眼睛,然而他的眼神却是飘忽不定,一会瞟向窗外,一会瞟向窗内,最后却是瞟向了窗外,看了起来,接着他双腿并拢,做的姿势却是有些板正,看向窗外的眼睛却是逐渐变的坚定了起来,而突然他却是亲和地对着我说:“小二爷,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啊。”
我看着他,明白了一开始看到他却是为什么挺有年轻范了,觉得他变化是真的大,个子还是壮壮的,但比起一开始的他,皮肤是白白嫩嫩的,衣着干干净净的,却是天差地别,从前的他也经常亲和地叫我小二爷,但更喜欢亲切地叫我辉哥,而现在的每一声,叫的小二爷,却是让我有些不习惯,在恍惚中我对他的话才反应道:“嗯,确实,余影,我们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你看你,都大变样了。”
我说着有些亲和与随意,他听后也是身子慢慢的有些放松,腿慢慢的拉开,身子也不太那么僵硬,接着我说:“我还是叫你小影子,叫起来随和些,你也就叫我小辉子吧,不用太拘谨。”
他点了点头,看起来变的更加自然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一开始的样子,不经意间我瞟见了父亲,看见父亲一边拿着‘永恒笔’在那画着,一边却是和那老头聊着天,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想笑。
一阵轻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进了我鼻子里,吹进了嘴巴里,吹进了我衣服里,吹进了我心里,我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与轻松,我伸出了双手抚着风轻风,享受着,看着余影,看着窗外,对着我轻声说:“这,是微风,我叫她‘纷缘’,常叫她缘缘。”
余影有些错愕看了看我,可是错愕中却是有着明显的期待与慰藉的笑容,只见他又长吸了,口气,我没有转过,而透过余光瞧见了他,看着窗外,我心里却是对他的行为产生些惊奇,但惊奇过后,看向窗外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镇定,我镇定地说:“这是缘分吗?还是风起的时候,你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少年?还是你与她的相遇是随她们的缘?”
随后我喃喃地说:“或许吧,我习惯了她用轻风吹抚我的脸颊,也习惯了是她们将我沉重的面具摘下,她们知道我戴着面具的样子,可她们并没有远离与躲避,我接受了她们,她们也是第一个看到真正样子的人。”
说着,我挠了挠头继续说:“可能是缘分吧,但我想这是命中注定的。”
风已经停了,有心的人还在追吗? 他上下打量了下我,接便是惊奇地说:“小二爷,看来你过的挺不错的,这些年,还变帅了,瞧你这光鲜亮丽的衣服,真的是太有范了,还考上了大学,不错不错。”
我下意识谦虚说:“没什么。”他却是揪着说:“不不,这年头上大学也不容易,你看我这初高中的学历,没的看,还是小二爷你厉害。”
说着,就伸出那黝黑略带些污渍的手朝我竖了个大拇指,看着他这般,我嘴角却是微微抿了抿,不经意低我想起了什么,于是略带微笑着问他现在在干什么,然而他听后却是一愣,没有说话却是看向了窗外,我想着他又是在望什么呢?我想问问,可是他那眼神却是出奇的坚定。
他转过头,但时间好像过了许久,他的眼神也有些呆滞,他看了看周围,好像是在寻找些什么,转悠着却是把目光,停留在了一个背靠‘岔口子’睡觉的老奶奶身上,此时眼神又变的那么坚定了,我心生疑惑,转过头却是才几十秒的时间,时间过的很慢,我也看向那个老奶奶,手上的‘岔口子’没什么新奇的,上面有的是几个麻布做补丁,好像余看的就是这,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般,然而,他看着那个‘岔口子’眼神似乎变的迷离般,微微地眯了起来,看着此情形我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位睡着了的老奶奶,他定睛看着,我的眼睛却也沉浸在了其中,‘呜~呜~!’又一阵绿皮火车的汽笛声后,余影却是对那个‘岔口子’向我说:“小二爷,还记得吗,每到麦子和稻子丰收的季节,这些‘岔口子’就会派上用场,说实话世途变迁好快啊,那时的我们,还很小,最快乐事情就是最后用‘岔口子’把晒好的粮食装进家里,那时的我们时常会助跑然后一跃,一跃到了刚扎好装满粮食的‘岔口子’上,然后听着田埂的虫声,偶尔也会去找找,虽说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的我们时常会被父母叫去摊粮食和下傍晚盖粮食心生抱怨,可现在的我却是有些怀念和想笑的感觉,屁颠屁颠的拿着铲粮食的铲子去铲粮食,但是那时的劲太小,没父母铲的干净,要铲好几下才行,记着那时的风很大,大杨树被吹的哗啦啦的响,还到处瞟着杨树花,初感受杨树的我却是没觉得他会有什么能让人不适的地方,只觉得白花花的飘落像极了雪,我很是感到高兴,有那么一次,那天的风还是很大,可天空却是飘起了乌云,蜻蜓也到处低飞着,说实话那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蜻蜓低飞就会有雨,也是从父母口中得知的,那天,空中飞着许多的蜻蜓,我却是顾不到粮食,抄起手制的网子就开始屁颠屁颠的抓了起来,那时只要一抓到了无论几只就算是一只也能让我开心好一阵,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当时的天色很黄,天空上一片都是黑压压的乌云,却是有些震撼,天空开始隆隆作响,可天却还是亮着的,我赶紧与父母去抢收粮食,可算把粮食弄进家了,正好,雨也下了,大滴大滴的下着,那时水泥地被晒的很干,可是连着几阵雨滴下来,瞬间就干了,空气中先是飘来一鼓洋地灰的味道,再连着好几阵雨下来,地才开始湿润了起来,那味道我闻着却是有些好闻,只见家里人将剩下还在外还没收进来的粮食迅速堆好后,再盖上塑料布,压着几块砖头块,粮食终于是弄好了,只见雨下大了,外面居然响起了知了的声音,在这呼啸的风吹着下,大滴雨水的噼啪的落下,而那知了声却是十分清晰。”
说罢,他却是有些期待的看着我,而我并未转过头,但却是对着窗外说:“我还记得!”
绿皮火车路过一个看样子比较萧条的村庄,虽说这庄子是比较萧条,从远处看大都是关了门的,而且路旁的杂草丛生,瓦房也少了些颜色,墙皮也跌落好几片,但是还是有几户人家袅袅炊烟,透过绿皮火车的窗外能明显的看到几缕青烟,大概是在做饭我想着,但我又想,为什么没人出来呢,只见话音刚落,一位老人踉踉跄跄的背着篮子在菜地里忙做着,余影也转过头看向了窗外,我见过那村庄,于是叫他一起看,他也很在意的看着,只不过他的眼神像是在洞察什么似的,一会看向窗外的村庄,又一会看向那位靠着‘岔口子’睡觉的老奶奶,绿皮火车此时速度变的很快,村庄的身影眨眼就在身后远离,而他却是像在洞察一切似的,眼神变的犀利与专注,可是他的目光却是再次停在了那个破旧的‘岔口子’上说:“小时候露天找草找柴就可以烧火的,有时也会干些偷摸的勾当,去别人家的‘沙芋’地里偷沙芋烤着吃,心里那叫一个滋味,玩的乐呵呵。”
说着,我想或许是我们之间的记忆产生了些共鸣吧,突然我打断他,继续说:“那当然,那时的我们可不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你别说,换做现在,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去偷来烤着吃。”
说着,我却是仰着身子双手抱着头接着说:“小的时候,停电了都能是种乐趣,而以前夏天的晚上感觉不用空调都能很凉快,我用过扫帚拍过蜻蜓,却是仅那一只我就能吹上好几天,乐上好几天,只不过的是现在的下雨天,蜻蜓很少见了。”
我的插话,余影没半点不适,而是认真的听着,我说完,接着他感叹说:“是啊!小二爷,现在变化是真大。”说罢,他却是感到有些轻松与随和,一阵微风吹抚,我们之间好像关系缓和了许多,就连间隔都好像有些缩短了,而那一声小二爷,却是如同小时候那般亲和。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却是忘记当初他气愤离开我的样子,感觉他还是小时候那样,我也是像小时候一样待他,而我或许也该知道是,余飞会不会也像我这样只记得我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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