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依偎在他胸前，低声啜泣道：“姐姐已逝，宋氏也刚离开……端妃被处决，安嫔身负重伤……皇上，她们……一个个都不在了……”</p>
她深知自己不应提及此事，然而一提起姐姐，她还是无法自持。</p>
此刻，她满心悲怆，为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也为自己的九死一生。</p>
自入宫以来，她所见最多的，便是这些女子间的明争暗斗。</p>
她们为了恩宠，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p>
到头来，既害了他人，也断送了自己。</p>
谁之过？</p>
慕容复依旧沉默，只是将她抱得更紧。</p>
突然，蕙兰感觉慕容复抱着她的手臂，在剧烈地颤抖着。</p>
蕙兰惊愕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慕容复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p>
慕容复注意到蕙兰在看他，他也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后，用沉痛的语气说：“兰儿，朕虽贵为天子，却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你所说的，朕……也都想到了，是啊，她们一个个都不在了……都是曾经陪伴在朕身边的人。</p>
朕回宫后的短暂时光内，端妃和先皇后，都让朕……大为震惊。</p>
端妃说，朕从不了解她的心。的确，从前，朕的心中只有江山社稷。至于后宫这些女子，要么是先帝和太后为朕选定的正妃侧妃，要么是朕登基后选的秀女……她们，皆是为了各自的家族，带着各自的目的，成为朕的女人。</p>
朕……从未发自内心地爱慕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因此，也从未考虑过她们的喜怒哀乐，更不曾走进她们的内心，甚至没有想过，她们对朕的感情，是何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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