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很是平静,刘霂每日,日升而出,日落而归;写信的人也日益增多。 每到晚上,刘霂则领着折虎在客栈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来回跑步运动,时不时的还拿木棍自创一些劈砍的动作。 自从上次在大街上被成二一把推倒后,刘霂就想着,在这里不能病怏怏的,就算比不了一流二流的武将,但怎么也得养个好身体才行,要不然你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每到夜深时,就会有两个身影悄悄溜出客栈,他们身穿黑衣一路小心而行,等后半夜后再悄悄回到客栈,就像从未有人离开过一样。 这就是刘霂和折虎;自从和李安定好计策以后,刘霂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在夜晚子时人最容易做坏事的时间去引边家附近盯梢,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白天又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大街上给人写信。 就这样过去半个多月。 这日晚上,刘霂和折虎像往常一样,没发现什么情况,正准备打道回府。 折虎却说道:“公子,那面墙下好像有影子在动。” 刘霂借着月光向着虎指的方向看去,却有什么东西在那。 两人相互打了个手势一左一右便围了上去。 折虎走的快,几息和功夫就到了那个东西旁边,拿起墙边一截没人要的草席一个前扑就趴在了那个东西上面。 双手一抄,就抱了起来,一直跑出二三百米才停下来。 “你抓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公子,可能是个人。” “快快,快放下,打开别给闷死了。”一听说是人,刘霂还真怕这只虎崽子把人给捂死了。 打开草席一看,还真是个人,准确说是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 那小孩子刚想喊,就被刘霂捂住了嘴,刘霂心想,这大半夜的,嚷一声能传出半里地去,再把巡逻兵招来可就不好玩了。 “公子,他身上有这个。”折虎从这小孩身上搜出了一把开了韧的短刀,在夜空下露着寒光。 “你是什么人,在刚才那里做什么?” 这小孩见挣脱不开折虎的双手,便把头向别处一歪。 见他不说话,刘霂看着手中的短刀,“半夜在引边住处外,还身藏利韧,难道他也是来杀引边的。” “那他能是谁呢,一个半大孩子与那厮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想杀他?” 刘霂突然想到一人,县城李家,李大掌柜,听段英说过,李家全家被引边所害,只有一幼子被人救出。 看这孩子的年纪和段英所说的正好差不多大。 刘霂试探着问道:“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是谁,你姓李对不对?” 孩子就是孩子,经刘霂一问,转过脸来问道:“你怎知我的姓氏?” 刘霂心中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我不光知道你姓李,我还知道你父亲是谁,你父是县城李家家主李大掌柜,对不对?” “你认识我父亲?” 这下刘霂完全确定了眼前这个就是李家的小孩。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许再胡闹了,跟我们走。” 刘霂说着让折虎背上这孩子向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刘霂房间的灯还在亮着;这是刘霂和陈伯约好的,要让人知道自己房间一直有人。 走到房间门口,轻轻一推,几人就侧身转了进去。 看到还有一个孩子,陈伯吃了一惊。 “这是县城李家的孩子,为了给父报仇,半夜等在引边门外准备刺杀;被我带回来了。”刘霂轻弹着身上的土,几句话把事情大概的经过说与陈伯听。 “今日和往常一样,没见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他。”刘霂向那小孩一努嘴对陈伯说道。 “那这孩子怎么办,做事身边有个孩子,总是不方便啊。” “先养在客栈吧,别让他外出,事情过去的时间不是很长,保不齐谁就能认出他来,到那时就不好办了。”刘霂略一思考给出了答案。 “是,一切听公子安排。” “你们也是杀引边的对吗?” “你怎么说我们也是杀他的呢,如果不是呢。” “你们穿着夜行衣,而且是半夜等在引边家外,肯定不是他的朋友。” “你猜的不错,我们确实不是他的朋友,你先不要问我们,我先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刘霂喜欢这个孩子的胆大心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就敢为父报仇,而且还准确地找到了仇人的住所。 经过刘霂的询问才知道,这个孩子姓李名业,字子画,确实是李家逃出来的那个孩子。 当年逃出后被家中仆人带到了自己的老家隐居了起来,一开始怕他做傻事,仆从看得紧;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也就放松了下来,近些时日,这李子画趁仆从不注意,找了个机会跑了出来,誓要为家里人报仇。 经多处打听才得知引边在此处,就又从县城辗转来到这里,还未见到引边的面就被折虎发现了。 刘霂心想这幸亏是被自己的人发现了,要不然,就凭他一个孩子还不是白白送死,弄不好李家这仅剩的一点骨血都保不住了。 刘霂暂时把李子画安排在了客栈交给了段英看护;并把昨夜的经过向其说了一遍。 在得知是李家后人,段英也欣然应允下来。 刘霂走时再三叮嘱,不能让他上街以免被人认出来。 大街上。 刘霂正帮人写完了一封信,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活动活动,却听到不远处一阵骚乱;刘霂也好奇的上前观看。 只见近前地上躺着一人,一动也不动。 旁边还站着一个店家的伙计在那骂骂咧咧的说着:“没钱还想要吃的,做什么白日梦呢,没钱就滚远点,别在这装死,晦气!” 说着转身就回店里了。 大家都在一旁指指点点,无人上前去搀扶; 刘霂也有些犹豫,到底扶不扶呢,管,怕是什么居心不良的人,怕被赖上,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只见此人20多岁年纪,身穿长袍系束带,腰间还佩戴长剑,看样貌一身文人打扮,看样子不应该是什么歹人,应是真的晕倒的。 “诸位街坊父老,我刘霂帮一下这人,大家给我做个见证啊。”刘霂一边上前查看,一边说道。 先是摸了摸脉搏,又把手放在了鼻吸上,有脉相、还有气。 “阿虎拿水来,再拿些吃的过来。” 给这人喂了几口水后,有了反应,刘霂把饼掰成小碎块,一点点喂到这人嘴里。 只见这人嘴巴慢慢动了起来,把吃的一点点咽了下去。 能吃东西,刘霂判断这人大可能不是有病,而是饿的。 就这样,吃了一块饼子后,这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在刘霂等人的帮助下能慢慢坐起来了。 “多谢兄台相救,路遇歹徒丢了路资,又遇店仆欺我,今日多亏两位救我一命。” “只是一碗水,一块烙饼,不直一提;如若先生不弃,到舍下一叙,如何?” 能饿晕在路边,刘霂觉得此人定是落魄此处,无了衣食,这让他想起了刚来到街亭时的自己,觉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便向这人发出了邀请。 那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承蒙少侠相救,召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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