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严跪倒在忽必烈面前,“扶贫汗请取消喔与小子的国乐!” 忽必烈扶起她,“严儿这是何意?” 妙严执意不起,说:“小溪懦弱,金枕一味逃跑!”察必扶她,她还是执意不起,察必胳膊肘碰她,她明白察必的用意,站了起来。 忽必烈看看察必,又看看妙严,妙严满脸委屈,察必低头不语,一时间他犹豫不决,妙严与吴剑男的婚事,是他决定的,现如今他反悔,那好吗?他看向城下。 吴剑男跑到墙根底下,蹬上城墙,半路中返身挥掌拍向哈喇扎,哈喇扎猝不及防,连连后退。 “小子敢战,我已告诉所有人你们的婚事,事出无因怎么能反悔?”忽必烈说。 妙严嘴唇活动,想再说什么,察必拉住她,低语:“严儿,小子能不能活尚且未知,你先与你父汗说,反而让你父汗气恼!” 妙严不说,只是看着城下。 城下,哈喇扎游走在吴剑男四周,不断挥出掌影,攻击吴剑男,吴剑男连续躲避,矮身进到哈喇扎身前,他挥掌向哈喇扎拍去,哈喇扎挥掌要接,他绕过他来到他身侧,他抓住哈喇扎的肩头,用力一甩,哈喇扎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他身后拖出一蓬长长的蓝芒,他的身子仿佛被芒影包裹,在空中划出弧线,然后砸到地上,随着嘭地一声巨响,地面传来咔嚓咔嚓裂开的声响,尘埃扬起,飞沙走石犹如一蓬雾霾升腾起来。 城头上,福裕暗喜:“这小子的心法是摩尼心经,外练功夫是少林寺擒拿手。小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修为!”;忽必烈微笑着点头;妙严,察必面色显得复杂,察必面上一会惨白,一会通红;妙严眼神中先露出憎恨,随即她眼中又露出,既爱又恨的复杂神情;其他人眼中充斥着兴奋,这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对决,使得他们大开眼界。 吴剑男快走到雾霾时,雾霾已经散开。哈喇扎像是死人一样躺在深坑里一动不动,“哈喇扎武功奇绝,若死了,实在可惜,他若是还有气息。我一定施救!再说服他回归忽必烈帐下。”他这样想着时,走到哈喇扎身边,他蹲下身子,伸手探哈喇扎的鼻息。 哈喇扎桀桀怪笑,挥掌拍在吴剑男的胸口上。嘭地一声巨响,蓝芒在吴剑男胸口扩散,激荡,他的身子像是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哈喇扎纵身追上,吴剑男飞出数丈开外,嘭的一声砸落在上,尘埃飞扬而起,地面上快速显露出一个大坑。吴剑男踉跄着爬起来,挥掌要打,可他的手臂才伸出去,他眼前的一切变得黑黢黢的,他感觉气血上涌,喉咙发甜,他迷迷糊糊的倒下去了。 “小子竟这样有骨气!看来是我小看他了!”妙严这样想着,她看见吴剑男一动不动了,她喃喃自语地说:“踏实了踏实了!喔再也不用嫌弃他了!”她口上虽如此说,心里却犹如刀割一样难受。 察必皱紧眉头看她;忽必烈一掌拍在城头上,砖石稀稀疏疏掉落,城墙剧烈震动;欧阳仆,韦奴愁眉苦脸;其他人皆面露不悦。 妙严继续说:“木琴喔们回去吧!” 察必走到她身边,搀扶着她,要送她下城墙,她却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远方的吴剑男。 哈喇扎扛起吴剑男,快速向蒙古方阵奔去。吴剑男口鼻流淌着鲜血,胸脯剧烈起伏。 “塔还没有实!”她继续说。眼中饱含泪水,嗓音也沙哑了,接下来她声音压的很低,“喔喔错怪踏了,踏十一个勇士!”她继续说。 察必拽着她,“我们走吧!” “嗯!”她不情愿地跟着察必走,不一会儿,就一步一回头,看见哈喇扎扛着吴剑男隐没到人群中,她的面色变得黑黢黢的。 察必心想:“小子大概是活不成了!”快走到台阶,她回头看。城头上,轰隆隆发射大炮,无数炮弹裹着火球,在城外炸响,冲到城墙的蒙古士兵有的在炮火中倒下,有的不顾及战友的死亡,继续冲锋,血腥味混合着硝烟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轰隆隆的炮声,哀嚎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开原城门大开,城中的蒙古士兵陆陆续续冲了出去。 吴剑男眼前只出现一憧憧的黑影,耳朵传来的厮杀声慢慢模糊,很快他就什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囚车里,他蓬头垢面,双手,双脚锁着粗大的铁链,前面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松散,混乱的队伍,蒙古骑兵丢盔卸甲,垂头丧气地骑在马上,他们身边跟着大大小小的木头车,车板上躺着浑身包裹着纱布的伤兵。痛苦的呻吟,哀嚎声不时传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囚车前面两个蒙古骑兵唉声叹气了一会儿,然后一个蒙古骑兵说:“我们在开原城下吃了一场败仗,在昔木脑又吃了一场败仗,就这么回去,阿里不哥汗能放过我们吗?” “阿里不哥残暴不仁,他不会饶过我们!”另一个蒙古骑兵说。 “哈木儿,哈喇扎两位将军如果能够帮助我们说情,我们差不多能逃过惩罚!” “别忘了,我们的两位将军只醉心武功,醉心功名利禄!” “你的意思是……” “你小点声,以免让人听到!传到两位将军耳朵里,不等阿里不哥惩罚我们,他们就收拾我们,然后再向阿里不哥领赏!”蒙古骑兵沙哑着声音说。 另一个蒙古骑兵仰头长叹一声,“我们祖先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没想到最后我们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小点声小点声,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 “嗨!好……” “是哈木儿,哈喇扎将军的人吗?”前方城头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嘶吼声。 前面骑在马上的将军说:“我们是哈喇扎,哈木儿将军的人!” 城门大开,队伍迤逦地进入到和林城。 和林街道宽敞,建筑物具有多种风格,有阿拉伯风格,有中原风格,有西域风格,当队伍走在街道上时,百姓纷纷围观上来,他们看见队伍中有他们的亲人时,他们鼓掌相送,当他们看见队伍没有他们的亲人时,他们绝大多数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下一条街道上的百姓也是如此,……多数百姓嚎啕大哭,只有少部分百姓像是木头一样呆立在原地,他们目视着队伍离开,直到看不到一个人影,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队伍穿过三条街道,最后来到皇城之内最大的帐篷前停下。 阿里不哥,哈喇扎,哈木儿,岳木儿,脱里赤站在帐篷前。阿里不哥面容粗犷,头戴博克帽,身穿蒙古华美长袍,他背负着双手,凶狠地盯着眼前的残兵败将。他们中有拄着拐杖的,有头上包裹着纱布的,有丢盔卸甲的,……阿里不哥眉头紧皱,“都散了吧!”他说。 拄着拐杖的蒙古士兵说:“阿里不哥汗,您答应我们的好处何时兑现?” 阿里不哥逼近他,“什么好处,”他吼,面色涨红,嗓门子扯的老高,像是咆哮老虎发出的声音,“吃了败仗,还有功了,竟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了?” “你事前答应过的……”拄拐杖蒙古士兵说,看到阿里不哥眼中里仿佛要冒出火,他说到最后声音压的很低。 阿里不哥揪住他的脖领子,“回去!” 他执意不走,又不肯说,只是低垂着头。 “回去!”阿里不哥面色涨得通红,眼仁冒出血丝。剧烈起伏的胸膛像是风箱,一会儿瘪下去,一会儿又鼓起来。 他执意不走。阿里不哥推倒他,走到他近前,“我看你是活够了!”他说,未待他反驳,连续踹他,他抱住自己的头颅,一边打滚,一边哀嚎:“阿里不哥汗,我们也是要养家啊!如今没有收入,我们回到和林无法生活啊!” 阿里不哥仿佛没听到一样,持续殴打他,他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皇城,四周的士兵皆都露出怨恨的神色,可是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流露出怨恨,……最后又低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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