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再去看那代知县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又都成了面沉似水。 </p>
那代知县也是被打怕了，这会缩在角落里老实得不得了。 </p>
狱卒有眼力见的给屋里的几个人搬来凳子，让三个人都坐下。 </p>
汪恕也不客气，一撩衣摆，靠着椅背坐的大马金刀。 </p>
“跪下！” </p>
那代知县本就被打的三魂丢了七魄，被汪恕喊着怒气，气势磅礴的一呵，赶紧连滚带爬的调整好姿势，跪好。 </p>
他可看见了，刚刚一言不合就打人那女疯子，手里还提着鞭子呢！ </p>
“叫什么？” </p>
“赵乾。” </p>
“身份来历！自觉点！” </p>
“是是是！晋安人，二十三岁取得举人功名，是晋安府知府本家的侄子，此次来奉命来平县，是代知县职位，安定平县的。” </p>
“来了之后都做了什么？” </p>
“就是处理处理公文，然后应酬应酬……” </p>
“案子呢！” </p>
汪恕问的心平气和的，温卿卿适时在后边甩着鞭子，看了这赵乾一眼。 </p>
赵乾被他看的猛烈地抖了抖，开口都带上哭腔了。 </p>
“查了啊！是我让人给那五六十个人收了尸，然后封了现场啊！而且我那个于亮死之后我也来看了的！” </p>
“看出什么了！” </p>
“就……太脏了啊！那么脏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啊……所以我就让人把这大牢都洗了洗，不洗干净都进不去人，怎么看啊！” </p>
就连门口侯着的狱卒听到这话都笑出声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p>
“那你洗干净之后查出什么东西了么？” </p>
“没……没有……” </p>
那赵乾一看几个人的表情，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声音刷就低了下来。 </p>
都这个时候了，这人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p>
“我不是查出那于亮不是自杀了么？” </p>
汪恕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这个蠢货三四遍，开始一点点细细地盘问细节。 </p>
一个时辰后，三个人一同出来。 </p>
汪恕对侯在门口的狱卒道：“刑讯逼供会么？” </p>
狱卒这几天被这个代知县折腾的够呛，闻言搓搓手，响亮的回道：“会！” </p>
“会就行。”汪恕伸出手，拍拍狱卒的肩膀鼓励他，“给本都督好好地招待他。” </p>
“什么时候他说实话了，告诉守在这的东厂的兄弟一声，给你记头功。” </p>
狱卒闻言，眼睛更亮了。 </p>
看屋里那还在擦汗的赵乾，跟看一坨行走的金子差不多。 </p>
在屋里憋了那么长时间，一出来霍之麟就憋不住了。 </p>
“那赵乾不对劲吧？” </p>
刚刚问细节的时候，那赵乾看似答得滴水不漏，来来回回的回答的都一模一样。 </p>
但就是这份一样，才让人觉得不对劲。 </p>
霍之麟没在跟着温卿卿查案之前，从来没接触过查案的知识。 </p>
但是刚刚那赵乾招供的姿态，让他本能的觉得不太对。 </p>
“有点像……我家里那些做了假账的掌柜，被我爹盘问时候的那个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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