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p>
房门打开。</p>
走廊里的灯光落入乱糟糟的卧室里。</p>
少女的脸背着满地夕阳，抬头时眸光流转，清凌凌如天上银河照入方思婉眼里。</p>
刚才还在一逞母亲威风的叶夫人立刻就哑住了。</p>
她往后退了一步，搓了搓手讪笑一下：“那个，妈妈做好晚餐了，快下来吃。”</p>
叶空没动，看着她问：“你生气了？”</p>
“……我，那个，”在她冰一样的眼眸里，方思婉无限的底气都噗一声被放掉了，她只能别开视线，干巴巴说，“没有，妈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妈妈只是想让你出来吃饭。”</p>
叶空垂了垂眼：“我洗把脸。”</p>
她没再关门，转头进了卫生间。</p>
方思婉就站在门口往里面望，边打量边抬高音量问：“你这些快递怎么都还没收？待会儿要妈妈来帮忙吗？”</p>
卫生间里传来少女隐约的回答：“不用。”</p>
“有好多画架啊，要妈妈给你布置画室吗？”</p>
“……要。”</p>
“好啊！”方思婉立刻来了精神，“宝宝对画室有什么要求？”</p>
“没什么要求。”</p>
水声停止，片刻后少女走到了方思婉面前：“我想起来了。”</p>
水珠从她长长的睫毛上不堪重负地滴落，再顺着雪白的脸颊淌过那颗冷淡的小痣，停在红润的唇角。</p>
少女衔着那颗水珠，定定地看着方思婉说：“我想要一扇能看到星星的窗户，最好是大一点。”</p>
“可以吗？”她认真地问。</p>
分明是极平静的语气，方思婉却不知为何突然涌出了眼泪。</p>
“可以啊。”</p>
她猛地转头，擦了擦眼角，笑呵呵地说：“要多大都行！我们边吃饭边说吧！妈妈亲手下厨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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