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下午逛展的时候，你有看见他么。”</p>
“没有，应该是直来参加义卖的。”宁刻回道。</p>
“真奇怪。”</p>
宁刻：“罗德尼作为戈尔菲诺的治安官，没有公务不能随意离开戈尔菲诺。他和秦衍修有交情的话，派自己的亲信来露个面也不算奇怪。”</p>
派亲信给朋友的义卖会捧个场当然不奇怪，问题是罗德尼能派的出来的亲信竟然只有一个类人全息的李·周么。</p>
原本只是脑子里转一个弯的笑话，但肖安突然发现他嘲笑的其实是自己。</p>
忽然发现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类人全息和他身边的宁刻竟然有了微妙的神似。</p>
这种相似和他们的外貌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来自于那种游离在人群之外的神情。</p>
“我还真……不是个东西。”</p>
宁刻侧眸看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肖安只是冲他笑笑。宁刻——肖安其实很明白，不管怎么说，就像宁刻对自己很重要一样，自己对他而言也一样很重要。这种重要和他有没有普通人的情绪感受都没有太大关系，只关乎从出生开始就相伴的二十余年的岁月。</p>
如果是彼此利用的话，肖安也还不至于问心有愧。可惜只有他，在利用宁刻的石头一样的心性。</p>
如果宁刻不是现在这样的宁刻呢？</p>
肖安才惊觉自己居然从来没过做过这样的假设。</p>
宁刻是一个情感健全的普通人——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他的母亲没有遭受毒贩的虐待，那么他的父亲或许也还活着。他会在亲生父母的照顾下长大。</p>
而他们的父母是好朋友，且因为工作的关系闲暇的时间都不多，他们俩小的大概率会被父母叮嘱要彼此照应，也因此会有很多时间都待在一起。</p>
就那么普普通通的一起长大。</p>
那么，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你么？</p>
“112万一次，112万两次，112万三次！恭喜这位先生，得到了这幅‘约书翰之死’，感谢您为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p>
拍卖师的声音把肖安从神游的状态里拉了回来。他有些兴趣缺缺地看着台上那副昏黄灯光下的古典宗教画，秦衍修果然不会出卖他的缪斯。</p>
不过那位大艺术家居然肯画这种旧时代的题材，也是挺有珍惜性了。</p>
肖安看了那个拍到画的人一眼，他觉得这个人有一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他肯定他们见过面，但一定没有交谈过。</p>
或许是某场宴会上被一同邀请过。</p>
宁刻通过终端给他发了消息，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他说：“那是闵行陈董的秘书，应该是叫贾尔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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