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卿玉,只要你愿意,我便带你走。不管朝鲜也不管清国,去我们想去的地方,然后就像我答应你的那样,永远都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
我想起那日他骑着马带我来到一片湖边,我们相依偎着坐在湖边,我像所有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问他,我们会在一起多久,他说很久很久,久到我厌烦了他。
然后,就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那样,我们将今后的所有日子,所有欢喜,所有悲伤,都许了彼此。
但是,恋爱中的誓言,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能够做到的呢?
看着他的眼睛,我一时不忍拒绝,但想起现实中的种种,我只能强忍着眼泪和哭的冲动,但我又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尝试了几次,最终只能低下头,沉默。
这次的沉默,是灭亡,是终止,是结束。
“终究,还是我负了你。”
李昀的声音偷着绝望,他的手也缓缓地垂了下去。
终是没有忍住,我看见自己的眼泪滴落,在土地上砸开了一朵花来。
他从袖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又伸手拉住我的手,将那东西放在了我的手心。我透过眼前的泪珠,看到一个我之前教他画的五角星形状的白色的石头。
我记得一块白色石头,是那日在湖边找到的,我还跟李昀夸这块石头的颜色纯净。只是那块石头,不是星状的,而是不规则的圆形啊。
我有点诧异得抬眼看向李昀。
李昀见我的眼泪滑落,有点心疼得伸出手来轻轻地帮我拂去。
“别哭。”
我透过自己的眼泪看着他,在心底临描着他的面孔,哭得愈加凶了。
李昀身边的侍从上前来,轻轻地用他们的语言提醒了他一句什么,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时间,已经开始倒数了。
一笔一划得将他的面孔他的眉眼印在了心底,我努力忍住眼泪,低下头来,看着手上的那枚石头,用手指抚摸着星星的五个角。
他应该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将石头磨成这个形状的吧。
“保重。”
就让我们,好聚好散吧。
“卿玉……”
“你走吧!”
我还是没敢抬头看他。
我强忍着眼泪,看着眼前蓝黑色的袍襟开始向后退去,顿了好一会,我知道他在等我抬头好与我道别,那袍襟终于还是缓缓地转了过去,然后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忽然,我就慌了神,猛地抬头看向前处,看向那个正在远离我的背影。
嗓子里堵堵的,想要叫他,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我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白色的星星,放在胸口,还好,我没有叫出声来,就这样,让这段故事告一段落吧,对我对他,或许都是最好的结局。
好像就只是一瞬间,我竟释然了。
后来,我再也不曾见过他,就像我预想的那样。
只是每当我在夜晚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时,还是会想起他来,会想起,很多年以前,在我刚刚来到这个年代的时候,我遇见过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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