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弟的娘又生了一个女孩，说是孩子也没见她面就送人了。一家人瞒着不说，哄骗她孩子死了。起先还担心她提拜干姐妹儿的事，几次见面都呆呆地自言自语，领弟去她妈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一声声妈追着叫，但这样的召唤也没有起到作用。</p>
我们挎着新书包跟着大人一起走进村中间的一所小学，这里就只有两个班（一年级和二年级两个班），两个教室中间是村大队办公的地方，也兼做老师的办公室。</p>
老师是一个戴着南瓜帽子的年轻女老师，围着自己织的纯白围巾。秋老虎还没有走呢，我穿着一件崭新的鹅黄体恤，这个颜色格外刺眼。</p>
“咳咳……”老师强咧着微笑迎接我们，嘴上汪着白色唾液。</p>
“王老师，你怎么还咳嗽呢，身体要紧啊！”</p>
“老毛病了，不打紧，快让孩子进屋，年龄都到了吗，我在这登记一下她的名字……”说着拿着一个本边记边问。</p>
教室里横摆着四块儿长条木板，两端都用两摞砖头撑着，这就是我们上学的书桌，也不知送走了多少学生，板面都磨得包了浆，油光锃亮。</p>
几个和我们一般大的孩子正三三两两地坐落其间，有的坐着自己带来的小板凳，有的就坐着两块砖头在那摇摇晃晃的。</p>
我们也没有带板凳儿，也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找了砖头坐下。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小学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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