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边是熟悉的呼吸声,身后是一具陌生中透着熟悉的温热胸膛。潺潺音韵仿若一汪清泉,夹杂着淡淡怨愤随吹进来的风一道儿消散。
两人间的距离过近,近到姬偃都能听到他胸腔里那颗跳得沉稳的心跳声。同自己的不一样,沉稳到平静,不像自己跳得跟打鼓似的。‘砰砰——’、‘砰砰——’的一声声过于响的心跳声让姬偃的面上出现一丝窘迫之色。
指尖微顿,欧阳少恭在姬偃耳畔边,轻声说道:“心跳声似乎有些大了,判判。”那语声中还含着一丝戏谑。
脸涨得通红,姬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道:“这琴恐怕是学不成了,我在这方面本就没什么造诣。”说着,伸出手在琴弦上那么一拨。
‘铮’的一声格外突兀。
“我可以教你。”他说得认真,搭在琴上的手往边上那么一移,直接握上了姬偃的那只手。“一次不会,我教你两次,两次不会,我教你三次,总有一日,你终归是该会的。”
姬偃抽回被握住的手,语声淡淡问道:“若一辈子都不会呢?”
欧阳少恭低笑道:“那我就教你一辈子。”这样的承诺听起来多多少少是有些让人心动的,可欧阳少恭的一辈子是多长?姬偃的一辈子又是多长?从来,他们俩的一辈子都是不对等的。
眼眸半垂,姬偃说道:“一辈子太长,还是不要随便许诺得好。”说完,她推开欧阳少恭,径自起身便离开了琴阁。
琴阁四周皆是轻纱帷幔,风一吹,轻纱就会随之舞动。舞动的轻纱,伴着琴阁内被点燃的熏香,颇有一种置身仙境之感。指尖收回,欧阳少恭盯着面前的这把凤桐琴,脑海里不知怎的竟冒出了一道声音来。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这是一把凤桐琴,我看着挺好的,就把它买了下来。以前,你总会随身带着凤来琴,如今没了凤来,我只好给你寻来一把凤桐。”女声落下,一道软糯的猫叫声随之响起,再接着就听到女人轻笑道:“现在的你无法弹奏,要不听我弹一曲?”
女人同姬偃一样不会弹琴,弹出来的曲子说直白点就是特别难听。
支着脑袋,欧阳少恭想这个声音的主人该是姬偃,只是他想不起来罢了。渡魂之术令他记忆出现错乱,以至于关于姬偃的一切尽数忘却,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损失。而他也并不喜欢不记得关于姬偃之事的感觉。
离开琴阁,姬偃去了乐无异和夏夷则的墓前。站在墓前,姬偃伸手替它们拂去了沾着的枯叶和干花。姬偃很是羡慕乐无异和夏夷则。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刻骨铭心,也没有所谓的生死离别,两人的感情就像这茫茫黑夜中开出的一朵绚烂花朵,简单而又平凡。
乐无异和夏夷则为了对方一生未娶,纵使走了不同的道路,向往也有所不同,可他们终究为了彼此牺牲了一些东西。
禺期抱胸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看得出来,姬偃在同欧阳少恭闹别扭,具体是为何,禺期想这跟她刚恢复记忆有关系。“汝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出声问道。
姬偃手里捏着一朵干枯的树叶,盯着这片只要一个用力就能捏碎的树叶,她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我矫情吧。”
禺期望着那两座并立的墓碑,淡淡道:“若汝像臭小子那般坦率且随性,或许会比较好。”
闭了闭眼,姬偃道:“我,终究没办法坦率。”她就像一颗蛋,不是那种一敲就破的蛋,而是那种坚硬到就算用利器去劈都劈不开的铁蛋。躲在这颗蛋里,不愿意向任何人袒露自己的真心。
即便那人是欧阳少恭,是太子长琴,她也做不到。
“汝该放开,或许放开了,你会过得比现在好。”就像那个失去记忆的姬偃,活得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
姬偃怔了怔,半晌,才道:“我尽力吧。”尽力去放开内心的防线。
琴阁内,欧阳少恭依旧坐在里头没有要起身,他低头轻抚着凤桐琴,弹奏着那首很好听的曲子。一遍又一遍的,从未换过其他曲子,就像要将此曲融于这座姬府。
傍晚时分,姬偃端着饭菜来到琴阁内。
将饭菜放到一边的竹桌上,姬偃对欧阳少恭说道:“吃饭了。”
琴音戛然止住,欧阳少恭侧过头,朝姬偃看了去。姬偃没有看欧阳少恭,只是弯腰将饭菜从托盘上拿下来,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竹桌上。
“判判竟会下厨?”欧阳少恭起身,来到竹桌前。
姬偃挑眉,反问道:“我看着不像是会下厨的人吗?”
欧阳少恭浅笑道:“在下贸然,倒让判判不悦了。”
姬偃柔声道:“趁热吃吧。”说着,将一双竹筷递给了他。
接过竹筷,欧阳少恭坐下,问道:“判判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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