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犀利的眼眸

“可是陛下…” “朕的命令还有用吗？！” 李斯心头一凛，不再直视嬴政那双犀利的眼眸，怯弱地坐下。 “是。” 他心中充满不安。 盖聂神色严谨，凝视着秦铭，眼中满是疑虑。 这年轻人究竟是谁呢？他和李斯有着相似的疑惑。 他们都搞不懂为何一个年轻人敢自称 之死，而且看情形秦王并未因此迁怒他。 秦王平静点头道：“换句话说，朕只剩不到十年寿命。” “而且，死于第五次东巡。” “我在位四年已东巡三次，实是心生疲倦，本打算暂且停止东巡计划。 未料剩下的九年，竟仅有两次东巡机会，并且，便是东巡过程中亡故。” 在提及此点，嬴政言语中并无恐惧，倒是透着释怀，“秦铭，那么我再问你，我在第五次东巡中究竟因何去世？刺客行刺？或是自然灾害？还是其他缘由？” 秦铭答道：“具体详情无据可寻，我相信陛下也明白，两千多年的时光跨度，保存的历史记载常会缺失部分。 而关于沙丘梦中的事，则简述为病终。 至于是什么病，历史并未给出详析。” “当然，也许是季节疾病、地方性疾病的恶化，或者是隐疾突然发难，细节无从而知。” 说到此处，他的眼底流露一丝睿智。 此时的嬴政豁然开朗，目光明亮，“如果是季节或地方性疾病，只要避开那些可能的因素，调整或撤销出行计划皆可行。 即使为隐疾，现下也能体检早做筹备。 唯独突发事件无法预料，但随行有御医，应对应当没问题。” 一念至此，他的内心变得坦荡，“蝴蝶效应！” 他暗自思索，“既然命运已预知，提早应对即可防范。” “更确切地说，未来近十年，我不会再遇到意外之事。” 秦王胸有成竹。 \"哈哈哈\" 嬴政放声大笑，对公开自己的死亡日期毫不在意。 他认为人类的力量能改变命运！他坚信秦铭的出现已经改写了他的人生轨迹，未来的十年死期也不再是必然。 扶苏笑道：\"尽管历史上沉默至死被视为一种忌讳，但对于父皇您来说能预知并避开灾难，确是一桩好事。 \" \"大秦定会在父皇您的领导下，打破天命，不断繁荣昌盛！\" 扶苏松了一口气，心想既然嬴政如此看待此事，那么至少短期内不会有针对秦铭的处罚。 但他却忽视了，嬴政对秦铭的关心远超过他的想象。 李斯此刻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秦铭竟然能够洞察未来？为何只说了两千年前后的史料？ 两千年后的史书记载？ 这就意味着……秦铭或许来自遥远的未来？ 瞬间，一切豁然开朗。 若这一切真实，那么对于皇上对秦铭如此宽容的态度就有了答案！此外，由于秦铭并不是当代皇帝的臣子，所以他无需过分畏惧或尊敬，甚至可以不拘礼节。 之前看似不合理的种种行为也能有了合理解释！ 如果秦铭真的是来自两千年后来，那么关于大秦国祚十五年即衰落，以及 于秦二世手下的说法，岂不是都有其真实性？大秦竟会这么短命！ 这一刹那，李斯觉得思维变得混沌，很难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李斯审视着秦铭的眼神多了份严肃。 他知道无论事实如何，此刻在皇上和秦铭之间，地位的天平早已偏向前者！ 了解到自己注定的命运后，嬴政心生坦然，问道：\"之前询问你，你说胡亥将成为秦二世，而扶苏最终被胡亥处死，这是何故？《史书》里并未表明我为何立胡亥为帝，即使你觉得扶苏更加仁慈，并未有任何失当之举啊。” 面对皇帝质询，扶苏心头紧绷。 因为在先前，秦铭确说过自己会被胡亥处死，生死悬于一线。 秦铭从容开口：\"陛下，您真的希望倾听 吗？\" 对于秦铭的问题，嬴政略感疑惑，但也明确回答：\"愿闻其详。 \" 注意到秦铭的小小眼神交流，嬴政眉头皱起。 难道扶苏之死与李斯牵扯不清？ 但秦铭并未直接回应，接着道：\"有些话，说出来就变了。 \" \"如同外交关系，即便边境烽火四起，国际会晤中大家依旧保持友善。 许多事，虽然双方心知肚明，只要不挑明就可各自忍让度过难关。 \" 嬴政低声道：\"你说吧，我承诺决不深究，也不会让任何人追究此事。 \" 皇帝隐约揣摩到了秦铭要说的重点，但又不愿太过唐突打断：\"既然是这样，希望陛下只是听听便罢，不要耿耿于怀。 因为这些，只是我了解的情况而已，也只是历史传承中的一鳞半爪。 \" 无论事实如何，都被时间逐渐淹没，我不敢打包票这确凿的历史就是这般。 “李丞相面色显得不悦，他察觉到秦铭不断的眼神暗示，无疑，他在担忧什么。” 担心他的陈述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吗？那么在座中又有何人会被冒犯呢？是他自己！公子扶苏被公子胡亥 ，难道这事真的和他的存在有关吗？简直是荒谬！ 李斯很想反驳，但又硬生生将话吞回去。 如果他去阻止，岂非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内疚？如今，秦王赢政已深信秦铭，这样的反驳无疑是自己找骂。 秦铭慢条斯理地继续：“在秦始皇十二年的秋季七月份，陛下在沙丘行宫驾崩，当时李丞相李斯怕国家出现动荡，于是秘而不宣，将 装载入封闭的辒辌车内处理。” 一路上百官仍然按照常规奏事，宫中宦官便通过车内裁决奏议。 知情的只有胡亥、赵高和几位其他宦官。 他们伪造了一份始皇帝的遗诏，立胡亥为太子，并假借李斯的名义赐死公子扶苏、蒙恬，这就是着名的‘沙丘 ’。” 听到这一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丰富的反应。 扶苏愕然，秦始皇铁青，李斯神色交织着惊慌、愤怒和急切辩驳。 “陛下，这是无端诽谤！我对您始终忠诚，绝对没有背叛的心思，怎会密谋这样的阴谋？秦铭必然是某人为挑拨咱们的关系，意图分化。” 李斯立刻叩首乞饶。 “我对陛下忠心无比，那对秦国也是一样！所谓的谋反与忠心并不矛盾。” 他说。 李斯回忆起年轻时作为郡吏跟随荀子学习，之后进入秦国，开始追随吕不韦，被委以郎职。 在他上奏反对逐客令并被皇上重用后，李斯一直心存感激，“我的人生，都在为秦国，一心辅助您完成统一大业，成就丰功伟绩。 请皇上审慎明察，我毫无二心！” 李斯死命将头往地面上压，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而此时赢政并未回应李斯，只是盯着秦铭。 秦铭仍旧波澜不惊。 “皇上，我说的是事实，是否采纳在于您的决定。” 接着，他说，“但是就我个人来看，李丞相的贡献不容忽视。 推动文字统一，推行车轨和度量衡的革新，连同反对前 王绾的观点废止分 赵高是个好帮凶 赵高原本是一名宫中的宦官，勤勉又熟知律法，因此秦始皇任命他为中车府令，执掌皇家马车，负责教育他的小儿子胡亥审断案件。 无论是胡亥的评价，还是秦始皇的视线里，赵高都是那个谨慎尽职、本分守矩的太监，没有任何出格之举。 然而，听到秦铭的口中，赵高竟变成了阴谋篡位的关键推手？这使秦始皇颇感失落，几乎不想再听取更多内容。 然而，他依然保持着平和，对着秦铭说道：“秦铭，原原本本地讲述你的所见所闻吧。” 秦铭回答道：“史书记叙的是，始皇出巡东部回宫途中突病发作，久卧在榻。 他立即命令赵高传达给大王子扶苏，要立刻赶回咸阳，参与送丧活动，并进行陵墓的安葬仪式。 圣旨早已拟好，在赵高的手上，但使者还未派遣。” 紧接着叙述起：“接着，秦始皇不幸逝世。 李斯担忧王子们有变，决定隐秘丧事。 他们将皇帝 置于灵枢中，对外谎称陛下只是病倒，并照常返回首都。 因为赵高的权力欲旺盛，而且受到胡亥亲近，他提议用伪造的圣旨让扶苏蒙难，正式册封胡亥为太子。 胡亥迅速接受了这个提议。” 为了达成目标，秦铭接着道：“这件事太过重大，需要牵涉到所有人。 赵高以此要挟李斯，要求李斯同意一同作伪证。 面对此情势，李斯无比惊愕，脸色苍白。 然而在赵高的步步引导下，李斯意识到扶苏登基，他会无法抗衡蒙恬的势力。 权衡利弊后，李斯妥协了。” 三人结成联盟，由李斯等人发布遗命，确立胡亥为继位候选人，并借此机会指责扶苏无远大抱负，谴责蒙恬放任其错误而不予以纠正，还有可能参与了叛逆活动。 接着下令二人 ，并交出兵权予副统帅王离。 秦扶苏收到圣旨在手，悲痛交加，随后含泪身亡；而蒙恬则深信始皇帝不可能下达这种旨意，想要探究 ，却遭到胡亥抓捕并逼迫服毒身亡，他的兄弟蒙毅也同样遭此厄运。 听完秦铭的叙述，李斯略微放心了一半，至少在他口中，赵高才是罪魁祸首，而他被迫卷入此事。 但这种程度的行为已然触及其自身生死存亡！ 因此，绝不可能对此事承认！“陛下！” 正当李斯打算辩白，却被一脸威严的嬴政喝止：“闭嘴！” 很显然， 现在正处情绪极点。 “我明白赵高是罗网之首，但同样意识到赵高的位置并非源自他的绝对实力，而是因为陛下的权衡与罗网本身的制约。” “事实上，赵髙并不能全然操控罗网。” “并且，罗网作为秦国最强的秘密情报机构，其过去在七国中拥有极强影响力，至今无人能正面抗衡他们的实力。” “然而陛下可能比我知道得更加透彻，尽管罗网隶属于大秦，但他们并非完全归属于秦王所有，这使得即便是统治六国的陛下对此仍怀揣戒心。” “据我记忆，罗网曾有过暗中试图谋刺陛下之举，即使如此，陛下未曾以此旧账追究。” “密影卫何以出现，恐怕您心里更为清楚吧？” “如我所说可有道理？” 秦铭的话语犹如响雷在赢政的心海掀起波澜。 赢政一时沉默不语。 确实如秦铭所说，当初创建密影卫，其初衷正是打造一个能够和罗网抗衡的力量。 罗网历史悠久且极度隐秘，就连他——赢政，也仅仅知道叔父吕不韦曾经是其一代领袖。 在他吕不韦活着的时候，赢政几乎生活在阴霾之中，曾是一介有名无实的傀儡。 一旦罗网背弃秦朝，反戈一击随时可能发生，再将剑尖瞄准他自己的咽喉。 “那么……赵高真的背离我了吗？” 赢政的眼神微暗，心思在飞快运转。 如果赵高的忠诚全然是伪装，让他继续担任罗网首领，那未免太过危险。 秦铭也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他在秦朝背景中插入历史的思考并非全然不可解。 毕竟，他在初次踏进这片场景时，尚不了解这里是《秦时明月》的世界。 但眼下秦铭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说得有说服力，不至于引发赢政怀疑。 这次的穿越对他来说无疑充满艰辛，甚至没有所谓的系统指引。 唯一的欣慰可能是他对武术的悟性还算不错。 赢政深深叹气，接受了这一切。 然后，他对紧张兮兮的李斯投去目光：“丞相，请安心，我说过这不怪你。” “今日的谈话当作一场荒诞的戏，不必耿耿于怀。” “是，谨遵吩咐。” 李斯恭声应允，心中却思绪万千。 秦铭揭示的罗网 太过震撼，一般人难以相信。 但赢政的态度显然认可了这些秘密。 这意味着赢政相信自己后来 、更改诏令，立胡亥为皇帝并害死了扶苏。 这让李斯心中默叹。 如今摆在眼前两条路，坚决否认和顺应这个新的存在。 深思许久后，在利益考量之下，李斯终于做出了决定：迎合秦铭！ 但在正式投靠之前，他还得核实秦铭的身份。 验证秦铭的身份的办法… 李斯稍作停顿，向嬴政建议道：“陛下，我相信两千年后的技术一定比现在更为先进。 就如同我们的大秦强弩对比商周时期的武器，假使那时已有大秦的 ，那么华夏的版图可能更大。” 既然秦铭来自未来两千年后，如果他能将后世的精华提前呈现在我们的大秦，那岂非是极大的幸事？” 李斯这个设想堪称绝妙。 毕竟，科技创新是一项艰难的任务，然而运用已有的技术却相对容易。 如果秦铭确实来自未来，他无疑能够自由创造崭新的技术。 而这项技术，必定会对大秦产生巨大影响！” “非常好！” 嬴政目光骤然炽热地看着秦铭，“秦铭，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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