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跟着唐韵哭,只哭了一会,她就自己擦干了眼泪。</p>
她抱着唐韵的肩膀,学着爸爸哄她的样子哄唐韵。</p>
江黎说:“我保护妈妈。”</p>
爸爸教过她,他不在的时候,她要保护妈妈。</p>
唐韵很少再出那间小小的屋子了,里面臭气熏天,到处弥漫着酒精与呕吐物的气味。</p>
江黎开始学着唐韵从前的样子煮饭做家务,去帮唐韵洗掉被吐脏的衣服和地板。</p>
她才十岁,个子还不够高,要踩在塑料板凳上才能在够到那个老式抽油烟机。</p>
邻居们来过几次,江黎堵着门不让她们进。</p>
她说:“我妈妈在休息,不想见你们。”</p>
谁都知道她在说谎话,江黎自己也知道。</p>
她一个人拿着钱去买菜,一个人在院子里搬杂物收拾房子,够不到的地方就踩着板凳,摔下来的时候又蹭的浑身青紫。</p>
谁都看在眼里,谁都想去帮衬一把。</p>
可江黎始终堵着门。</p>
她说:“我爸爸说人的可怜最不值钱了,我不要你们的可怜,我可以照顾好我妈妈。”</p>
唐韵整晚整晚地哭,江黎知道她又喝醉了,她开了门缩进唐韵的怀里,只有这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仅剩的一点点温暖。</p>
妈妈好像变了,从爸爸“没了”以后,妈妈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妈妈了。</p>
没以前漂亮了,也没以前爱笑了。</p>
她总是哭,总是不理她。</p>
江黎趴在唐韵的怀里,趁着她醉酒时无意识地搂紧时勾起一抹小小地笑。</p>
笑着笑着,她也开始跟着哭。</p>
她叫她妈妈,可唐韵从不回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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