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着你，但是老婆看见会做噩梦，所以听就好了。”意识体的混沌说。</p>
苏祁也没有拒绝。</p>
也许那一幕对于他和混沌都是极为残忍的一幕，所以混沌才不让他看吧。</p>
苏祁看不见，他并不知道石室里发生了什么——混沌被凤凰的利爪穿膛而过，心脏和灵源一起被抓在凤凰手心，而后烧成飞灰。</p>
那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混沌甚至没有什么痛感，他呆呆地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人，鬼使神差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p>
“凤凰。”他唤道。</p>
失去理智的凤凰睫羽颤了颤，他像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脸上会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抬起眼，黑红的眼眸里倒映着混沌强撑着扯出的笑颜：“别怕。”</p>
难看死了。</p>
如果凤凰有理智肯定会这样吐槽一句。</p>
可他没有，他愣愣地看着混沌，完全没有血色的唇抖了抖，猛地抽出了手。</p>
混沌的身体因此没有支撑倒了下去。</p>
白泽完全没有想到混沌会不还手，更没想到混沌能勉强唤起一丝凤凰的理智，他推开身前护着自己的烛九阴，手里法力运转操控着销魂钉就朝凤凰袭去。</p>
凤凰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血，就那样被白泽从后颈处打进去一根销魂钉。</p>
凤凰闷哼一声，跪伏在地。</p>
而后烛九阴又远程操控着几根销魂钉，悉数打进凤凰身体里。</p>
混沌倒下去前眼睛一直看着凤凰，看到他被七根销魂钉压制住，才又扯了扯嘴角。</p>
凤凰嘴里吐出一口血来，等到白泽要去查看混沌情况的时候他浑身火焰大盛，忽地大叫起来，整个石室开始剧烈颤动。</p>
“白泽！”烛九阴一个闪身到了白泽身边：“快走！凤凰要自爆！”</p>
几乎是烛九阴的话刚落音，以凤凰为圆心爆发出亮如炽阳的火焰。</p>
苏祁听到烛九阴的嘶吼，他再也忍不住拿下了遮在眼前的手。</p>
于是他终于得以在爆炸前，看见了倒在地上胸口破了个大洞的混沌。</p>
混沌眼神涣散，但是还是执拗地看向从前的自己的方向，苏祁听见混沌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不要哭。”</p>
他说完火焰把他也吞噬殆尽，石室轰然倒塌。</p>
白光乍现，苏祁不知道自己流眼泪没有，只知道自己胸口很疼，就好像胸口也跟着从前的混沌一样被从前的自己开了一个洞。</p>
或许意识体是不会流眼泪的。苏祁被同为意识体的混沌抱进怀里的时候，他想。</p>
“不要哭。”意识体的混沌抱着他一起坠下记忆通道时，也这样说道。</p>
苏祁把头埋进混沌怀里，良久才哽咽地说：“所以，你第二次陨落，是因为我杀了你……”</p>
他终于知道混沌为什么不要他看了。</p>
“不怪老婆，老婆入魔了，没有理智的。”混沌安慰道。</p>
可他越是安慰，苏祁越是难受：“烛龙不是让你杀了我吗？为什么不动手呢？为什么那么傻呢？”</p>
“不傻的。”混沌只是这样说。</p>
哪怕混沌没有回答他，苏祁也知道混沌答案。</p>
因为舍不得。</p>
“傻死了。”苏祁拿脸蹭了蹭混沌的胸膛，他说：“混沌大傻子。”</p>
混沌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p>
两个人相拥着在记忆通道里往下坠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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