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了，凤凰和我弟不是公认的一对吗？”烛九阴不以为意。 “你不了解凤凰。”白泽撑着腮，眼里倒映着凤凰的笑颜，他说：“凤凰是个很别扭的人，他有时候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一直和一个人没有结果。但是他和应龙的事情，不是一万年两万年，是十万年啊，他要是真的喜欢不会等上十万年的。是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长久以来都给他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让他早就分不清到底他对应龙是爱还是执念了。”</p>
“其实你去看，他在应龙身边和在混沌身边是不一样的。爱和执念其实很分明。”白泽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他和应龙那段感情，他和应龙各走了四十九步，只差一人一步就可修成正果，但那么久迟迟不动，不只是因为他傲娇别扭，是他自己都分不清离不开应龙是习惯还是爱。可是，身边的人都在对他说他和应龙一路走来不容易，包括他自己也舍不掉那么多年的感情。所以，他没有回头也不肯前进。”</p>
“其实他只要一回头，就会发现混沌已经朝着他走了一百步，他要做的仅仅只是回头就好了。”白泽说着放下了茶杯，又要给自己倒茶。</p>
“我不明白。”烛九阴抢过白泽茶壶，给自己倒茶。</p>
“你不是不明白，你是私心不想明白。”白泽看透了烛九阴，他说：“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多少还是沾了一点我的灵气的，不会看不明白。”</p>
烛九阴哼了一声：“又踩着我抬高你自己呢。”</p>
白泽笑了笑，不置可否。</p>
“可是，凤凰这样，混沌不会很可怜吗？一段感情是相互的，他付出了那么多，到现在也什么都没有得到。”烛九阴说。</p>
“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为之付出，其本身不就是一件很可贵的事情吗？”白泽说：“更何况，在这段感情里主动的一方始终是混沌。”</p>
“啊？”烛九阴有点不理解了。</p>
“看到归乡了吗？”白泽目光示意那边的梧桐树。</p>
归乡，是凤凰为自己和混沌种的第二棵梧桐取的名字。</p>
“看到了，然后呢？”烛九阴问。</p>
“归乡之所以叫归乡，是因为混沌求着凤凰给那棵梧桐树取名，所以那棵梧桐才会得名归乡。混沌不主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可以随时离开也可以一直向前。但凤凰始终是被动的。”白泽说。</p>
烛九阴好像明白了，但是又不是特别明白，他起身：“不行！我要去找应云起那家伙回来，再不回来不得翻天了！”</p>
烛九阴似乎是因为白泽的话，有了危机感，说完变作了本体飞出了昆仑之墟。</p>
白泽目送他远去，叹息：“可惜来不及了。”</p>
那边凤凰玩累了，他过来喝水，看见烛九阴离开，问：“什么来不及了？”</p>
“没什么。”白泽眯着眼睛笑：“凤凰，我们玩个游戏吧。”</p>
凤凰环胸：“不好，和你玩游戏每次都算计我。”</p>
“对你来说没有输赢。”白泽说：“你不想知道，你自己到底喜欢的人是谁吗？”</p>
“当然是……”凤凰说着就要报出那个大家都知道的名字，但是脑海里却没有浮现那个人的身影。</p>
“你在犹豫什么？放下对你来说很难吗？”白泽问。</p>
凤凰扭头就要走，他不想和白泽讨论这个话题，但是走着却忽地脚下一空被一个幻境吞了进去。</p>
混沌看刚刚还在那的人，忽地不见了，连忙跑过来问：“出什么事了？”</p>
白泽笑了笑安抚道：“没事，凤凰和我打了个赌，要一个人去我的幻境里闯一闯。”</p>
“啊？”混沌不解，也就一眨眼功夫，怎么两个人就打起赌了呢。</p>
“你去归乡树下等着吧，最多三天，凤凰就能走出来。”白泽笑得高深莫测。</p>
混沌不明白，但是直觉告诉他白泽不会害他和凤凰，也就去了。</p>
他一个人在树下盘腿坐着，透过叶隙看着湛蓝的天。</p>
这棵梧桐也快一千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个千年。</p>
上一棵他和凤凰种的梧桐树，一千年都没有就死了，但是他们一直都不知道，直到白泽说才发现树心空了。</p>
混沌这样想着，靠在树干上，在昆仑真的很多个年头了，日升月落都看腻了，但是却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p>
梼杌他们都在一个劲劝他，可是他就像入魔入瘴一般一直守在这里。</p>
混沌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呆，圆月高悬，皎洁的月光透过叶隙洒下，混沌伸出手去触碰那斑斑点点的月光。</p>
月亮总是高悬于天，好像他飞得再高，也靠近不了，只能伸手贪恋地触碰一点月光。</p>
“啊！”头顶的空间忽地裂开一道缝，一声惊呼响起。</p>
混沌仰头，只来得及看清一抹皎洁的白，他都来不及反应，不自觉地伸出手。</p>
月亮落入他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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