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睡得很沉，徐司前将她放下后，有些舍不得走。</p>
他坐在床边，借由那灯光，打量女孩的睡颜。</p>
她睫毛很长，柔软卷曲，脸蛋很小，骨相精致，还有嘴唇……</p>
他曾经潜水，看过一种红珊瑚，就是这种颜色。</p>
他低头，一点点靠近她……</p>
嘴唇刚刚碰到她的唇瓣时，凌霜忽然醒了，她哑着声问：“你干嘛？”</p>
“你嘴上有个蚊子。”他说。</p>
凌霜被他气清醒了，她扯住他的衣领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刚刚在用嘴唇给我打蚊子？”</p>
“是。”他说。</p>
“徐司前！你这是袭警！”她气恼地站起来准备要和他打架。</p>
但是丝质床单太滑，她刚醒，身体平衡没那么稳，摇摇晃晃栽下来。</p>
徐司前伸手搂她，被凌霜扯住衣服，双双倒在被子上。</p>
“你还不承认，你刚刚明明就是想亲我。”她主动戳破窗户纸。</p>
太近了，他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甜腻、温柔，像是椰奶的味道，非常迷人。</p>
凌霜也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p>
不是平常那种香水，而是清淡的薄荷和苦艾。这是周浔安独有的味道，她有点贪恋，有点痴迷，有点不清醒，心脏好像在一点点融化。她今晚有私心，很重的私心。概因他那句不介意做替身。</p>
凌霜仰着脸，问：“喂，你到底亲不亲啦，给个痛快，这样好难受。”</p>
他撑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接着低头，鼻尖轻轻抵上来触碰。呼吸好烫，凌霜下意识想别开脸，他咬住她的唇瓣，阻止她逃跑，深深吻下来。</p>
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虚虚浮浮，她脑袋懵着，只觉得和她接吻的是周浔安。</p>
“可以了吗？”他略停下来，贴着她的唇瓣说话。</p>
凌霜眼角微红，她喘着气说：“徐司前，你这回真的袭警了。”</p>
他低笑一声重新吻下来：“接受逮捕。警察同志，请问，袭击嘴唇判几年？”</p>
“起码十年。”凌霜胡乱说。</p>
“那舌头呢？”他又问。</p>
“无期徒刑。”她又胡编乱造。</p>
“划算。”他继续吻她。</p>
后来，凌霜回忆起初吻，依旧是薄荷味的。那天晚上，她就像一只狂吸薄荷的猫。</p>
*</p>
半夜，徐司前手机进了一条消息：听说你最近在南城。</p>
他回：是。</p>
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我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接近凌霰家人，不要查凌霰案，这样你和她都会陷入危险。你应该知道周浔安已经死了。</p>
徐司前没回信息，把那串号码拉黑了。</p>
是啊，周浔安已死。</p>
他只能是徐司前，可徐司前为什么不能爱凌霜？</p>
*</p>
第二天早上，凌霜到队里。</p>
赵小光一眼看出不对劲：“老大，你嘴唇怎么有点肿啊？”</p>
“蚊子叮的。”凌霜说。</p>
嗯，好大一只蚊子，身高189cm，体重76kg，不仅叮了她的嘴唇，还叮了她的舌头。</p>
第46章 </p>
46.</p>
八点钟，队里准时召开案情分析会。</p>
秦萧最先汇报：“死者年龄在24岁到26岁之间，男性，身高在178cm_180cm，体脂较低，有健身习惯。DNA信息不在数据库中，头颅缺失，身份没法确定。死亡时间为五天前的下午或者晚上。”</p>
他说着，放大两张图片：“死者的左手胼胝很厚，剥除皮肉后，发现他的左腿曾经出现过粉碎骨折，左侧胸骨、长骨存在骨折，骨痂已经愈合，时间在三年以上。”</p>
凌霜补充道：“大面积骨折可能是车祸导致，这是很重要的信息。”</p>
秦萧点头又说：“死者肤色存在色差，手臂和小腿都有太阳暴晒过的痕迹，可以看出他平常的工作、运动多在户外，尤其是后背有晒伤痕迹。”</p>
凌霜在白板上写下一系列关键信息。</p>
赵小光问：“能确定凶器是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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