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p>
“……那是什么？”</p>
诸伏景光突然说。</p>
“是触手吧？”</p>
萩原研二还在琢磨怎么合情合理地隔离新猫和旧猫。</p>
等等。</p>
“触手？！”</p>
————</p>
刚被送去医院的团子又被紧急送回了降谷零的安全屋中。</p>
没办法，一是为了保密——家族中并不是团结一心的，一旦神奈的异样被发现，萩原研二很难保住他；二是这种病症已经不是寻常医生能解决的了，不如送到保密性更高的安全屋内。</p>
在这期间，某只白毛来过一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看不出什么。</p>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p>
临时监护人萩原研二：“……”</p>
正常人睡着时是不会长触手的吧？</p>
但六眼神子说，那些触手只是表象——类似与咒力外溢产生的异像，真正的内因还在身体里，只是他也无法治愈他人的灵魂。</p>
萩原研二愁眉苦脸地听完了，半个字没听懂。</p>
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这种现象更为严重了。</p>
某天，给神奈换水——无法自主进食的他被挂上了葡萄糖维持生命——的降谷零惊讶发现，挂着水的那只手下，已经濡湿一片。</p>
那居然是输液针中不断滴下的葡萄糖水。</p>
降谷零凝重地伸向那只手，却只碰到了一片空气。</p>
明明视觉中存在的事物，在触觉中，已然消失。</p>
——昏迷的猫就连存在，都似乎开始变得模糊了。</p>
“……”</p>
他闭上眼，趴在了猫的边上。</p>
——还好，还有体温，还在呼吸。</p>
降谷零想着。</p>
紧绷的身体却并未放松。</p>
他的下巴上尽是新冒出的胡茬，哪怕是天生的娃娃脸，在几天的连轴转和担忧后也变得不修边幅了起来。</p>
但他现在已经无心去在意那些了——他现在只在意那双金色的眼睛什么时候会再度睁开。</p>
“等你醒了……”</p>
趴在床头，看着神奈光安睡的侧脸，降谷零轻声说。</p>
等猫醒了……</p>
他就离开他。</p>
离开这个利用了他许久的人。</p>
尽管萩原研二什么都没说，但降谷零自己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p>
——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吗？</p>
降谷零安静地看着猫的脸。</p>
是因为他吗？是因为想起了和他有关的悲伤的事情吗？</p>
否则为什么会昏睡呢？又为什么在梦里也会皱眉呢？</p>
——在他的梦里，和他的记忆里，更多的是快乐，还是悲伤呢？</p>
他不知道，他从没问出口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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