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了大概十五分钟，就看见前面水面一排彩色浮球横亘水面。 小武让韩金城掌好舵，减速下来，自己拿出竹竿就试水深，我去！三米左右的竹竿探不到底，冲锋舟慢慢往前行五六米左右，小武让孙晓建和自己脱了衣裤，剩一条裤头，然后让韩金城和旱鸭子石高云留在船上。两个人顺势滚进水里。往里游了几米后，让石高云把竹竿递下来。 小武一手拿着竹竿，一手划着水，边往里面游，边用竹竿探底。孙晓建也没有贸然撒欢，就在旁边护驾。 “到咯！” 孙晓建用手扶着一块什么，小武赶紧游过去，感觉就是一排隔离网。然后小武用竹竿探底，这里的水位可能接近两米，应该到了，两个人顺着隔离网的边往边上游去，这个隔离网应该有两百七八十米，联通了水库两岸。孙晓建还潜水下去摸底。上来以后喘了口气，“大队长，下面应该是硬化了的地面，就是有些淤泥。” “我们再往里游游看。” 游进去三十米左右，一站到底，嗯嗯，这里应该是浅水区。只是深水区和浅水区没有标志。这个问题好解决。提前准备一些浮球或者使用警戒带标识。训练的时候加强救护力量。浅水区水底也是硬化了的， 这两个人游上了岸，，岸边还有原来的冲洗间，盥洗室，更衣室。还有卫生间，还搭了接近一千平米的彩钢棚。两边有公路连接。 小武和晓建游回了冲锋舟，韩金城看到心痒痒，而旱鸭子石高云在晃荡的冲锋舟上脸色都有点发白。 小武和孙晓建，韩金城暗地里使眼色，三个人心照不宣的坏笑起来，把石高云吓的坐在船上， “你们要干什么，不会游泳哦！” 小武一个箭步过去抱着石高云，孙晓建过去把石高云手上的对讲机抢过去，把他的鞋子扯脱，按住腿，韩金城也来劲了加入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石高云的衣服裤子脱了，留了一条裤头。小武抱着石高云就滚下船，晓建跟着一个入水。 石高云挣脱了双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你们几个要淹死老子哦，救命！咕噜咕噜，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咕噜咕噜。” “放松点放松点，有我在，没事的。” 这时孙晓建也游过来，一只手划水，一只手托着石高云的小肚，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面朝下。小武用一只手托着石高云的下巴，喊着，“双手划水，不要怕，你看，现在不是没事啊？” 这个时候，韩金城也把冲锋舟熄了火，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下水。游到石高云旁边，也没整什么花架子，很标准的自由泳姿势做着示范。 这时候，石高云也冷静下来，“无冤无仇的，他们也不可能要害我嘛。” 双腿学着韩金城的样子由内而外的蹬着，双手也学着一前一后的划着水，加上小肚下面孙晓建托着，下巴也有小武借力。 居然游的像模像样。 小武说，“我这里要松手了，你自己把头稍微抬着点离开水面，呼吸均匀一点，好，我放了。” 小武松开手，观察了一下，也在边上自己游起来。这时，孙晓建也趁石高云不注意，也把托着石高云肚子的手松了。 石高云也没有察觉。两只手渐入佳境。划得节奏都出来了。突然发现怎么孙晓建跑到他旁边五六米的地方去了，那是谁托着自己的呢？心头一捉急，又是“咕噜咕噜”几口水。 小武连忙游过去，“别慌别慌，就像刚才那样，别管其他，按自己节奏来。”伸出手轻轻带着石高云的膀子，稍微送了点力，石高云借力打力，恢复了节奏。游了十来米，体力值下降了，小武游上冲锋舟，启动起来，然后韩金城和孙晓建护送着石高云上了船。大家上船，擦干身体，换上衣服。 石高云瘫坐在船上，喘着粗气，“你们几个偷袭我，应该让我做好准备嘛！” “学游泳你的力量是够了的，缺的是勇气和技巧。你看这不也学会了，过几天再巩固一下，说不定以后就是浪里白条哦。” 小武鼓励着他。 很快，冲锋舟就回到水库的停船区。停了船，拴好桩。 上去和管理员交接好。“明天我们要来训练，还要麻烦你借用冲锋舟当救生艇用。对了，领导，你知道哪里有那种彩色浮球没有哦，那边深水区和浅水区需要隔离一下。”小武把烟又放了一圈，把火给管理员点上。 “哪样领导哦，我就是个老志愿兵，你喊我邓班长就好。你们要浮球哦，库房里多的是，原来在水库的，后来没人游泳了，我就收了起来，怕日晒雨淋整坏嘎了。没事，你们回去，一会我去给安装好，放心。” “谢谢邓班长！” 几个人一个敬礼，就连说带笑走了。 邓班长看着他们，心头可能也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满眼带笑看着他们离去。 几个人回到学校寝室，冲洗了以后。小武敲响了薛顾问的门。 “报告！” “进来！” 小武推门进去，“坐嘛。” 小武顺势坐下，很自觉的拿起茶几上的烟，给顾问递了一支，点上火，自己抽取一支点燃，把烟又顺手装进兜里。 “顾问，我们刚才去水库那边看了看水情，也下水去探了底，环境不错，水域开阔，也有隔离带，区分了深水区，浅水区，附属设施也很齐全，等晚自习测试了那些学员的水准以后就可以准备器材了。” “行，你们安排好就行，晚自习我一起去看看。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 “是！” 小武转身离开。 “站住，把烟给我放下！” 小武脚步没有停留，快步走出门，顺手把门关上，跑了。 晚饭后，大家根据饭前安排，就开始收拾东西。玩水可能是所有人从童年保持下来到成年的乐趣，就像钓鱼一样。学员们都很兴奋。会游泳的都想好好表现一下，不会游泳的就很矛盾，既想耍水，又害怕水。 集合以后，石高云带着队向水库游泳区行进，小武跟着薛晓东带着覃桂林一起坐着薛顾问的猛士吉普过去。留下吴清水和杨兴文在队里整理资料，值班中队留了几个已经会游泳的学员守家。 到了库区，石高云就组织大家慢跑起来，活动身体，预防在水里出现抽筋危险。 小武他们在经过管理员工作室的时候，下车去给邓班长发烟，薛晓东也下车。 “邓班长啊，你还在哦，还有几年退呢？” “哦，小薛哦，我还有几年。你的身体如何了呢？” “哎，老毛病了，有个小弹片还还在卡在胸椎那里，手术取不出来，一到刮风下雨就出来收拾我。不过不影响我喝酒烧烟，嘿嘿！” “哎，你要注意哦！我这里还有一坛药酒，泡的老三七和豹骨，泡了有五年了，一会你拿回去晚上没事喝两口，舒筋活血。”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钟，来把邓班长的心意给我抱上车。” 薛晓东喊过来驾驶员，就把一坛十斤左右的药酒抱走了。 “这个老邓哦。” “晓东啊，你还是老样子。这期学员你带的？” “命苦啊，放假学校安排我带这些留守学员。劳碌命。” “对了，你眼光毒，你帮看看这期学员如何？” 老邓班长看了看小武，又看了看正路过的学员队伍。 “还马虎吧，和你们以前那一期比起应该差不多，听说有几个学员很拔尖哦？” “就是，就是，我带的嘛。” “不害臊，你带的？人家林发文是大队长，要带也是人家带的。说过来，你们那几期七八百学员，当官的当官，掉队的掉队，牺牲的牺牲，还剩下多少还在一线哦？要不就像你一样，受伤的受伤，生病的生病。真希望这些年青人能尽快的接班。” “不说这些了，等空了我过来陪你喝两杯。” “行！” “那个小伙子，浮球那些已经安好了，那边的卫生也收拾好了，盥洗用的水电也调试好了，你们走的时候把水电关好，卫生整好哦！” “是，邓班长！”小武立正敬礼。 “啪” 薛晓东又给小武后脑勺来了一下，“什么邓班长，喊邓伯伯”。 话一说出来，老邓和小武都有点愣。 “这是……？” 两个人都发问。 “老邓，这是魏小武，这一期留守大队大队长，学校五个科目的助理。是带着少尉军衔入学的。你看看，有没得印象？” 老邓看了看，又摸出上衣兜里的老花镜，又看了看。迟疑着看向薛晓东，“是不是……？” 薛晓东点了点头，“是！” “小武，邓伯伯当初是我们那几期的战术教员，是唯一一个志愿兵教员。因公受伤退出一线以后，组织安排进荣军院的，他舍不得学校也不想回去在晨钟暮鼓里老去，就主动要求来学校水库当管理员。你父亲也是他的学员，没有少让你邓伯伯操心。” 小武也严肃起来，站直了身体，深深地给邓伯伯鞠了一躬，“邓伯伯，谢谢您，我替我老爸谢谢您！” “好孩子，起身，起身。哎呀！长这么大了，下午我看着就有点觉得熟悉，就是一下想不起来。真的老了！” “你父亲呢，他还在外面？还是回国了？现在也还是上校了吧？” 小武一下又沉默了。 “邓伯伯，爸爸追授陆军少将，我母亲追授陆军上校，都回国了。” “小薛，这是怎么了？难道前段时间王金奎下佛海就是这个？说是我们有人在外面牺牲了，就是小魏他们？” “是的，老邓！” “哎，好孩子啊，都是好孩子！” “你们去忙吧，我静静！” 小武和薛晓东黯然退出去，关上门。 “冲锋舟，快艇都在外头，你们用完开回来。” 邓班长在屋内大声说。 “好的，邓伯伯！” 小武出来以后，喊了韩金城和孙晓建出列过来开冲锋舟到第一道浮球那里警戒，负责救生。然后和薛晓东上车赶到游泳区等着学员过来。 薛晓东让小武带着参观了一下游泳池的设施，比较满意，抬头看了看浅水区那里新拉的浮球带，“嗯嗯这个老邓……” 小武也附和着说，“嗯，这个邓伯伯。” 两个人就没话了。 这时，石高云带着学员慢跑着过来了，每个人都出了汗。石高云带着大家放松了一下身体以后，整队向魏小武报告。 小武接受了报告以后走向队列。先是强调了一下游泳的纪律，强调了安全工作。然后按照名单点了报名的十八个学员出列。其余学员让石高云带着到离岸十米的位置坐下观看。自己亲自带着要接受测试的学员活动身体，做准备工作。 “我们每次测试五人一组，游到深水区就是第二道浮球的位置返回，大约来回接近四百米。外围有救生艇准备，我也跟队。每个人带一个哨子，遇到紧急情况及时呼救。这次测试不计成绩，只看个人发挥，平安游出去，顺利游回来就算合格。大家清楚没有？” “清楚了！” 薛晓东过来，悄声问“小武，你没有问题吧？”“放心啦！”小武回答。 “下面请薛顾问来做指挥，听他的口令。” 小武也给薛晓东找了事情做。 “准备！” 点到名分好组的第一组五个学员，脱下衣服裤子，穿着自备的裤头，显现出自己一身的腱子肉。现在出发点位上。 “开始！” “哗哗哗”五个人漂亮地入水，有的蛙泳，有的自由泳，有的蝶泳，还有的潜泳……等最后一个游到冲锋舟附近折返，那边韩金城挥着一件橘黄色救生衣挥舞了一下，示意折返。 这一组很顺利地返回出发点，上岸自行去冲洗换衣服。接着第二组。 最终小武跟着最后一组返回岸边，也感觉有点累了，连续四个来回，一下整了一千六百米，身上都有点酸软了。还是咬咬牙，起来去冲洗换衣服。 出来以后看大家兴致很高，就和薛晓东商量了一下，干脆就让大家都下水在浅水区体验一下。 小武过去一宣布，大家都欢呼起来。不会游泳的学员赶紧去讨好刚才测试过的学员，“大哥”、“学长”、“老庚”、“老乡”乱叫着。三下两下，脱了衣服就下水。 一直耍到九点钟，薛顾问才让石高云吹响了集合哨，整队集合带回。 ”明天要按时起床去工区工作，你们安排好。我去学校申请器材装备。” 薛晓东坐上车一溜烟走了。 小武去安排归还了冲锋舟，让石高云带队返回。 小武和韩金城，孙晓建三个人慢慢腾腾散步回去。等回到大队外面，就听见已经响起了熄灯号。 小武把他们两个喊到一堆，“下午吴清水找你们商量这个内部安全保卫的事情没有？”“说了的，我们和石高云一起把岗哨位置和明暗哨都定了。今天开始就实行，” “那就好，我们不慌着回去，等一会我们去检查一下落实情况。晓建，你上去悄悄地把石高云喊下来。”“好勒！”孙晓建快步就进去了。 不一会，孙晓建和石高云下来了，大家找了个院子边上的石凳坐下。 小武说，“我们学习训练都是从实战出发，为实战服务。所以虽然是留守，而且明天还要从事生产劳动，但是我们不能大意，我们虽然处于和平的国内环境，又有各类人防，技防措施，但是我们自身也必须重视。这不是针对谁，也不是为了折腾大家，我们头脑中一定要绷紧安全的弦。我们的战术原则永远第一条就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几个人都点头，“明白！” 等熄灯大约二十分钟后，几个人经过门卫，看到学校的武装哨兵和学员岗哨在位，也没多说，直接上楼，要到五楼楼梯拐角，一个学员岗哨在位，小武问，“就你一个？” 这个哨兵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又从五楼上楼拐角出来一个。 小武点了点头，给三个中队长说，“看着还可以，不晓得下半夜如何？还有，下来制定一个口令，不留书面，每天早中晚三次变化。严格执行，违反规定，必须惩罚。” 几个人又上了七楼，通过楼梯到了天台，到天台的门没锁，一推就开，上面很空旷，对下面的风光一览无遗，可惜就是晚上黑蒙蒙的，除了能远远的看到城市的灯火也看上去一片朦胧。 “哎，大家也是经验不足，为什么这天台上不布置哨位呢？要是有敌对分子实施空降伞降，不久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门也没锁，我觉得应该楼下门口布置一个，楼上布置两个。而且天台开关门上下都要有口令。” “好的。” 几个中队长不由地佩服小武的经验和眼光。 石高云说下来我马上落实。 “白天可以适当减配。不然大家也休息不好，下来我和薛教员也会找学校，在楼顶位置布置摄像头等监控系统以及电动和手动两种报警器。” “大家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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