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河渔村

“混沌初开，古神现，两神相斗，引天地劫，神兽现，古神葬，是为破劫。” 裘安猛地从床上惊醒，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看了看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那把锈剑。 那柄剑，剑身修长，剑柄上虽是缠绕着布头，但依旧能隐约看见里头的符文，想来是把绝世好剑！ 如果没有生锈的话。 “真是该死，把这东西带回来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裘安骂骂咧咧。 明明自己两年之前还在狭窄的公寓楼里写着高中数学，结果一醒来就来到了这里。这里是齐国边境的河渔村，村外有一条河，唤作通天河。 据村里人说，自己是个孤儿，被穆阿婆一家收养，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了。 小村庄一向没什么人来，不过今天，穆阿婆特地吩咐他打些鱼，说是要招待客人。 想到这里，裘安随便地扒拉了两口饭，带上了桌子上的锈剑出去了。 裘安坐在一艘船内，独自飘在通天河上，嘴里咬着一根茅草，穿着蓑衣斗笠，在那里垂钓，一筐鱼放在一旁。 “喂！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去闯闯天下！别整天坐在这里钓鱼！”那把锈剑发出了一声粗犷的男声。 裘安撇了那剑一眼，眨巴眨巴眼睛，随后站起身来，拿起这柄锈剑就要往河里丢。 “别扔！我错了！爷爷！求你别扔！我不想回到那乌漆麻黑的河底！”那声音赶忙求道。 裘安撇了撇嘴，将那柄剑随意地丢到一边。 “真是晦气！本大爷怎么就摊上你这样个主！可怜我这天下第一剑仙！” 那声音骂骂咧咧，裘安听着那语气都能想象得出来，如果是个人，会是以哪般模样来说这话。 “天下第一？那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裘安说着，将那鱼竿往上一扯。 一条鲤鱼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精准地落进他身边的鱼筐中。 “还不是因为那群卑鄙小人，在我取剑之前给我下毒！” 裘安听了，只是笑笑，不再理会，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也觉得无趣，不再说一句话。 收了鱼框，走进船舱，裘安坐在床上，看着筐里还在游动的鱼，开始思考起今晚是吃红烧鱼还是清蒸。 正当他想着，船舱忽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裘安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猛地从床上跳起，警惕地望向四周。 船舱内的物件因震动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那把锈剑也似乎被惊动，剑身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嗡鸣。 “怎么了？”裘安自言自语，快步走到船舱外，只见河面上波涛汹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搅动。 水下那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跃出水面，带起一片水花。 裘安瞪大了眼睛，那黑影竟是一条巨大的鱼。 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鱼身巨大，仿佛一座小山。 那鱼再次从河里跃起，跃到船顶上，直接将阳光遮蔽。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鲲？”裘安看着那遮蔽天空的巨大黑影，喃喃道。 “鲲哪有这么小。”那个声音反驳了一句，“这不过就是一条鱼，不过也算是灵兽了。” “可以吃吗？” 那声音没有回答裘安的疑问，只是让裘安抓稳。 “扑通！” 那鱼落入水中，掀起来巨大的波浪，船身剧烈摇晃，几乎有三分之一进入了水中。 索幸，裘安平时和这“天下第一剑仙”学过一些东西，靠着法诀稳住了船。 不过，他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坐在船板上，大口喘着气，船内也进了水。 裘安知道，若是再不想些办法，这船迟早沉了不可。 “你不是天下第一剑仙吗，赶紧把这鱼收拾了！”裘安吼道。 “你让我帮我就帮？”那声音反问。 “要是这船沉了，你就继续在河底待几百年吧！” “再待几百年怎么了？”那声音不屑地回答，“老子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你还用这种事情威胁我？太嫩了！” “你要是见死不救，我咒你魂飞魄散！” “真是麻烦！”那声音不耐烦地啧啧了一声。 “锵啷！” 话音刚落，那锈剑立刻腾空而起，随后一个胡须飘飘，身着白衣，老者模样的虚影出现，握住剑柄，拔剑出鞘。 那老者模样的虚影握着剑柄，生锈的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剑尖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便划破空气，直指那条跃出水面的巨大鱼。 巨鱼想要逃跑，可哪里还有机会！ 只见剑气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巨鱼的身体，带起一蓬血花。 巨鱼的身体在空中停滞了一瞬，然后重重地落入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巨大的鱼尸浮在水面上，将河水染红，但很快便被冲淡。 老者虚影收回剑势，剑身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从未出鞘一般。 一切都回归了平静，裘安也是长呼了一口气，用木盆将水从船内倒出去，驾着船来到了那鱼的边上。 那鱼的额头上有三朵小花，背鳍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非常好看。 裘安走进船舱，取出一个葫芦，手结卯字印，口中念着别有洞天，将那鱼收入了葫芦里。 “这鱼好，不仅可以招待别人，还可以让全村加餐。” 裘安摇了摇手中的葫芦，用手抹去了嘴角的口水，却没法抚平那不断上扬的嘴角。 “这是三花鱼，看着样子怕是有千年了，杀了之后怕是废了一半，可惜咯。”那声音感叹道。 “这鱼到底值多少钱？”裘安喝了口水。 “活着的话，起码半座城池，可以收来当宠物，每年蜕下来皮也可以炼丹，死了的话，只能吃了。” “噗！”话刚说完，裘安一口水就喷了出来，给那老头洗了把脸。 “合着咱们选了个最不值钱的。” “谁让你不识货的。” 裘安不再理会，准备撑船回村。 村口，一个满脸皱纹、笑容慈祥的阿婆，在那里迎接，身边还站着一个十岁左右模样的女娃。 这位穆阿婆便是收养了裘安的恩人了。 “小安，你今天又钓到了什么好东西啊？”穆阿婆的声音温和而亲切。 “阿婆，你看！”裘安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手里的葫芦，“今晚全村都可以加餐了！” 穆阿婆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身边的小女孩说：“穗儿，快去通知你爹，今晚咱们家又有好吃的了。” 穿着一件简单的花布裙，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听到阿婆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跑开了。 裘安将葫芦放在一块石头上，上船去收拾收拾东西。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咆哮。 “哪个天杀的杀了老子的千年三花鱼！” 裘安从船舱探出头来。 村口，乌泱乌泱的一片人，怒气冲冲，一群壮汉，紧紧地围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 那男子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他的葫芦。 至于那鱼也被放了出来，巨大的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鱼身上如小花一般的淡色花纹此时也是完全失去了光泽。 裘安猜测，这家伙就是穆阿婆口中的客人了。 有一位小孩唱着歌，笑着从那位客人的身边经过，未曾想，被那人抓起来，一把丢进了河里，其它的乡亲们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救上来。 “把那个天杀的交出来，不然，”那男子笑笑，笑得十分险恶、丑陋，“你们全村人，都得死！” “看样子，这位客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裘安见状，喃喃自语，似乎是在权衡着利弊。 齐遥说着，走到一个村民的身边，一只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是找到了，重重有赏！” 齐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辣，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眉宇间凝聚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显露出一种深植于骨髓的傲慢，扫过每一个村民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我再说一遍，”齐遥捏了捏手指，“不把凶手交出来，你们全村都得给我的千年三花鱼陪葬！” 「这是新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作品，希望各位看客老爷可以赏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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