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走到主位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示意狄浦说一下。</p>
狄浦将查访两个食客，跟踪面馆掌柜牛随风，以及拜访波斯客商的事，详细讲述一遍。</p>
狄仁杰喝了一口茶水，“你们也说一说查访的情况？”</p>
李文扬和郑武分别讲述了调查杨家面馆和朱宽面馆的经过。</p>
经过对三家面馆食客的查访，得知杨铁毛家羊肉面有膻味，断定为真羊肉，排除他的可能。</p>
朱宽和牛随风家的羊肉面，有点可疑。</p>
他们的羊肉没有膻味，面里也没有加去膻味的四种调料之一。</p>
除了芥末、茼蒿、韭菜花和沙葱外，当地没有其他调料可以去掉羊肉的膻味，所以朱宽和牛随风有嫌疑。</p>
这时候，李文扬和郑武的肚子咕咕叫起来。</p>
段诗雨忍不住抿了抿嘴。</p>
狄仁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转而冲着其余众人笑了笑，“都忘记吃饭了，走，正好去牛随风家的面馆会一会他？”</p>
郑武面露疑惑，“大人，咱们不去杨铁毛面馆，反倒去吃假羊肉？”</p>
狄仁杰也不搭理，起身快步下了二楼，李文扬和段诗雨跟着走出雅间。</p>
狄浦拍了拍郑武的肩膀，“假羊肉，能不能有这口福？”</p>
说罢，起身追了出去。</p>
听着咕咕叫的肚子，郑武刷地起身，跟上其他人。</p>
“牛掌柜，五碗清汤面。”狄仁杰走进牛家面馆，一边喊着，一边走到靠窗的空桌旁坐下。</p>
“您稍等。”</p>
牛随风看着不温不火的面馆，摇了摇头，接着前去通知厨子。</p>
过了一会儿，五碗清汤面上桌。</p>
郑武挠了挠头，“大人，不是吃羊肉面吗？”</p>
狄仁杰冲着郑武笑了笑，“你请客，咱就吃羊肉面。”</p>
郑武尴尬一笑，“那好，属下的月俸，正好够五个人吃。”</p>
狄浦不怀好意地看向郑武，“你留着娶媳妇吧，何必浪费铜板？”</p>
郑武还要争辩，狄仁杰拿起筷子，“吃吧，吃完了有事要办。”</p>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狄仁杰一行人吃完面，来到柜台旁，付了钱。</p>
狄仁杰扫视一周，见面馆里只剩下两个正在吃面的食客。</p>
“牛掌柜，在下是本县县令狄仁杰。”</p>
狄仁杰冲着牛随风拱了拱手。</p>
牛随风心中一惊，随即拱手还礼，“原来是县令大人，请恕在下无礼。”</p>
“不知者无罪。”狄仁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深邃，“牛掌柜，你家羊肉面为何没有羊膻味？”</p>
牛随风顿时一头雾水，只几个霎那的工夫，随即倒抽一口凉气，“这……。”</p>
狄浦见状，立即上前大声呵斥，“牛掌柜，你竟然用假羊肉。”</p>
牛随风脸色变得惨白，张了张嘴。</p>
狄浦看其脸色大变，知道必然是事实了，“快说，你是如何用狗肉代替羊肉的？”</p>
牛随风瞪大了眼睛，稍停片刻之后，“几位怕是误会了，在下这是真羊肉。”</p>
看狄仁杰一行人都盯着自己，似乎不相信。</p>
牛随风伸出左手，遮住嘴巴，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几位有所不知，在下加了一些去膻味的东西？”</p>
李文扬脱口而出，“什么东西？”</p>
牛随风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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