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臻不知道苏璟吃醋了,不然,他一定高兴得要疯,他忍着不耐烦,又陪孟芝瑶暧昧了两句,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 孟芝瑶确实美中带点飒,能玩野赛车的女人性子不可能乖顺到哪里去,要是以前,这种带着点野性的女人遇到了,齐臻不介意玩玩。但比起这种说不上有多少矫揉造作成分的飒,苏璟那种真性情的疏离感和冷傲感才是真的迷人至极,至少,他被迷住了,在没有完全得到之前,他可能永远无法抽身。 而得到之后的事,齐臻没有想过,他这个人,好像是只有现在的。 因为只有现在,所以,喜欢的绝对要抓住,抓得死死的,妨碍到他的人,不管是孟芝瑶,亦或是别的人,他全部都会清扫干净。 他的目光泛着点点冷光,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带着点浪荡劲的玩世不恭,糅杂在一起,美得惊心动魄。孟芝瑶的目光几乎移不开,她心道,不急,再忍忍,很快,这个男人就会成为她的。 前面的珠宝都没有特别出彩,孟芝瑶偶尔象征性举一下牌子,齐臻则一次也没举过,直到主持人展示了一条黑红色的宝石项链,他举起了牌子。 “100万第一……”主持人唱价的声音还没落,后排陆庭风也举了牌子。 每次报价以100万递增,主持人面带笑容地道:“200万第一……” 还是没等他唱完价,齐臻又举牌了,并道:“500万。” 陆庭风:“800万。” 齐臻笑了笑,轻飘飘道:“1500万。” 主持人听得目瞪口呆,台下的宾客们也目瞪口呆,这怎么看都只是一条有点时髦感的普通宝石项链,有必要出价这么狠吗? 孟芝瑶曾在聊天中有意无意同齐臻说过,她偏好暗色调的首饰,齐臻作为她的男伴,拍一条偏年轻女士戴的项链,无疑是为了她。 她既甜蜜又有点纠结地小声道:“齐臻,你没必要出这么高价的,它不值得。” 齐臻确定陆庭风没再继续同他争,肯定地回答孟芝瑶:“它值得。” 苏璟怎么可能会不值得1500万呢? 听到孟芝瑶耳里,却成了她值得,她禁不住心神荡漾,眸中情意潋滟,“你高兴就好。” 1500万陆庭风也不是不能出,甚至2000万、3000万他都无所谓,但项链在他手中,很大可能永远会送不出去,于是,他选择了理智。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苏璟的信息,说我不猜,应该不是猜不到,也不是回避,而是单纯想结束话题。 信息回得很快,说明没有任何犹豫。 如果真是和齐臻分了,情绪再稳也会有点动摇,不至于利落到这个程度,再强大的人,终究也只是感情动物。 再结合前两天他下决心问出的八卦时,苏璟的回答也是这般干脆利落。 陆庭风忍不住苦笑,他确定了,两人没分。 既然没分,那么齐臻公然携女伴参加拍卖会,自然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苏璟这般骄傲的人,又不是他姐姐那种明知对方是渣男依旧要死要活的恋爱脑,怎么能忍受这种事? 难怪齐臻不过看他发条信息出去,就醋意乱飘; 难怪齐臻刻意把失恋闹得满城皆知,因为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戏。 陆庭风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孟芝瑶,手指头在扶手上轻点了几下,对她的身份忽然有了明悟。 一条大鱼,一条苏璟和齐臻共同演戏钓出的大鱼,也是苏璟全网黑事件的幕后人。 孟芝瑶,孟家唯一的千金,出国多年,刚回国没多久,他没见过真人,却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孟家,他也有所了解,在海市明面上只能算是一个二流末尾的家族,实际上却不然,掌握着不少灰色地带的关系,能量不比一流家族的小,概因家族原本从事灰色生意起家,十年前才开始洗白。 苏璟虽然说不用他帮忙,但他背地里也做了不少调查,知道全网黑事件有道上的人插手。苏璟能解决网上的事他从不怀疑,但背后的策划人他不认为以苏璟现在的能力能揪得出来,道上的关系就是灰色地带的关系,错综复杂,就是他下场,也得费很多心思。 却不知,他还是小看了苏璟,也难怪她迟迟拖着网上的事不解决,恐怕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今晚过后,孟芝瑶这个人就会退出舞台,如果孟家不去保的话。 但有更好继承人的情况下,孟家主还会愿意自断一条手臂还是胳膊还是腿什么的去保一个未来说不定也不堪大用的女儿吗? 都是生意人,答案不出意外会是“否”。 苏璟注定是赢家。 前面拍卖台上的大灯无疑是全场最亮的地方,陆庭风望着它,心里升起了浓浓的不甘心感,不甘心自己错过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明明曾经是有可能抓住的闪亮无比的人。 几块好玉全作为压轴被留到了这场拍卖会的后半阶段,苏璟这种性子有棱角的人不会喜欢玉,玉太过温润了,齐臻于是对玉也兴致缺缺,他自己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一块好玉还不如苏璟给他一块糖。 但孟芝瑶就是为了玉来的,他不可能不演一下。 恰好,陆庭风也是为了玉来的。 于是,全场再现了之前两人追逐着竞价的场面。 成交价格高到在场大多数人心惊肉跳的地步,孟芝瑶也不由得紧张得手心都冒汗,眼见倒数第二块红玉陆庭风都喊8000万了,齐臻还要继续往上加,她连忙按住他的手,“我妈喜欢绿翡翠多一点,别的玉不太符合她的审美。” 齐臻一脸遗憾道:“红色色泽喜庆,我还想着伯母会喜欢。” 倒是个对齐臻真心的女人,不然,不会阻止他花钱,脑子也不错,不折了的话未来未必没有机会登上家主的位置。 但陆庭风却对这样的人欣赏不来,无它,太虚伪,手段也太脏。 他嘴角浮点嗤笑,脑子里却冒出一个疑问,齐臻一个家族弃子,按理手中的钱不会太多,可为什么有底气同他竞拍?又为什么能拿得出大笔钱借给苏璟? 苏璟没有往外拉投资的意思,这笔钱绝不会少于一个亿的。 海市近几年赚得盆满钵满的企业里,其中是不是有一个甚至不少一个,里头有齐臻的大额股份? 最后一块羊脂玉被工作人员放到了展台上,陆庭风把疑问压下去,再次举起了牌子。 齐臻这次没有同他竞拍,羊脂玉是白玉,人孟芝瑶说了自家母亲只喜欢绿翡翠,他没那么不识趣地去拍,虽然拍了也只会送苏璟就是。 陆家是海市的头等家族,陆庭风是陆氏的现当家,其他人又不是齐臻,钱再多得没处花,也会多卖陆庭风几分面子,理所当然地,羊脂玉也被陆庭风收入了囊中。 王特助帮他取回东西,问:“陆总,我们现在走?” 走他就去安排车,不走,那他就要多给自己算加班费了,没得下班了白干活的道理不是? 陆庭风道:“等等,先参加一下晚宴。” 没女伴,有什么关系? 没得马上就有苏璟导演的大戏上演,而他不看的道理不是? 王特助点点头,然后指着从大厅另一头走过来的齐菲菲,“抱歉,陆总,齐小姐这次可能需要你自己打发了。” 这两天齐菲菲去陆氏总部大楼找陆庭风找得很勤快,都是他帮忙打发的,这次人直接被堵到,他真的爱莫能助。 陆庭风神色瞬间淡了不少,道:“这次不用你。” 他电话上同齐菲菲说得很明白了,彼此不合适,好聚好散,但齐菲菲依然要纠缠,那就别怪他了。 花了两天,他也差不多查明了她的秘密,掠夺了别人的画作并且用了不知什么手段胁迫胁别人不断帮她画画的秘密。 什么天才画家,新锐画家,全是假的。 “陆哥,我们可以谈谈吗?”齐菲菲也穿了礼服做了造型,依旧走的甜美风,蓬蓬裙公主头蝴蝶结,看着像个公主。 用委屈的表情、柔弱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别提多惹人心疼。 “行。”陆庭风淡淡地答应了,领着她走到旁边角落,正好离齐臻和孟芝瑶不远的位置。 齐臻往他们俩瞥了一眼,不在意地继续同孟芝瑶说话,说了几句,前边一个女客突然被男伴踩到礼服,往边上踉跄了一下,刚好堵了端着酒来回走动的侍应生的路。侍应生反应很快,及时往旁边避让过去,人没倒,酒也没洒,只是放在身侧保持平衡的手不小心撞了一下孟芝瑶的手提包。 “没事吧?芝瑶。”齐臻关心地问。 孟芝瑶摇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提包的拉链,没感觉出问题后,道:“我没事。”温和地摆摆手,让那个卑微道歉的侍应生走了。 看了整个过程的陆庭风挑了一下眉,从那个精巧的手提包中收回眼神,同齐菲菲道:“你要同我谈什么?” 齐菲菲咬着唇,祈求道:“我希望陆哥能听我说几句真心话,说完之后,陆哥仍然坚持要分手,我保证不会再纠缠。” “什么话?”陆庭风无可不可地问。 齐菲菲似乎有点难堪,低着头看着脚尖,没一会,她抬起头,眼眶红得似乎马上要哭出来,眸里泪光闪闪:“我在陆哥面前做了点伪装,伪装成没有脾气大度的女人,事实上我没有这么大度,我嫉妒苏语要嫉妒疯了,嫉妒她给陆哥你生了孩子,所以最后才控制不住抽了苏语耳光。” 她勇敢又真诚地望着陆庭风,“但我是因为爱陆哥爱得快要死了,才会这样做,爱是有占有性、排他性和唯一性的,我不觉得自己因此该被判死刑,太爱,难道也是罪过吗?” 齐母说,陆庭风既然不吃她温柔大度、善解人意的那套,那么她就该反过来攻略。 男人啊,不是爱你温柔小意,就是爱你与众不同。 齐菲菲深觉有理,于是想出了这段话,并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确定每个字的音调都刚好在情绪点上,这才来晚宴上堵陆庭风。 应该有用的吧?她忐忑地等着陆庭风答案。 一个人能说变就变了吗?陆庭风不信,所以尽管他从齐菲菲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他依然认为齐菲菲在演戏,就是演戏的水准比上次高了不知多少倍。 他假装有点被感动到了,问:“那菲菲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我讨厌被人欺骗,特别是亲近的人。” 齐菲菲下意识想到了画画的事,她起初是没有掠夺别人画作的意思的,她只是把别人暗中送她的画拿出来看了看,画作没有署名,然后很凑巧地被她的老师发现,对方以为画是她画的,对她大夸特夸,还说以她那画的水平和灵气,足以在画界崭露头角。 她不禁心动了,她已经有美貌和高贵的出身了,如果再有艺术才能,岂不是就会成为万千男人的女神,然后令陆庭风刮目相看? 画作虽然没有署名,但是谁送的,她其实心知肚明,因为那人总是在大学教室里偷看她,眼神很火热,她不注意到也难。 她于是找到那人,说可以允许身份卑微的他喜欢上她,还可以和他约会一天,他则需要把画的所有权转让给她,并且定期给她供应画作,即当枪手。 那人叫兰旭,纠结半天后,同意了。 其实不同意,她也有其他办法让他同意,比如用他生病的母亲威胁他,但他同意了,给她省了不少事。 自此,她不在公众的场合作画,也不允许兰旭在公众场合作画和展示画。苏璟说的那幅《雨夜》就是兰旭送给她的那幅,展出后她一举成名,并轻松卖出一千多万的高价。 和苏璟作了交易后,她回头立马找了兰旭,兰旭说他从没有把那幅画展示过,也没在约定后把自己的其他画展示过,但在那之前,他偶尔会在国外一个很小众的网站上展示过其他画。 每个独立画家都有自己独特的画风,兰旭的画风更是明显,苏璟定然是无意中看过那些画作,从而猜出了她的秘密。 她朝兰旭狠狠发作了一场,然后以克扣了他的代画费以及要过他的账号密码为结尾。 账号都成为她的了,苏璟就算质疑她,也没有了证据。 齐菲菲念头转了几下,受伤地道:“陆哥是不是因此认定我为卑鄙小人?我发誓,我只骗了陆哥这一点。”举起拳头到肩膀位置,“若我说谎,天打雷劈。” “是吗?”陆庭风语气一转,面露嗤笑,“黑苏语的难道不是你?同苏璟做见不得人秘密交易的难道不是你?菲菲,你是不是觉得,我同我姐和我妈一样,你说什么都会信?” 齐菲菲脸上的血色飞快地褪去,惨白得妆容也掩盖不住,瞪大眼睛:“陆哥,你、你是故意在诈我?” 有侍应生过来,陆庭风觉得口干,随手拿起他手上托盘里的红酒,喝了一口,道:“你说诈那就是诈。” 齐菲菲看他喉咙滚动,把酒吞了下去,心中微安,嘴上道:“所以,陆哥是一定要同我分手?” 陆庭风语气淡漠地道:“对,所以麻烦你今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不曝光你的秘密,是我给你最后的尊重。” 同样看着这边整个过程的齐臻眉眼都快要飞扬起来了,明知他的好继姐是双面人,依然给予体面,依然在这关口喝送上门的酒,陆庭风中招了也是活该,他会向苏璟狠狠嘲笑一番的。 陆庭风不消一会感觉到体内蹿出一股热流,从腹部一直烧到头顶,脑袋一点点发沉,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脸瞬间冷得仿若北极万年不化的冰川,对着齐菲菲道:“你在酒里下了药?” 齐菲菲拨浪鼓摇头,脸上泫然欲泣:“陆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药效发挥得很快,陆庭风又重新感受到三年前那种热得要把他理智也烧没的感觉,他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呼唤王特助,齐菲菲却硬是上前扶住了他掏手机的手臂,假惺惺道:“陆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醉了?坚持一下,我马上扶你去楼上休息室歇一歇。” 她招了一下手,刚才送酒过来的侍应生急走几步过来,帮她一同扶着(桎梏着)陆庭风往楼上走去。 女人对付男人,必要时,可以用点不那么光明的小手段的,齐母是这么教她的,古往今来,许多女人也是这么做的,齐菲菲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果然做两手准备是有必要的。 等她和陆庭风成就了好事,然后又“恰巧”被众人所目睹,那么,陆庭风想不娶她也不行了,齐家不会允许,陆氏的名声也不会允许。 陆庭风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很想呼救,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丢脸的呼救,尤其是在齐臻面前,于是,他一步步被带向了楼梯口。 齐臻等三人消失在楼道间,同孟芝瑶道:“有没有感觉到无聊?” 戏看完了,该走了。 孟芝瑶美眸眨了一下,道:“确实很无聊。”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然后同来时一样,孟芝瑶挽着他的手臂朝出口走去。 出口,早已有两辆警车埋伏在那里,看到目标人物出现,齐齐包围了上去。 孟芝瑶怔愣了一下,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板着脸道:“阿sir,你们什么意思?” 为首的精瘦中年警官公事公办地道:“我们接到举报,怀疑孟小姐携带非法违禁物品,故申请了搜查令过来搜查,麻烦孟小姐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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