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峪一战，除了我们前去寻求增援的一队人马，沈家军几乎全军覆没。沈小将军死后，余下的沈家军并入周将军麾下。从那时起，我们就处处被针对排挤，先是克扣月钱，后又将我们打发进马厩做扫打。直到去年冬日，那些人寻了个理由就将我等兄弟赶了出来。”</p>
“周季然？”</p>
“就是他！”青年握拳，猛地捶在桌子上，愤愤道：“我等从未料到他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p>
桥妧枝看着白瓷杯中漂浮的茶叶，抿唇道：“他不是与沈寄时是生死之交吗？”</p>
青年双目赤红，“女郎，我读过的书不多，却也知道，何为人走茶凉。”</p>
人走茶凉，不外如是。</p>
桥妧枝怔然一瞬，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沈郎君。</p>
微风和煦，他站在粗壮的石榴树下，被盈盈摇晃的枝叶遮挡，看不清神色。</p>
若他当真是她的沈寄时，若他当真是......听到这些，又该作何感想。</p>
桥妧枝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捏紧茶杯，有些出神。</p>
“女郎。”青年压下愤怒，开口询问：“女郎为何出现在这里？”</p>
石榴将要成熟，浅淡的香气充盈在四周，桥妧枝缓缓舒出一口气，对青年道：“彭校尉，我今日前来，是因为昨夜做了一个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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