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尊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朽不甚明了,还请太尊明示。”吴师爷初时还有些慌乱,但随后便镇静了下来。
“这些东西,吴师爷想必十分眼熟吧?”李文博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太尊明鉴,这些东西老朽的确眼熟,瞧着倒像是县衙的府库账目,不知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这得问吴师爷你吧?怎么倒问起本县来了?”李文博反问道。
“太尊此言差矣!阖府上下,众人有目共睹,太尊为了与同知大人交接账目本册,可是将这些东西全数拿了过去,说是翻看检查,这些东西现在应该全在大人手上才是,不问大人,却还问谁?”
“好,说得好,不愧是耍笔杆子的。可你也别忘了,本县也是举人出生!”李文博冷声说道,“我问你,这本册上的字,可是你的笔迹?”
吴师爷拿起一本账册,翻看了几页,点头说道:“没错,是老朽的笔迹,这本册也是老朽所制。”
“那好,本县再问你,前任刘大人在任时,本县大小账目可是你经手的?”
吴师爷点了点头,颇为自豪地说道:“没错,是老朽经手的。老朽承蒙刘大人不弃,委以钱粮师爷之职,掌管县衙一应钱粮账目,县衙大小账目皆出自老朽之手。”
“很好!”李文博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叫道:“来人啊!给我把这徇私舞弊、贪污渎职的狗东西拿下!”
两个衙役听见县太爷叫来人,便钻了进来,待看清楚县太爷要拿的竟然是吴师爷,而且罪名还是徇私舞弊、贪污渎职,一时间不禁大眼瞪小眼,有些不知所措。
吴师爷见此,不禁微微冷笑了一下,“大人,老朽一向奉公守法,辅佐同知刘大人也是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丝毫怠慢,徇私舞弊,贪污渎职之所又是从何而来?大人今天若不说清楚了,老朽可要告到同知衙门去,请刘大人给老朽做主!”
“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本县说什么吗,还不给我把这狗东西拿下!”李文博见那两个衙役竟然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心都不禁凉了半截。
“大人。”其中一个衙役迟疑地叫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动作。倒是一旁的识字,一步上前,一把抢过其中一个衙役的朴刀,连刀带鞘一下砸在吴师爷的大腿上,将吴师爷砸跪倒在地上,朴刀刀鞘便架在了吴师爷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鞘架在吴师爷的脖子上,吴师爷这才感到有些害怕,犹自在那大喊大叫道:“姓李的,你滥用私刑,栽赃陷害,老子要去同知衙门告你!”
“同知衙门再大,也大不过国法!押下去,严加看守!”李文博冷声喝道。
两个衙役见县太爷竟然动了真格,再也不敢不将他的话当回事,急忙用锁链将吴师爷锁了,架着他的胳臂肘,半拖半拉地拉出了李文博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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