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睡眼惺忪时在一片漆黑中发现有东西杵在自己床边时，就算站着的是手捧金元宝的财神爷，人也是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的。</p>
程望舒嗷的一声喊出来，给昭无眠表演了一个原地起飞和一段烫嘴rap：“我靠什么鬼玩意儿啊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妖魔鬼怪快离开啊啊啊我是恁爹啊啊！”</p>
昭无眠：“……”</p>
程望舒反应过来是昭无眠后，吸气吐气缓神，猛拍胸脯安抚心跳一百八的心脏，声音颤颤：“你怎么不睡觉大半夜站我床前啊？命都给你吓没了我靠。”</p>
昭无眠无言沉默。</p>
“你这是……”程望舒略一思索，询问道，“做噩梦了吗？”</p>
昭无眠被猜中状态，微微一顿，但依旧缄默。</p>
程望舒心里越发笃定：眠眠现在才十七岁呢，还算个孩子，之前经历那么多难熬的事，肯定经常做噩梦，真是小可怜。</p>
“来吧！”程望舒一掀被子，拍拍身下的床榻。</p>
昭无眠：“……什么？”</p>
程望舒：“我哄你睡！我可会哄人睡觉了！”</p>
昭无眠：“……”</p>
“来啊，别愣着。”程望舒心想孩子怎么瓜愣兮兮的，不由分说地伸手去拽昭无眠。</p>
手染五大宗门鲜血，世人听闻其名号皆心惊恐惧的堂堂鬼面圣君，就这样被拽上了床。</p>
程望舒压人膝盖、抚其胳膊、盖被、轻揽、摸头、拍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不行。</p>
昭无眠无语，心想早知如此，刚刚就该立刻动身离开。</p>
就在这时，轻柔的哼歌声传来，让昭无眠一愣。</p>
程望舒哄孩子般轻拍他的后背，嘴里哼着没有词语但是婉转的调，悦耳舒心。</p>
这歌大约是有什么法力，昭无眠竟立刻觉得困顿，很快又陷入睡梦中。</p>
梦里，他看见前世的自己穿着血迹斑斑、残破不堪的云纹水墨锦衣，一瘸一拐地在走在阴森可怖的密林里，头顶漆黑枯枝蔽日，脚下暗灰瘴气缠绕，黑暗深处时不时传出诡异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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