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把这件事通知纪家,苏少白想了想,也觉得可行,毕竟自己家的保镖肯定更好用。
秦岭拿着手机正要给周信打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胳膊就被苏少白扯了一下,“你看那边——”
秦岭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有一个慢慢移动的身影。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身后背着一个双肩包,正一瘸一拐地朝寺庙走来。
两人一惊,急急忙忙跑过去,秦岭立即挂了电话,边跑边骂:“纪云淮,你他妈的去哪了?”
待跑近一看,又双双怔住。
只见纪云淮浑身狼狈不堪,手里拄着一根树枝,身上沾满了泥土,裤腿上撕破了几个口子,衣服也破损严重。他平日里总是干净整洁,衣着得体,气质优雅。如今这样子与平日大相径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磨难,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显得有些虚弱。
“是不是赶不上头炷香了?”纪云淮轻声问道。
这话问的,苏少白和秦岭都想一脚把他踹山下了,“你现在还惦记这个?”
纪云淮疑惑的抬起头,不解地问:“不然呢?我差点把命丢在这,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两人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没想到,纪云淮对江月汐的感情竟是这么的执着,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好在,他总归是回来了。
纪云淮随后才看到兴师动众的一大群人,沉默了。
苏少白问:“你手机呢?”
“丢了。”
秦岭拍拍他的肩,“哥们,要不以后搞一个斜挎手机壳吧,挂脖上,就不会丢了。”
纪云淮斜睨他一眼,拄着树棍朝寺庙里走。
他的伤势其实有点严重,虽然表面上看只是一些擦伤,但实际情况远比看上去要复杂。膝盖受到了严重的磕碰,导致膝盖肿胀起来,手臂也拉伤了肌腱,右手使力有些费劲。
原本,两人意思是先去医院,毕竟身体状况不容忽视。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纪云淮却坚决反对这个决定。
他觉得,千辛万苦才登上这座山,就差临门一脚了,现在返回那之前所付出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
反正他没伤到骨头,这些伤上医院也是靠养。
苏少白到寺庙里找来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给他喷上,还好这些药是寺里的常备药品。
随后,几人商量了一下,纪云淮还是要抢头香,但他如今这副样子,别说头香了,头三百都怕抢不到。
纪云淮开始怂恿苏少白:“你每年捐那么多钱,在寺里留宿一晚,应该不过分吧?”
原来他打的这主意。
苏少白挺无奈的,现在开始后悔喊他一起过来了,这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了一祖宗。
秦岭也深有同感,他不动神色的朝外躲了躲,谁知道被纪云淮看到,纪云淮嘶了一声,朝他招招手,“离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
“干嘛?”
纪云淮把包扔给他,命令似地说道:“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坏了把你的换上。”
这话把秦岭都整笑了,当下把纪云淮的包往脚边一扔,走到一旁坐下,从兜里拿出眼镜布开始慢条斯理地擦眼镜,看都不看他一眼。
纪云淮也不急,用手里的树棍捅了他好几下,说:“行了,过年的时候叶知秋会回来,到时候我帮你约约。”
秦岭手中动作顿了顿,转了个身子又继续擦拭。
纪云淮笑了笑,“哦,那算了,反正我二姑他们也说不定要出国,干脆我让叶知秋也别回来了。”说着,踮着脚去够一旁的背包,还没等他碰到,包就被人拎走了。
秦岭哗啦一声拉开包的拉链,低头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查看,发现只有红糖碎了一块,其他还完好,他把自己带的红糖给他换上,拉上拉链,把包甩在自己背上。
“少爷,还能走吗?要不要背?”
纪云淮手指点点他,嘲笑道:“没骨气。”
“呵——”秦岭也嘲笑道,“都是舔狗,就别互相伤害了。”
纪云淮一噎,发现竟然无法反驳。
没一会,苏少白就回来了,他已经和方丈谈好了几人今晚要留宿的事,他这几年香火钱捐了不少,纪云淮又有伤在身,方丈也便答应,给他们匀了两个房间。
下午的时候,纪云淮的膝盖肿得愈发厉害,但他还不消停,拄着拐杖在寺里逛。
他看到寺庙背后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树根上缠了一圈一圈密密麻麻的红线,树冠上挂着不少巴掌大小的许愿牌。
榕树的一侧,有个小亭子,里面售卖红线和许愿牌。
苏少白说:“那个姻缘线,你们可以买一根,上香的时候拜拜,拜完了下来缠树上。”
纪云淮和秦岭就去买,还买了许愿牌。
秦岭提笔就写,好像还怕人看似的,用手捂着。
纪云淮站在许愿牌前,沉思片刻,在上面写:一愿江月汐岁月静好,二愿江月汐所得皆所愿,三愿江月汐所行皆坦途。
愿愿都是她,一笔一划都诠释着心底最浓的情意,他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这些文字之中,希望它们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传达到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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