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耳边奏起哀乐。</p>
枯荣子包扎好被我砍出的伤口，又换了套新道袍，摇着铃铛，念诵起叹亡的祈文。</p>
他的语调很平稳，是我能听懂的语句：</p>
有道是，叹亡人。</p>
来者万般皆是淡，行路难免鬼门关。</p>
行善之人毫光现，行恶之人抛刀山。</p>
人到世间百年少，难免黄泉路一条。</p>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等来早与迟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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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声中，八个帮工抬起爷爷的棺木，踢掉棺木下的长板凳，用白绫拉起队伍。</p>
而此时，拉白绫的人，却不再是我的亲族。</p>
而是一群陌生人。</p>
披麻戴孝，男丁在左，女眷在右，满脸是视死如归的淡然。</p>
我举着爷爷的遗像，走在棺材前，看着领路的枯荣子，以及一路飘扬在风中的纸钱。</p>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天，我又在了爷爷的葬礼上。</p>
回想起阿公和父母的音容笑貌，我也不免多叹息几声。</p>
不过无妨。</p>
我早就习惯了孤独。</p>
更何况我也不是一个亲朋都没有。</p>
有小姑、大伯和伯母、陈大结巴、还有小红。</p>
我又想起了奶奶的话。</p>
她说，要把爷爷拉到释妄界，也不知现在成功了没有。</p>
如果真能成，那我爷奶也不算死了，时不时还能见到一面，不挺好的吗？</p>
只可惜我最近没爆到伪人的装备，暂时见不到她</p>
出殡路上，没有任何村民围观。</p>
那些由世家人扮演的村民，早就成了伊正清献给邪神的祭品。</p>
思绪之中，出殡队伍来到山上的坟地。</p>
可能是这一带风水好，所有伏人村的村民都会选择葬在这里。</p>
但和我被二爷骗到这里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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