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堂苦爷办公室内,肥强把玩着手里的核桃,他把今天收到的举报线索告诉了苦爷。</p>
苦爷若有所思:“只有一男一女这么简单的线索,怎么找人呢?”</p>
坐他对面的肥强摇头:“不止。这一男一女会武功,是陌生面孔,也就是最近才住进四方城寨来的人,这一下范围就收窄了。”</p>
“哦?”苦爷大概猜到了他们指的是谁,但还是装傻,“莫非你有怀疑对象了?”</p>
肥强看了眼他的属下于百凡,“白饭鱼,你说。”</p>
于百凡个头不高,也颇为消瘦精干,是肥强的左膀右臂。</p>
他微微低头笑道:“苦爷,啸哥,据我们所查,最近新入住四方城寨会武功的一男一女,而且当天还跟刘长安有冲突打了一架的,也就胡金和胡风兄妹两人。”</p>
啸哥站在苦爷身后,他道:“我想先解释一下,胡金胡风不是我的表弟表妹,他们只是跟我同租在北角楼,而阿风想要找工作需要担保人,我是念在大家同屋住的情分上,才帮忙做的担保。”</p>
肥强听啸哥这么一说,顿时放下心来:“哎呀,他们不是你表弟表妹那就更好了,我最先还担心这一层的关系,后面不方便调查他们。”</p>
苦爷:“什么话,就算是阿啸的表弟表妹,如果他们有嫌疑,该调查还是得调查。”</p>
肥强:“有苦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p>
既然说清楚了自己跟胡家兄妹没有亲戚关系,啸哥开始跟他们理性分析:“调查之前,我得为他们说句公道话。”</p>
“啸哥你尽管说。”</p>
啸哥从苦爷身后走出来,道:“刘长安被杀,跟李保仔畏罪自杀是同一天,那天阿金阿风两个一开始也是被怀疑的对象,大家在中华堂闹了很久……”</p>
于百凡点头:“这个我们知道,当时刘长安作为‘218调查小组’的组长,他去逮捕胡金的时候,遇到胡金反抗,两人还打了一架。我猜测,可能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结下了梁子。”</p>
啸哥:“我们理性分析一下,杀刘长安的有三人,其中一个是刘长安从外面请来的朋友,是不是?”</p>
于百凡:“目前我们是这么推测的。”</p>
啸哥走到于百凡对面:“就如你们所推测,如果这一男一女是胡金胡风兄妹,他们杀害刘长安,显然就是为了报复,是有预谋杀人,而不是激情杀人。但是那天我们在中华堂闹到很晚才回去,就算胡金胡风他们效率再高,也不可能当天晚上就叫了外面的人进来一起共谋杀害刘长安吧?而且有必要三个人杀一个人吗?两个人杀不了一个?刚好他们叫来的人又是刘长安的朋友,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呢?”</p>
苦爷点头:“确实是,如果他们要报仇,没必要从外面叫一个人进来帮忙,两个人杀一个人绰绰有余。而且胡金这么壮,他一个就能顶两个刘长安,何必再叫人来?”</p>
啸哥:“是啊,外面叫进来的人,进出都要登记,更容易露出马脚,完全没有必要。”</p>
肥强略微沉吟:“是有点说不通,但也不能完全把他们排除了。”</p>
啸哥:“还有,强哥当时送了他们每人一把枪,要杀刘长安,一枪就够了。”</p>
于百凡虽认为啸哥说得有理,依然反驳道:“万一他们不敢用枪呢?大半夜开枪,很容易被人听见的。”</p>
啸哥思路非常清晰:“根据举报线索所说,他们打斗动静那么大,同样容易被发现。不过这也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跟我同住二楼,那天晚上,他们受了伤,回去吃了饭,洗漱完毕吃了药就睡了。我跟剃头佬在楼下看电视看到很晚,案发那段时间,他们根本就没下楼,也没出门,我和剃头佬都可以作证。”</p>
肥强本来信心满满以为要找到真凶了,现在被啸哥这么一解释,顿感失望,他和于百凡互相看了一眼,还是不甘心。</p>
“他们有动机。”</p>
啸哥摇头:“他们没有动机。刘长安是代表调查组去抓胡金,两人打一架,胡金还占了上风,受伤更严重的是刘长安,要报仇,也应该是刘长安找胡金报仇才对。而且就这么点小事,不至于要把人杀了。”</p>
言外之意,刘长安肯定是因为其他事,得罪了人。</p>
啸哥说的有道理,但是肥强有很强烈的直觉,就是胡金胡风杀了刘长安,说不定这兄妹俩住到四方城寨来,就是为了搞他们上青龙的。</p>
先把李保仔搞死,害他损失一斤白面,随后把刘长安杀了,后面肯定还会有其他事发生。</p>
肥强这几年因为经营棚仔,得罪了外面不少的“同行”,所以他近两年几乎不出四方城寨。</p>
他不出去,别人就杀进来了。</p>
胡金胡风很可能就是别人派来的。</p>
但这些话,他不好跟苦爷啸哥明说。</p>
苦爷见肥强不说话,便道:“如果你不放心,把人叫来好好盘问,反正胡金是你上青龙的人,胡风在我们这边做财务,我们谁也不偏向谁。”</p>
肥强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他原本以为他们兄妹是啸哥的表弟妹,如果不是,那就好办了。</p>
胡风不是他的人他暂时没办法,但胡金在他上青龙做事,严刑拷打之下必有结果。</p>
如果对方皮实,那就挖眼睛割鼻子剥指甲,他不信问不出一个结果。</p>
肥强站起身:“行吧,啸哥说得有道理,我们回去也再仔细调查,看看要不要叫他们来问话。”</p>
“需要配合的话,你找阿啸就行。”苦爷站起身送客,“依我看,很大可能还是外面的人进来干的,那一男一女或者当天就从其他门分头出去了。”</p>
肥强叹了一声:“是有这个可能性。”</p>
从中华堂出来,于百凡跟在肥强身后,小声问:“强哥,要不要我派人把胡金叫来,好好审一审!”</p>
中华堂门口,有两盏路灯,这地方比别处亮堂。</p>
肥强停下话。</p>
他突然往后一个趔趄,往后倒去……</p>
于百凡以为肥强被绊倒了,忙去拉住,却发现肥强脑门上缺了个大口!</p>
“强哥!”</p>
肥强中枪了!</p>
周围的飞仔闻声扑了过来,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不是一般手枪打过来的。</p>
是狙击枪!</p>
有杀手!!!</p>
于百凡环顾四周,周围住宅高楼的窗户上,处处亮着灯,枪手藏身何处,没人知道。</p>
*</p>
程咬金今天值夜班,他在上青龙堂口帮厨房准备宵夜。</p>
堂口厨房每晚要准备北门守值和棚仔值班人员的宵夜,此时快九点了,他们要在九点半之前准备好。</p>
外面忽然有人在激动地大声说话,然后有人喊抄家伙,一时间群情汹涌。</p>
程咬金问:“怎么了?”</p>
“强哥在中华堂被人杀了。芳姐让大家抄家伙去中区抓凶手。”</p>
程咬金松了口气,梁可风成功了。</p>
跟程咬金一起打杂的阿良从厨房出来,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抓着程咬金问:“出什么大事了?”</p>
程咬金赶紧按计划行事,他说:“强哥被杀了,芳姐让大家抄家伙去中区报仇。你快去地下棚仔通知大家。”</p>
阿良吃惊地瞪大眼,坐馆被杀,这是四方城寨多少年都没听说过的大事。</p>
“肥强哥被杀了?”</p>
“是啊,在中华堂。”</p>
一向喜欢领功的阿良,一支箭似的往楼梯口冲去。</p>
北区的棚仔位于堂口地下,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前门,在北区大门附近,烟民一般是从那边入口进来的。</p>
另外一个是后门,在堂口饭堂后面,从饭堂往里有一道铁闸门,有楼梯往下走,是工作人员进出的地方。</p>
厨房的人每次从后门送饭下去,可以进第一道铁闸门,下负一层,到达第二道铁闸门的时候,就不让他们进了。</p>
到第二道铁闸门处,有人在那儿守门,值班飞仔见阿良急急冲下来,忙问:“阿良,怎么了?火烧屁股啊?宵夜呢?”</p>
阿良一脸着急:“强哥在中华堂被人杀了,芳姐让大家抄家伙去中区报仇!”</p>
“叼!”飞仔一听满脸震惊,“你说谁被杀了?”</p>
“强哥!肥强!”</p>
值班飞仔原本优哉游哉坐在椅子上看公仔书的,他赶紧穿上拖鞋往里通知棚仔老大。</p>
棚仔老大虾头听说肥强被杀,这是比天塌下来还要大的事,哪里还有心思做生意。</p>
因为是工作日,这个点棚仔的客人也不算多,他当即吩咐下去:“外面不要再接客人进来,留三个人在这里照顾生意,客人愿意走就退钱让他们走,不愿意走的,抽完送他们离开,不要再开单。今天晚上,强哥的事最重要。其他人……抄家伙跟我走!”</p>
*</p>
程咬金块头大,也被众人拉着拿了铁棍往中华堂走来。</p>
此时中华堂外早就聚满了人!</p>
北区的人几乎都来了,各区坐馆也都在,还有看热闹的,挤得水泄不通。</p>
程咬金站在人群中,给北区壮声势。</p>
肥强的尸体被抬进中华堂了,于百凡和方芳各自带人去中华堂四周一圈的楼栋搜索狙击枪。</p>
狙击枪这么大,不容易藏,他们要趁着对方还没时间转移,把东西搜出来。</p>
北角楼首当其冲被搜查了。</p>
带队来搜的人是方芳,梁可风披了件外套,跟阿欢她们在楼下站着,任由对方翻找。</p>
听说死的是肥强,看着搜查队翻箱倒柜,好婶也不敢出声。</p>
阿欢悄咪咪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些该死的人,竟然都死了。”</p>
梁可风笑着点了点头:“好像是。”</p>
好婶怕女儿说的话被人听见,赶紧小声制止:“阿欢!不要命了。”</p>
阿欢吐了吐舌头:“他们又不是顺风耳,听不见。”</p>
搜查队一无所获,方芳走过来,问:“你们这里还有谁不在?”</p>
好叔如实道:“啸哥在中华堂没回来,阿金早就去上青龙值夜班了。还有猪头威,刚才听到外面动静那么大,跑出去看热闹了。”</p>
方芳之前跟梁可风交过手吃过亏,她瞟梁可风一眼,盘问:“你呢?刚才出去了吗?”</p>
梁可风摇头:“没有,下班后我就一直在家。大家都可以作证的。”</p>
好婶忙帮她作证:“是啊。阿风吃了饭,洗完澡就上楼了,直到你们来搜查,她才下楼的。”</p>
“你哥几点出去的?”</p>
“吃了晚饭六点半左右就出去了,他要上夜班不能迟到。”</p>
阿芳对身后的人说:“阿九,记一下,等会儿去查胡金到岗时间,以及有没有中途离开过。”</p>
她从大门出去,看着前面的菜地,若有所思。</p>
“菜地也详细搜一遍。”</p>
梁可风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们打着手电筒搜菜地,心里无比淡定。</p>
其实狙击枪此时还在鼎华楼的楼顶,她只是用竹篓盖住了,十有八九会被搜出来,那就权当是送他们的。</p>
一把捡回来的狙击枪换肥强一条命,值了。</p>
待方芳等人离开,梁可风回房收拾残局。</p>
现在阿欢跟小桃子一起睡在曼姐屋里,大家一起收拾好,已经接近十点半,阿欢和小桃子明天都要上课,她们就先熄灯睡觉。</p>
当然,梁可风没睡,她帮程咬金收拾房间,而楼下的租客们也都没睡。</p>
隔壁的中华堂灯火明亮,人声鼎沸,谁睡得着?</p>
大家都好奇,今晚能不能把杀肥强的杀手找出来。</p>
此时,杀手帮程咬金收拾好房间,她脱掉睡衣,里面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装。</p>
这身夜行装是梁可风托坤叔购置,前段时间从外面穿进来的。</p>
蒙上黑色头巾,打开窗户,不需要绳子,她顺着水管往下攀爬。</p>
到达地面后,她一路躲在阴影里,朝北区快速奔去。</p>
虽然现在上青龙堂口几乎已经空无一人,但她还是谨慎地没有走大门,而是攀墙而入,往厨房方向走去。</p>
厨房外,有个老头蹲在门口抽烟。</p>
梁可风往外丢了一个小石子,本想引开那老头的,结果老头不知道是不是想事情太过投入,竟然蹲在那里毫无反应。</p>
既如此,梁可风便贴墙堂而皇之地进了食堂,随后快步往楼梯口走去。</p>
在楼梯口,她看到了一油箱的食用油。</p>
这是程咬金提前给她放好的。</p>
梁可风之前没来过上青龙堂口,但程咬金给她画过图,大概知道方向。</p>
虽然她准备了开锁工具,但第一道铁闸门可能因为飞仔们出去的匆忙,根本没有上锁,连关都没关,她直接就进去了。</p>
地下室有股淡淡的烟香味,里面应该是有排气系统直通天窗的,但依然有不明味道残留。</p>
很快到了第二道铁闸门,无人值守,但铁闸门被锁上了,梁可风拿出准备好的带钩铁丝,非常熟练地开了锁。</p>
往里便是仓库、布草间,再打开一扇门,是条走廊,走廊两边是一个个的独立包厢。</p>
这些包厢算不上豪华,胜在私密性强。</p>
如她所料,包厢里没有客人,今天这么大的事,客人应该都被打发走了。</p>
走廊前后尽头都可以通往大厅。</p>
大厅有说话声传来,她走过去,透过玻璃门往里张望。</p>
还有一个烟鬼没走,另有一个飞仔服务员在旁边招呼他,这应该是请都请不走,毒瘾极深的瘾君子。</p>
其他人估计都跑中华堂撑场子去了。</p>
*</p>
鼎华楼楼顶,这楼顶很小,上面挂满了电视天线。</p>
方芳看了眼放在角落的狙击枪。</p>
要搜的地方太多,搜查队都分开搜,楼顶除了方芳,只有两个人在。</p>
站在鼎华楼楼顶,能清清楚楚地俯视整个中华堂外围的情况。</p>
此时中华堂外,灯火通明,人潮涌动,她可以想象,杀手一个人伏在这里,等待射杀肥强的时机,这个位置狙击,真是一切尽在掌控。</p>
“狙击枪上有留下什么线索吗?”</p>
“没有。枪里没有子弹。”</p>
方芳暴躁地踢了踢墙角,这个杀手为了脱险,连枪都不要了。</p>
她的心腹阿九建议:“要不要把狙击枪拿去外面找人验一验上面的指纹?”</p>
方芳:“你以为我们是警察吗?找到指纹又怎样?怎么去比对?而且这上面,谁知道有哪些人的指纹,不过我可以肯定,一定有你们两个的。”</p>
阿九不敢说话了。</p>
方芳灵光一闪,计从心没有找到狙击枪。”</p>
阿九恍然大悟:“方姐你的意思是,杀手可能会回来取枪?”</p>
“发现我们没有找到狙击枪,你说他会不会回来取?”</p>
“会。一定会。”</p>
“给我盯稳了。”</p>
*</p>
程咬金跟着众人站在中华堂外面,外面场地不大,人挤人都快挤爆了。</p>
而中华堂里,苦爷在办公室休息,啸哥和各位堂口的坐馆围坐在一起等消息。</p>
马骝嚼着口香糖,无聊得吹着泡泡,忠直叔和西区堂口坐馆笑口李在分析究竟会是谁了肥强。</p>
忠直叔断言:“做棚仔生意,赚了不该赚的钱,肯定有人要买起他条命!”</p>
笑口李向来奉行谁也不得罪的原则,他最惜命,“是啊,赚那么多钱,没命享受,那还不如老老实实赚小钱。”</p>
马骝邈嘴讽刺笑道:“笑口李,我左看右看都没发现你老实。”</p>
笑口李有一张天生的笑脸,生气了,脸上都还是带着笑意的,“我怎么不老实了?”</p>
“你放高利贷,利息那么高,利滚利,那可是镰刀割肉!是吧,啸哥?”</p>
“我放高利贷是帮别人渡过难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是不是,啸哥?”</p>
啸哥如果在平时,肯定会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得罪,但自从选择跟梁可风合作,他知道,中庸是没办法继续混下去的。</p>
也没办法得人心。</p>
在马骝和笑口李之间,他必须要选一个。</p>
梁可风跟他分析过,马骝是众多坐馆中,人品最正直的一个。</p>
这点他赞同。</p>
啸哥笑道:“真要帮别人渡过难关,利息就应该低一点。”</p>
笑口李:“……”</p>
马骝吹了个巨大的泡泡,啵,泡泡破了,他给啸哥竖了一个大拇指:“啸哥说得在理,真要是帮别人,你别说不赚钱,你赚少点嘛。”</p>
笑口李:“我有很多兄弟要养的。”</p>
“那就少养几个兄弟,像我们南区,我们人少,虽然没有什么偏门收入,但分到兄弟手上的钱肯定够他们养家糊口。”</p>
笑口李难得讽刺:“你们人少,那是因为油水少,兄弟不愿意跟你了,马骝!”</p>
忠直叔说了句公道话:“兄弟少也没什么不好,压力没那么大。”</p>
啸哥赞同:“是啊,内地都还有精兵简政呢,人多好办事,人少好吃饭啊。”</p>
大家都笑了。</p>
“说得在理。”</p>
没多久,方芳和于百凡回来了,两边都没有收获。</p>
苦爷从办公室出来,问他们怎么打算?</p>
方芳和于百凡互相看了一眼,方芳先说话:“继续追查真凶,同时给强哥风风光光办身后事。”</p>
苦爷看着他们,“那就两件事同时办。但是得有个话事人,不能群龙无首,像盲头苍蝇一样,底下人不好办事。”</p>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方芳和于百凡。</p>
这两人都是肥强非常器重的红棍,平时各司其职也没什么矛盾,但突然把坐馆的位置摆他们前面,谁敢说不心动?</p>
特别是北区,是四区里最有钱的,简直可以用肥得流油来形容。</p>
本了又不算,上青龙坐馆谁来坐?</p>
马骝看戏不嫌事大:“要不,你们两个打一架,谁赢了谁当。”</p>
忠直叔还是比较公道的:“女的身体素质不一样,让女的跟男的对打,这么做不公平。奥运比赛都还分男女组呢。”</p>
笑口李建议:“我们三个坐馆,加上苦爷和啸哥,一人一票,投票决定呗。”</p>
方芳负责外联,跟各堂口打交道多,得罪的人也多,她不同意:“我们上青龙的事,应该由我们自己说了算。”</p>
苦爷问她:“你们要怎么说了算?”</p>
“上青龙有一百多号兄弟,还有强哥的母亲刘老太也在,大家一起投票,喜欢谁选谁,不限定我和凡哥,这最公平。是吧,凡哥?”</p>
于百凡这个时候不能反对,如果他赞同笑口李的方案,那就等于把上青龙的权利让渡给了其他堂口,兄弟们听见了肯定会生气。</p>
“方芳说的有道理,我们上青龙的事,应该让刘老太和我们自己兄弟来选择。”</p>
苦爷知道不能来硬的,他道:“那这样,选坐馆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选出来的,方芳你是负责外联工作比较多的,那你主要负责抓凶手,于百凡负责肥强的丧事。等办完丧事,在我们的监督之下,由上青龙的众多兄弟投票选坐馆。”</p>
大家都没意见,苦爷又道:“这段时间,阿啸配合你们的工作,有什么事,你们拿不定主意的,让他帮你们拿主意。”</p>
方芳没说话。</p>
于百凡比较有礼数:“有劳啸哥。”</p>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于百凡出去找人,准备把肥强抬回去。</p>
结果他刚出大堂,就被人喊住:“白饭鱼!强哥中枪的时候,听说你躲开了!你个胆小鬼!二五仔!”</p>
说话的人是方芳心腹阿九的好友细蚊,看来争夺战已经开始,方芳对他下手了。</p>
“强哥出事不保护!白饭鱼你枉为人!”</p>
“强哥就是因为你而死的!”</p>
有人扔了一根铁棍过来,于百凡赶紧往边上躲开,刚躲过去,又扔来一棍,眼看砸脑门上,结果铁棍被人给抓了。</p>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抓住铁棍恶狠狠地瞪了眼肇事者。</p>
人高马大的程咬金,可不是一般人能打得过的,刘长安被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肇事者瞬间怂了。</p>
“干什么!”于百凡吼了一句,“强哥出事,我第一时间就扑过去,你们别妄想在这里污蔑我!当时好几个人在场,都可以为我作证。”</p>
说着于百凡刮了方芳一眼。</p>
方芳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道:“在我们上青龙最需要团结的时候,没抓到真凶之前,谁都不允许搞事。”</p>
话音刚落,有人气喘吁吁跑来:“出事了!出事了!”</p>
刚说了不允许人搞事的方芳不耐烦问:“出什么事了?还能出什么事?!”</p>
“着火了!”</p>
“哪里着火了?”</p>
来报信的人,走前来,小声嘀咕:“棚仔。”</p>
棚仔着火了!!!</p>
众人震惊!</p>
他们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p>
北区地下棚仔着火,没人敢声张,但大半夜的,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四方城寨传开了。</p>
终于发生了一件让城寨居民放鞭炮的大好事!</p>
作者有话要说</p>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爱猫猫、jc1个;</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猫猫182瓶;朱花花30瓶;豆包的宝宝14瓶;乌龙茶、22672002、繁花似锦5瓶;月是今夜白、三色鱼占、cynthia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中华堂苦爷办公室内,肥强把玩着手里的核桃,他把今天收到的举报线索告诉了苦爷。</p>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本站只支持手机浏览器访问,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
优质小说网【uztxt.com】第一时间更新《姐姐好凶[七零]》最新章节。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