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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见鬼了30

彭记外摆处,灯火辉煌,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围观街坊。</p>

阿九被急匆匆送去了城寨医院。</p>

上青龙的其他人围堵着梁可风,不让她走。</p>

跟阿九一起吃饭,最先惹事掀了高大娘桌子的那位火爆飞仔大眼鸡,率先站了出来。</p>

“你要是能从我大眼鸡这里走出去,算你的本事!”</p>

这人脑袋顶上扎了个冲天辫子,一身的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货。</p>

越是不好惹,梁可风越是满脸的不屑,以压制对方的气焰。</p>

她冷冷说:“打赢你算什么本事?”</p>

这轻蔑的口气,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p>

大眼鸡气得瞪大一双牛眼:“真够狂的!!!”</p>

既然说她狂,那她就狂给他看:“我不介意把你也送进医院。”</p>

高大娘家烫伤的小孩被带走了,她想讨要说法,所以没走。</p>

刚才梁可风救下她孙女,高大娘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吃亏:“大眼鸡,你们几个大男人想要欺负人家女孩?上青龙都是你们这样的孬种吗?专门欺负女人和小孩!!!还是不是男人?!!”</p>

围观街坊也跟着指指点点。</p>

“如果不是人家姑娘仔出手,个细蚊仔都被摔死了。”</p>

“做得坏事多,小心被雷劈啊!”</p>

“上青龙有什么好人,一窝死尽种!”</p>

“……”</p>

大眼鸡越听越气,他指向群众:“你们谁再敢胡说八道,有种给我站出来说!”</p>

“哇!那么大口气,干什么,上青龙出了新皇帝啊!”说这话的人,是马骝。</p>

马骝和丧明听见动静,从包厢出来了。</p>

大眼鸡看见马骝本来还能挣半口气,再一看马骝后面的丧明,气焰瞬间被兜头扑灭。</p>

除非你想一辈子躲在四方城寨不出去,否则,只要一出城寨,打四方街起,就是丧明的地盘。</p>

大眼鸡面部肌肉微微一抽,大气都不敢出。</p>

马骝走到他跟前,讽刺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嚣张吗?连小孩子都欺负?!你还是不是人啊?!”</p>

说着他拍了拍大眼鸡的脸,“你是人嘛?!”</p>

大眼鸡申辩道:“马骝哥,阿九被刺伤送进医院,生死不明,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p>

马骝:“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先撩者贱,你们先欺负人,这账可要好好算清楚。”</p>

高大娘附和:“马骝你在就好了,我已经让人去叫忠直过来,这件事必须要算明白。我孙女刚才差点命都没了。我吓得倒在地上,人都麻了,幸好这位姑娘出手相救。”</p>

正说着,大眼鸡的救星方芳来了。</p>

方芳知道自己这边理亏,但她这个时候想要竞选上青龙的坐馆,她不能得罪自家兄弟。</p>

也就是说,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所有人,她都必须保自家兄弟。</p>

而且她还要把事情闹大,让上青龙的人都知道,她方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护着自家人的。</p>

*</p>

跟其他堂口的坐馆不同,苦爷常年居住在四方城寨外,他这边刚离开城寨回到家,就又被打电话请了回来。</p>

习武大厅内,梁可风再次站在大厅中央,接受方芳的发难。</p>

只是这次不一样的是,她身后站着马骝和秦启明。</p>

马骝是正面炮火跟方芳对轰,秦启明作为外人不适合发表意见,但他站在那儿,现场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p>

就连苦爷也是站她这一边的,有人替他出头教训北区的人,苦爷乐见其成。</p>

更何况这人还是梁可风,他有心要重点培养的人才。</p>

除此之外,东区忠直叔作为高大娘的表弟,今天梁可风救的都是他的亲人,他当然站在梁可风这一边,跟她共同对抗方芳。</p>

所以,现场除了看热闹的西区坐馆笑口李外,其他都是站梁可风的。</p>

忠直叔问:“方芳,我现在问你,阿九死了吗?!”</p>

阿九被送去城寨医院急救,目前状况稳定。</p>

方芳不直接回答,她拐了个弯,依然把矛头指向梁可风:“一刀插入心脏,下手这么恨,就算不死,也是因为我们送院及时,是阿九命大!”</p>

听说阿九没死,马骝惋惜:“那真是没天理,一个欺负妇孺,想要摔死小孩的人渣败类,竟然没死啊!我就是出来晚了,不然我给他补一刀!是不是,丧明哥?”</p>

秦启明冷笑不语,他身后的骨钉道:“用不着明哥动手,是我就一枪毙了他。”</p>

方芳都不敢跟丧明对视,她只能想办法拉拢马骝。</p>

她知道马骝向来喜欢与上青龙作对,但下青龙和上青龙是一家,关键时刻应该上下一心才对,不由提醒:“马骝哥,这件事你拉偏架,不合适吧?”</p>

“我拉偏架?我跟你,比跟这位妹妹仔更熟,我为什么不帮你?那是因为我马骝最讲公道,我是站在有理这一边,我是帮理不帮亲。是不是忠直叔?”</p>

忠直叔点头:“没错啊,我们没有拉偏架,我们是站在有理的一边。”</p>

知道他们同一个鼻孔出气,方芳没办法,只能转向苦爷:“苦爷!还请你主持公道。下手这么狠,胡风不是要救人,她就是想置阿九于死地。苦爷不会因为她是你们这边的财务,就轻易放过她吧?”</p>

苦爷指着梁可风问方芳:“阿风跟阿九无仇无怨,她为什么要置阿九于死地?”</p>

方芳:“现在胡风的大哥胡金在帮白饭鱼做事,她是帮白饭鱼对付我们!”</p>

她这个逻辑好像也是通的。</p>

苦爷虽然心里百分百偏向阿风,但他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便问梁可风:“阿风,你看,你要不要解释一下?”</p>

梁可风神情淡然,她道:“当时救人的时候,情况非常紧急,但下刀的时候,我往右偏了一寸,否则直击心脏,神仙来了都救不活他。”</p>

她没有下死手,不是她心软,而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p>

一则,众目睽睽下杀人,街坊邻居多少会不舒服,对她日后形象影响不佳。</p>

二则,事情闹得太大,反而会给机会让方芳笼络上青龙早已涣散的人心。</p>

对自己有害无益的事,她肯定不会做。</p>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阿风简直就是活菩萨!”马骝夸张地跳起来,“人家就是一心想救小孩,哪有你那么多心思,救人还想着内斗。这叫做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不管阿风说的是不是真话,方芳都不想承认:“这种自由心证的事,你想说什么都行啦!”</p>

忠直叔:“怎么就自由心证了?事实摆在眼前,阿九死了没有?没死吧?插刀的位置是不是偏了一寸?说明阿风说的就是实话!”</p>

梁可风都不用自己辩解,两位坐堂大佬把她要说的话都帮她说了。</p>

方芳不服气:“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p>

马骝:“当然不能这么算。这件事的起因是大眼鸡先掀了高大娘那一桌饭菜,打边炉的滚水烫伤了三个人!这是起因,大眼鸡要对此负责吧?”</p>

忠直叔:“对啊,烫伤一个老人,两个小孩,这笔账怎么算?”</p>

方芳看了眼大眼鸡,大眼鸡辩解:“她们先到处说我们上青龙坏话,我气不过才反击的!”</p>

高大娘反驳:“你们上青龙是上帝吗?讲不得?你们那个害人棚仔被烧就是大快人心,那么多人在天后庙放炮仗庆祝,我们高兴说两句还不行?”</p>

这话题走向苦爷喜欢,他点头道:“是啊,上青龙开棚仔的事,之前外面有谣传,我问过肥强,他不承认,我们没证没据所以拿你们没办法,但是那天方芳亲口承认上青龙开棚仔牟利,虽说主要责任在肥强,但你们全都协助他违规办事……”</p>

马骝:“所以,棚仔就算烧了,肯定也要查封啊,要不然,等风头一过,你们选了新的坐堂上来,又偷偷开棚仔害人赚大钱,这不合适吧?”</p>

方芳看形势不对,马上把话题扯回阿九受伤,由谁负责、谁赔偿的问题。”</p>

梁可风知道方芳在回避棚仔这个话题,她故意顺着对方的意思说:“是高大娘家被你们烫伤在先,要赔偿也是你们先赔。阿九扬言要把高大娘的孙女摔死,我是为了救人,在正当防卫之下,迫不得已伤了阿九,而且我已经尽力把伤害降到最低……”</p>

高大娘马上应和:“没错!要赔钱也是你们赔!我们这边三个人受伤,无论如何你们都要给我们赔钱!”</p>

梁可风不依不饶:“不止要赔医药费,还要赔精神损失费。刚才阿九要摔小孩的时候,你们不在现场,不知道小孩的妈妈吓得崩溃晕倒,高大娘吓得倒在地上。高大娘一家原本好好在彭记吃饭,遭受无妄之灾,既然你们上青龙要替大眼鸡和阿九主持公道,那你们是不是把赔偿金先付了?!”</p>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剿,方芳有些招架不住,其实到了这个节骨眼,出钱赔偿已经是小事,她最怕苦爷和其他坐馆联合起来追究上青龙经营棚仔的责任,把棚仔给查封了。</p>

棚仔一旦被查封,想要重启,会比目前困难百倍。</p>

那虾头他们这些依靠棚仔生存的人,没有了盼头,最后肯定会把责任怪到她头上来。</p>

毕竟阿九和大眼鸡是她的人,整件事都是阿九和大眼鸡惹出来的。</p>

谈到最后,方芳不得不答应了赔偿高大娘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p>

梁可风并没有就此罢休:“大眼鸡呢?他先惹的事,他伤了三个人,按照规矩,他得要受到惩罚吧?”</p>

大眼鸡眼神不善得横向梁可风,梁可风毫无畏惧得瞪了回去!</p>

马骝马上道:“干嘛干嘛?!大眼鸡,你这是斗眼睛大,这样盯着人家?人家阿风姑娘说的是实话。按照规矩,至少请出家法,打上几十棍吧?”</p>

大眼鸡:“!”</p>

双龙堂的家法,一棍棍打下来,那可是棍棍到肉的。</p>

忠直叔:“当然要打!伤一人打十棍,伤了三人,至少要打三十棍!”</p>

堂内众人附和表示三十棍合适,苦爷让啸哥去请家法出来。</p>

大眼鸡不服,想反抗却被众人制服,最后被扒了裤子,当众打了三十棍。</p>

方芳和上青龙的人眼睁睁看着,只能迁怒梁可风。</p>

有人提议:“胡风刺了阿九一刀,是不是也要打十棍?!”</p>

马骝斜瞪了眼提议者,走前去点着那人的太阳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阿风这次见义勇为,救了高大娘孙女一条命,挽救了一个家庭,也挽救了你们上青龙的声誉,要不然真搞出人命,街坊不止烧你们棚仔,肥强的灵堂估计都会被一把火烧没了!你们应该感谢阿风挽救了你们!”</p>

那人被马骝点着太阳穴骂,想还手又不敢,气得直瞪眼。</p>

马骝骂完,转身看向丧明,换了个语气:“明哥,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你们万安,阿风应该会得到嘉奖吧?”</p>

秦启明微微一笑:“当然!应该是见义勇为奖!”</p>

“对,见义勇为奖!”马骝看向其他人,“救人者就应该得到嘉奖!以资鼓励!让更多人,愿意路见不平拔刀相救。”</p>

一直没说话的啸哥,笑道:“那就给阿风颁一个见义勇为奖,全城通告,奖金由上青龙出一部分,我们工会出一部分……”</p>

高大娘也豪爽道:“阿风是我孙女的救命恩人,我们也出一部分!”</p>

这么大的荣耀,由自己人获得,苦爷当然乐见其成:“工会出一部分,我们没有意见,上青龙那一部分呢?”</p>

重伤阿九的女人不单不用惩罚,还要给她颁发奖金?钱还要上青龙出?</p>

上青龙的弟兄肯定不愿意,白饭鱼也肯定会故意刁难不愿意给钱,说不定还会去肥强母亲那边告状。</p>

但方芳因为棚仔的事,心里没底,她现在想早点把这事给跨过去,只能放自己的血,她自掏腰包垫上了。</p>

她问:“给多少?”</p>

忠直叔大方道:“我替我表姐出五千。”</p>

苦爷点头:“那就各出五千,方芳,你没意见吧?”</p>

五千港币对于方芳个人来说,不算小钱了。</p>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滴血答应:“行。这钱我个人掏腰包。”</p>

马骝看了眼丧明,笑了,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p>

秦启明微笑不语。</p>

马骝:“那就这么定了。啸哥,快拟协议,吊眼芳你派人回去取钱,给高大娘的赔偿,给阿风的奖金,今晚全部搞定才能离开。”</p>

忠直叔:“是啊,现场签字现场给钱,别转头就后悔。”</p>

方芳只好让人回去取钱。</p>

这边协商完毕,方芳签字付钱,本以为就此结束,谁知,梁可风拿了钱,马上翻脸。</p>

“那赔偿的事情谈好了,接下来……你们继续。”</p>

方芳沉下脸:“不是谈完了吗?还继续什么?”</p>

马骝道:“棚仔啊!我在这儿就等着你们谈完赔偿,谈你们上青龙开棚仔追责的事。”</p>

刚才马骝发现阿风顺着方芳的话题聊赔偿,把棚仔的事晾在一边,他本想打断她们的谈话,结果秦启明附耳跟他说了几句,他这才看明白——</p>

原来梁可风的策略是,先把赔偿要到手,再来追责。</p>

所以马骝默契配合梁可风完成了任务,现在轮到他发挥了。</p>

方芳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嘴唇都紫了。</p>

对上青龙追责经营棚仔之事,主要是苦爷和几位坐馆来商量决定,梁可风作为财务人员不方便在场。</p>

而且有啸哥在这儿盯着,她也没必要在此继续耗费时间。</p>

拿着一万五的赔偿金,她选择先行离开。</p>

确定大小姐毫发无损还拿了奖金,秦启明也告辞,两人一同从习武堂出来。</p>

他冷不丁问:“你一个可以打几个?”</p>

梁可风如实笑道:“那要看怎么打。如果用枪,我比一般人准和快,我一个人同时对付十个八个都可能没问题。如果没有枪,纯靠武力比拼的话,我一般是以应变能力和技巧取胜,说不准能打几个。”</p>

秦启明好奇:“你在大陆怎么学会用枪的呢?”</p>

“大陆几乎所有年轻男女都是民兵,我在民兵连枪法最准。”梁可风这个说法也算说得过去。</p>

但秦启明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气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没见过市面的大陆女孩。</p>

再一细想,也对,她本就不是普通人,她母亲可是阿公的女儿。</p>

秦启明:“有机会我想见识见识你的枪法。下次去射击馆,我约你。”</p>

梁可风没有拒绝未来大佬抛来的橄榄枝:“好啊。”</p>

两人走出中华堂,外面还有很多人围观,先出来的高大娘被人群围着,街坊邻居问长问短,想知道事情进展。</p>

当知道救人的姑娘没被追责还被嘉奖,众人忍不住鼓掌,大声叫好。</p>

“见义勇为的女英雄出来了!”人群里有人喊。</p>

好叔好婶六婆和阿欢四个人都在外面等着,看见梁可风他们很激动。</p>

“阿风!”</p>

“阿风你没事就好。”</p>

“风姐,吓死我了,我多怕他们把你吃了。”</p>

“我就说她吉人自有天相嘛!”</p>

梁可风没想到好婶他们会来等她,不由有些小感动:“我没事,大家都是讲道理的。”</p>

高大娘走过来拉起梁可风的手:“明天表彰大会,我们全家到齐来亲自谢谢你。还有明天中午我们包了彭记用餐,谢谢阿风的救命之恩,你们记得都要来,你们北角楼的,全都来啊。”</p>

好婶些微有点巴结,毕竟高大娘家有钱,东区她家有一整栋楼收租,她笑道:“我们肯定全都来。”</p>

大家站在门口聊了好一会儿。</p>

阿欢眼尖,刚才梁可风一出来,她就看到一表人才、仪表不凡的秦启明。</p>

秦启明身后跟了好几个跟班,看着好不气派。</p>

等秦启明跟梁可风告辞离开之后,阿欢忙八卦:“风姐,刚才那个很有型有款有派头的靓仔是谁……”</p>

听见阿欢一连用了四个形容词,梁可风忍不住轻轻戳了一下阿欢心花怒放的心,小声说:“苦爷的朋友。不是什么好人。”</p>

“不是什么好人?”阿欢不信,“我看他跟你好像很熟,一路有说有笑,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p>

“怎么不对劲?”</p>

阿欢想了想,轻声笑道:“像一头狮子,在看着他的猎物。”</p>

小丫头描述还挺精准,她不就是丧明想要收入囊中,未来能替他冲锋陷阵的猎物吗?</p>

不过猎物也是彼此的。</p>

她也把他当成了猎物,能助她完成任务的猎物。</p>

当天晚上,啸哥很晚才回,大佬们亲自去上青龙堂口把棚仔给封了。</p>

上青龙的人意见很大,特别是以虾头为首的几个大飞,现场差点开打,幸好各区跟去的人够多,把他们气焰压下去了。</p>

这次事件,虽然意外频生,就目前来看,结果都是对他们有益的。</p>

所以,对事件的掌控引导能力尤为重要。</p>

啸哥是越来越佩服梁可风了。</p>

之前他曾想着当老大,如今看来,梁可风愿意让他做幕前的老大,已经是对他偌大的“施舍”!</p>

对,他自己用了“施舍”两字来形容。</p>

就像今天的事,他几乎没发挥什么作用,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对梁可风最大的价值。</p>

没有他,梁可风也很难找到像他这么合适的“傀儡”。</p>

*</p>

第二天,梁可风接受了双龙堂的嘉奖,中午和双龙堂众高层以及高大娘一家在彭记吃了午饭。</p>

而梁可风见义勇为的嘉许状,在城中四区进行了公告张贴。</p>

可以说,从今天开始,全四方城寨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p>

路过的阿婆都忍不住给她竖起大拇指,赞许她是城寨女英雄。</p>

对,城寨女英雄这个名字,从此跟她贴上了。</p>

她把获得的一万五千元奖金,拿出一万来做善事,她也没捐给什么慈善机构,而是把一万块钱分成10份,奖励给城寨中学,读书成绩最优秀的十位贫困学生。</p>

剩下的五千元,她便光明正大用来改善生活,她现在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装穷了。</p>

两天后,肥强出殡,生前不敢走出四方城寨的肥强,死后从北门被抬了出去,葬在外面的墓园里。</p>

因上青龙坐馆的选举订在下个月月初,这段时间,两派人马内斗不断,每天都有大新闻。</p>

自从棚仔被封,虽然方芳私下承诺,如果自己上位,会重启或者另外找合适的地方再搭建棚仔,但人心思变,有人迁怒方芳一派连累的棚仔被查封,有人不相信画饼能充饥……</p>

而白饭鱼负责的工厂和催债业务,起码有现成的饭菜,久而久之,于百凡渐渐占了上风。</p>

梁可风为苦爷做账主要就是倒腾钱,具体的核心业务,她还没机会接触。</p>

苦爷从工坊提拔了一个有经验的工头阿水上来,顶替原来阿辉的工作。</p>

自从曼姐出事,工坊消停了一段时间,直到阿水上位。</p>

阿水上位那天,他们在工坊办公室开会,梁可风监听了他们的对话。</p>

因工坊原料所剩无几,苦爷又接了新订单,他们准备出去采购土料。</p>

苦爷:“之前我们多在越南帮提货,我怕阿辉已经把信息卖给o记,保险起见,还是换一个渠道进货。另外一个渠道的货比较贵,但目前看还是比较安全的。”</p>

阿水自告奋勇:“苦爷,不如让我去进土料,回来加紧时间制作,一个星期后可以供货。”</p>

苦爷:“阿水去进货没问题,后面谁去出货?”</p>

啸哥素来不参与这个工作,他道:“我之前去跟阿曼的前夫见面交涉,我怕警方已经盯上我了。”</p>

安静了会儿,只听苦爷说:“你们觉得阿风怎么样?”</p>

阿水:“阿风去肯定可以,她风评好,刚拿了见义勇为奖,武功底子也不错,出去能应付人。”</p>

苦爷:“阿啸,你觉得呢?”</p>

啸哥:“小单让她去交易,应该问题不大。”</p>

苦爷:“那就让她先去试试小单。”</p>

……</p>

没多久,工坊那边散会,梁可风关了监听,只要她能取得苦爷信任,后面就好办了。</p>

第二天阿水去外面顺利采购了大批土料回来。</p>

这次进货的土料,可以用半年了。</p>

土料是跟糖果厂采购的原料混在一起偷偷运进来的。</p>

一个星期后,梁可风带着两包已经完全密封、用包装袋装好的糖果,从南门正大光明地出来。</p>

她提前跟布凯辛打过招呼,这批货量不大,是她用来取信苦爷的关键,o记睁只眼闭只眼,并给她申请了豁免。</p>

这次交易地点在海马剧院。</p>

今天海马剧院有芭蕾舞剧《天鹅湖之夜》的表演。</p>

为了跟看舞剧的身份相符,梁可风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p>

*</p>

高乐茹是从梁家出发去海马剧院的,这是她师兄策划的芭蕾舞剧,她要去捧场,并让厨房准备了一批糕点给送去。</p>

因为需要几个佣人陪着去送糕点,从没出过梁家大门的吴碧云也兴冲冲地跟着去了。</p>

路上堵车,送糕点的车辆比高乐茹晚了差不多半小时才到剧院。</p>

从车上下来,吴碧云和其他几个佣人赶紧加快速度准备用拖车搬运点心进剧场,结果一辆计程车非常不识趣地停在他们前面,把路给堵了。</p>

怕被高乐茹骂。心急送糕点的吴碧云,正想上前理论,结果计程车上下来一个衣着时髦的美女。</p>

身材高挑,风姿卓越,不知是谁家的千金小姐。</p>

吴碧云哪里还敢跟人理论,她不由多看了几眼,等看到正脸时——</p>

见鬼了!</p>

吓得吴碧云三魂不见七魄,赶紧拧身背对剧院大门。</p>

梁可风不是死了吗?她怎么还活着?!!</p>

作者有话要说</p>

梁可风:抱歉,阿九没死。但屠刀不会停……</p>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狸睡了吗1个;</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苹果超纲了114瓶;正常点我害怕50瓶;非得让我起名字30瓶;瑾言20瓶;deathnote19011瓶;钱来钱来、落辞10瓶;橘子好吃、亲一口小猪豆努、226720025瓶;尹青旋4瓶;24547300、丘葑、繁花似锦、舒洛、cynthia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彭记外摆处,灯火辉煌,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围观街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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