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凰山道1号,秦启明停好车，从车库出来。</p>
刚好家里的两条猎狗出来放风,在院子里溜达。</p>
狗狗们一个星期不见秦启明，热情地扑到他身上去，尾巴疯狂摇晃着，恨不得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脸。</p>
“给我下去！()?()”</p>
他嫌弃命令。</p>
可惜两只狗狗不听，更热情了。</p>
秦启明无奈怒吼：“阿丧！阿明！getout！()?()”</p>
阿丧阿明这才下来，委屈巴巴跟秦启明保持两米距离。</p>
站在篱笆树旁跟童年说完话的梁可风，拍了两下手掌，“阿丧阿明！快过来！()?()”</p>
两只狗狗听见主人召唤，屁颠屁颠跑过来,围着梁可风乱转。</p>
“乖乖！?()_[(．)]?10?#?#??()?()”</p>
梁可风从小环手中接过香肠,丢给狗狗吃,狗狗欢快吃着香肠，尾巴摇的更欢了。</p>
秦启明走过来，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对着这两只狗狗满脸的鄙夷,心中暗骂：哈巴狗！</p>
“哎！”她叫他。</p>
“干嘛。”</p>
梁可风：“上次答应送你礼物，你要什么。”</p>
上次两人谈好，如果秦启明帮她搞定项霸王，她就送他礼物。</p>
秦启明瞄她一眼,认真思索起来。</p>
梁可风大方道：“贵一点没问题,我有钱。”</p>
秦启明想法有点多,“真的什么都可以？”</p>
“你要星星月亮我肯定摘不了给你。”</p>
小环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着呢，秦启明想法再多也没说出口,他咳嗽了一声,道：“我想想。想到了告诉你。”</p>
“看出来了,你是什么都不缺。”梁可风看向两只狗狗问他：“阿丧和阿明，你喜欢谁？”</p>
秦启明想翻白眼：“我为什么要喜欢它们？”</p>
梁可风吐槽：“你那么小气干什么。”</p>
“要不再养一只，取名叫阿风！”</p>
梁可风直接一脚扫过去，秦启明也没躲，白白挨了一脚嘴更硬了：“再养两只狗狗，取名可可和风风。”</p>
梁可风白他一眼：“不是你自己说，你要当我的疯狗吗？后悔了？不承认了？又看不起狗了？”</p>
秦启明：“！！！”</p>
半天才又吐了一句：“没有后悔。”</p>
在一旁听乐了的小环，憋着笑不敢说话。</p>
小两口在外面逗了一会儿狗狗，才进屋去。</p>
此时梁大龙在打针，梁可风上楼看他。</p>
陈姑娘见大小姐进来，便出去了。</p>
“爷爷，你怎么样了？”</p>
屋里收音机在播新闻，梁大龙伸手关了，“医生说控制的不错。你是不是可以搬回来住了？”</p>
梁可风笑道：“爷爷你也不关心关心你的那两个龙头后续会怎样？”</p>
对于梁可风的布局，梁大龙一开始并没有预料到会把两个龙头拉下场，他点了点头：“我只关心你，接下来要怎么去摆平这些人。这些老狐狸，一个二个可都不是好搞的。”</p>
梁可风并不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慢慢解决，我没</p>
想那么快对付他们，暂时不跟他们正面冲突。()?()”</p>
梁大龙提醒：“项霸王估计很快会出来，你要小心他。()?()”</p>
梁可风：“项霸王这种人我不怕，就怕躲在暗处的伪君子，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_[(．)]???@?@??()?()”</p>
“一堆人精。像你说的那样去改革，说起来简单，以为大家都可以坦坦荡荡做人。等真执行起来，涉及到利益，那就像割肉一样，谁都未必能真的坦荡。()?()”</p>
现在的速度进展已经完全超乎梁可风的预测，她没了一开始找不到方向时那种盲头苍蝇乱撞的焦虑感，她笑了笑：“慢慢来吧。”</p>
梁大龙：“我这病不能再慢慢来了。是时候要见一见社团那些人。”</p>
梁可风：“下个礼拜好吗？”</p>
“可以。我让何聪安排，就下个礼拜。到时候，别人就可能知道，四方城寨那个胡风就是你梁可风。”</p>
梁可风想了想，并不担心：“就项霸王知道吧，能来开会见梁可风的没见过胡风，其他见过胡风的，也没机会见到梁可风。项霸王下个礼拜会出来吗？”</p>
“律师应该会保释他出来。”</p>
“挺好，就让项霸王亲眼看看，原来胡风就是梁可风，让他知道了，都只能当做不知道。”</p>
梁大龙笑了，他这个孙女，有的时候比他还狡猾难对付。</p>
*</p>
星期一早上，梁可风照例到港明集团上班。</p>
今天的高层管理例会因为总经理高贺年有事改到下午。</p>
上午梁可风在办公室把港明最近几年的财务报告都详细看了一遍。</p>
到了下午快五点，高贺年回来后，才开始开会。</p>
过去几个礼拜的例会，梁可风都是只听不说话，所以大家已经渐渐习惯甚至忽略了她的存在。</p>
负责报业板块的副总经理赖东豪汇报说：“最近纸张价格上涨，成本越来越高，我们在考虑，是不是要提高《明珠报》和《港城日报》的单价。”</p>
这两个报纸是港明旗下发行量最大的日报。</p>
有人担心：“报纸价格这么多年没涨过，突然涨价，我怕读者会很难接受。”</p>
还有人担心：“这两年《港城晚报》做的越来越好，发行量已经逼近我们日报的二分之一，现在他们没涨价，我们却涨价了，再这样下去，只会把我们的市场份额让给对方。”</p>
赖东豪为难道：“在不加价的情况下，如果还想保住利润率，只能想办法增加广告收入。想要增加广告收入，就得增加板块，增加板块，人工成本和纸张成本都要增加，最后可能还是保不住利润率。而且一旦广告收入不稳定，还会导致亏本。”</p>
高贺年微微蹙起眉头：“赖副总，你不能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么中庸保守，迟早会被晚报爬我们的头。”</p>
大家都不敢说话了。</p>
过了好一会儿，赖东豪才说：“我们回去重新做市场调研，看看大家能不能接受涨价。”</p>
现在报纸基本上都是8版，这对于后世看惯32版甚至64版的梁可风来说，版面实在太少。</p>
梁可风说：“适当涨价可以()?()，</p>
但要在报业协会上()?()，</p>
全港报业商量好一起涨价才行。如果只有我们一家涨价?()?[(．)]??#?#??()?()，</p>
那就是把我们自己的读者()?()，</p>
赶去别家。”</p>
大家没想到大小姐会突然发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p>
还是高贺年先反应过的有道理，全行业涨价的事可以跟报业协会去沟通，高城这件事你来负责。”</p>
高城忙说好。</p>
梁可风继续：“随着成本不断提高，我们报业的利润这几年越来越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想从源头解决问题，我们不如收购一家国外的纸业公司，以保证港明能在低成本范围内运营。”</p>
今天大小姐不止发言了，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众人忙纷纷点头附和。</p>
“我之前看资料，发现去年投资部岑副总这边曾经提出一个收购巴西纸业的计划，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搁置了……”</p>
投资部岑天华是高层副总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他听见大小姐点了他的名，赶紧说：“是的，我们曾经想要收购巴西的一家纸业公司，这家公司有自己的林场，生产纸张不受市场供应影响，很适合我们。不过，后来因为考虑其他因素问题，总部最后没有批这笔投资。如果现在再去谈，应该还有希望。”</p>
坐在后面的高城看了眼他父亲高贺年，去年这笔投资是被高贺年否掉的，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决定可谓错失良机。</p>
但高贺年不可能承认自己当初决策有误，只道：“我否掉这笔投资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那边政局不稳定，我怕会影响我们投资回报率。如果确实需要，岑副总你们可以重启计划，重新评估一下。”</p>
岑天华笑着应了一声：“好的，高总，我们重新评估一下市场以及政局稳定性。”</p>
高贺年：“什么时候能出结果？”</p>
岑天华：“随时保持沟通，有进展我先给你汇报。”</p>
高贺年点头：“好，下一个议题是什么……”</p>
“我话没说完。”梁可风打断了高贺年。</p>
高贺年不好意思道：“哦，可风你继续。”</p>
“谢谢高总。”梁可风没有叫他姑爷爷，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刚才提的是从成本角度出发来解决问题。就算这次能控制住成本，我们的报纸也应该进行改革，适当增加版面。把版面进行细分是未来的大趋势，我们现在只有八个版面，实在太少。可以试试从八版扩展到十六版。”</p>
一下子提高到十六版？</p>
这也太激进了？！</p>
众位高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完全不懂报纸不懂传媒的小姑娘来指导他们工作，外行指挥内行，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p>
但人家是老板，他们又不敢直接反驳，只能面面相觑。</p>
还是高贺年先说：“十六版会不会太多了？”</p>
见总经理反驳，其他人才鼓起勇气提反对意见：“确实太多了。哪里有这么多内容可以报道。”</p>
“那要增加多少编辑和记者？”</p>
“纸张和人工那么贵，成本更加</p>
控制不住。”()?()</p>
众人议论纷纷，只有岑天华站出来支持梁可风：“我认为可以试一试。我在美国看的报纸，很多都是16版甚至32版，多版面未来是大趋势。”()?()</p>
“怎么控制成本？”()?()</p>
这方面，岑天华早有自己的见解：“不增加人工成本的前提下，增加新闻量，原本很多记者的稿件经常被刷，准备三条新闻也只能上一条，现在增加版块，对记者来说不是坏事，是好事。同时，还可以增加生活副刊和娱乐副刊，向大众征集稿件，丰富内容。最重要的是，增加广告版面，以后的广告，可以打整版广告，收入不就上来了吗？如果十六个版不够，我们可以增加到二十个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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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还要增加版面？这不是疯了吗？</p>
众人争执不下，最后，梁可风说：“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一个星期就选一天进行改革，例如先从星期一开始改革，每个星期一的《港城日报》都改成十六版，其中至少有1版是整版广告，增加的广告费，肯定能覆盖成本，何不试一试？”</p>
哇，大小姐金口一开，开广告版容易，真拉广告有这么容易吗？</p>
但这毕竟是新老板第一次拍板决定的策略，没人敢明着反对。</p>
而且亏钱也是亏老板的钱，老板愿意，他们何苦拦着做坏人？</p>
一个个不看好，却也只敢背地里嘀咕。</p>
高贺年也不阻拦，年轻人不去撞一撞，受点挫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的。</p>
高贺年吩咐：“赖副总，你们策划一下，就按照大小姐的意思，去执行吧。”</p>
赖东豪无奈答应了。</p>
接下来快速过了杂志这边的工作，梁可风又进入静默时间，没有发表意见。</p>
到了岑天华这里，他说：“目前手中的几个投资进展一切顺利，之前我们想要投资的一部电影，本，还会严重影响我们港明和诚壹的口碑。”</p>
高贺年：“诚壹这几年投资的电影，基本都是赔本的，这次撤资是大家的共同决定。”</p>
梁可风上周没来开会，她不知道诚壹实业投资电影了，不由问：“我们投资了什么电影？”</p>
岑天华回答：“《三个女人一个墟》！”</p>
这不是林润嘉主演那部电影吗？</p>
那可是明年的票房冠军！</p>
原著中《三个女人一个墟》是港城第一部票房破千万的电影。</p>
梁可风问：“投资多少？”</p>
岑天华：“也不多，就80万。我们占70%的投资。”</p>
梁可风：“我看过剧本，这部电影有票房大卖的潜质，我认为可以投。”</p>
高贺年以为梁可风因为跟林润嘉是好友，所以才要这么非理智地去投资，他坚决反对：“可风，投资是一个很专业的事。我们是经过专业调查，才做出撤资的决定。这件事，你要相信我们。”</p>
梁可风看着高贺年问：“你看剧本了吗？”</p>
没有。</p>
高贺年尴尬地笑了</p>
笑：“我没看，但专业团队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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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梁可风坚持：“80万的投资并不算多，这样，如果公司不投，我投。岑总，你把电影的相关资料给童年，转头公司把投资份额转给我个人。”()?()</p>
岑天华很高兴大小姐支持他，但这事他做不了主，他只能看向高贺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p>
高贺年不想事事都惯着梁可风，刚才《港城日报》的事，他已经让她决定了，这个电影投资的事，既然她还要坚持，那就让她自己扛吧。()?()</p>
刀要切到肉才知道疼。</p>
梁可风：“那就这么决定吧，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有事要先走了。”</p>
高贺年说：“后面都是一些小事。”</p>
梁可风让童年代表她继续开会，她这边要赶着回四方城寨参加庆功宴。</p>
大家只好站起来，目送大小姐离开，他们这边的会议还要继续。</p>
*</p>
这次双龙堂大捷，在彭记和中华堂一共摆了四五十桌以示庆祝。</p>
开席前，先放了一轮鞭炮，梁可风陈国啸和几个坐馆坐在中华堂的主桌，不时有人来敬酒，气氛热闹又融洽。</p>
虾头了好多悄悄话。</p>
“以前是姐姐不懂事，以后我一定协助你，把四方城寨的治安给搞好。”说完，方芳又来跟她碰杯。</p>
轻轻碰杯之后，梁可风笑道：“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患难见真情。棚仔的事，以后都不要再去想了，当初建棚仔那是肥强的错，主要不是你们的问题，那么以后，我们干干净净，把四方城寨也治理得干干净净。”</p>
方芳点头：“好，干干净净。谢谢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以前也不是真的想做棚仔生意，我主要是不服气，不服输，我现在是心服口服。”</p>
等方芳出去，马骝给梁可风竖了个大拇指：“吊眼芳这种人你也能收复，我马骝实在佩服。”</p>
梁可风笑问：“怎么样，木门厂最近生意还可以吧？”</p>
马骝：“马马虎虎，但有向上的趋势，我相信明年能赚大钱。还是笑口李的印刷厂好，赚得盆满钵满。”</p>
笑口李嘻嘻一笑：“那也要多谢阿风介绍的单。”</p>
说着笑口李拿出一个信封递过来。</p>
梁可风打开一看，里面是港币，她没想到，笑口李那么快能还她钱。</p>
笑口李说：“我先还你三万，剩下的五万，我后面有钱再还你。有借有还，再借不难。”</p>
“好。”梁可风把钱交给秀冬，让秀冬明天给珍姐。</p>
又有人来敬酒，这次来的是居民代表，大家都站起来，好好碰了一杯。</p>
居民代表除了感谢他们安装好自来水、改善好环境卫生之类的好话，还希望工会能早日把电路也全部升级一次。</p>
希望以后不会再有停电。</p>
梁可风答应下一步就解决用电的问题。</p>
等吃完饭，梁可风让秀冬帮忙打包了一些食物，带回去给好叔好婶他们当宵夜。</p>
*</p>
十一月的港城，天气依然闷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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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项霸王终于被保释出来。()?()</p>
上车之后，他底下助手疤瘌跟他说：“等会儿十一点，阿公让社团龙头和大揸数都去凤凰山道1号见大小姐，大哥你回到家，洗完澡换了衣服，就得出发了。”()?()</p>
项霸王摸了摸满头是油的头发，问：“阿公知道我今天出来吗？”()?()</p>
“知道。阿公就是特意等你出来，才开这次会议的。大哥你放心，福罗的意思，他没把我们涉毒的事跟阿公汇报，所以大哥的龙头位置，还是稳的。”</p>
福罗这是拉拢项霸王的意思，不过项霸王这次确实不得不承了他的情。</p>
“主要还是警察那边没抓到我们实实在在贩毒的证据，福罗不过做个顺水人情。”</p>
疤瘌点头：“是啊，六叔就没那么好彩了。工会直接削了他忠义龙头的位置，现在还不知道谁能顶上呢。”</p>
项霸王问：“曾老六是不是不让保释？”</p>
“对，法官不让保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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