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十几人的确配得上是称职的杀手，他们的剑已近，白衣少侠捂着受伤的臂膀，瘸着受伤的长腿，正慢慢闭起双眼。</p>
剑更近，很快就要削去他的眉毛，他已感到一阵微风，一阵暖暖的微风，然后便四下寂静。</p>
现在还下着雪，所以人倒下也不会有太大的声音，顾芳已站在他面前，泛起微微紫光。</p>
“你是谁？”</p>
白衣少侠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感谢，而是问顾芳是谁。</p>
顾芳却没有理他，敌人还活着不少，正提着剑杀来。</p>
“且慢！”</p>
顾芳一声喝止，问道：“你们是谁，他又是谁？”</p>
可换来的只有剑刃与飞刀。</p>
如果这群人中有一个会说话的，他们就不至于全死，如果顾芳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没准也就不再救人。</p>
可现在街上一片血红，顾芳收回配剑，再次看向白衣少侠。</p>
白衣少侠看了看顾芳，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忽然无奈一笑，然后便提起了自己的剑，靠近自己的脖颈。</p>
他要自尽！</p>
顾芳当然不让，他又出剑，又是叮的一声，白衣少侠的剑已飞出数丈，正呆呆地坐在血地上，两眼无光。</p>
他似乎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p>
顾芳也并不打算离开，他非要问出他们之间的恩怨，如果是白衣少侠有错在先，他不介意再杀一人。</p>
“你是谁？”</p>
良久良久，白衣少侠继续问道。</p>
顾芳淡淡道：“你又是谁？”</p>
白衣少侠眼神呆滞，道：“我不能说。”</p>
顾芳便也道：“那我也不能说。”</p>
只见他忽然起身，说道：“你根本不必说，你救了我，我也帮帮你，之后我若自尽，你也就别再管闲事了。”他的眼神更冷，冷过了初冬的洛阳城，此时也已走过洛阳的街道，朝着远郊走去。</p>
顾芳跟随其后，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他依旧不相信白衣少侠能帮助他任何事情。</p>
白衣少侠只管走路，还有冷哼，并没有理会顾芳。</p>
而且他走的还很慢，眼看日上三竿，二人才到了一个竹林，竹林里面当然也有竹屋，顾芳现在感觉，洛阳的远郊，岂非都是竹林？</p>
他们已进屋内，少侠端来一个瓷盘，上面是毛尖茶和一套茶具，还有一个火折子，这是要顾芳自己沏茶喝。</p>
眼前正是火炉，顾芳很快烧了壶水，直觉告诉他，那少侠实在不坏，起码底子上像个好人。</p>
少侠受了些皮外伤，此刻也兀自包扎好，正坐顾芳对面，眼看茶壶冒气，便沏了杯茶，自己喝了起来。</p>
顾芳也自己沏了一杯，等待着他讲话。</p>
他终于还是开口：“喂，你凭什么武功这么高？”</p>
顾芳失笑道：“你也不错啊。”他真的只是鼓励，但说完已经后悔，对于白衣少侠这样的人，听了就像是嘲讽。</p>
少侠已经有些不屑，不屑道：“不错？不错会让四十几个人差点杀掉？”</p>
顾芳闭嘴。</p>
少侠接着道：“而你，却只用了九剑，就杀光了他们所以人，呵呵，呵呵。”他笑得很苦，但顾芳并没有看出来一丝妒忌，反而是有种自嘲的味道。</p>
所以他似乎只有闭嘴。</p>
少侠道：“你不想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吗？”</p>
“不想。”顾芳回答的极为干脆。</p>
少侠不解道：“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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